回自己租的公寓拿東西,蔡白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人正站在屋子內(nèi)。下陷的眼窩,深邃的眼神,如同大衛(wèi)像一般俊美富有雕刻感的五官,來人的劉海一絲不茍的被梳到一邊,羊毛大衣高級西裝彰顯著他的精英地位。
“未經(jīng)主人同意,擅自登堂入室。這恐怕不是紳士該做的事吧。”蔡白嘲諷著對方,不留任何情面,厭惡的情緒明明白白的展現(xiàn)出來。
習以為常的厭惡,對方并不理會。反而泰然自若的坐在沙發(fā)上,還順帶給自己找了個舒適的坐姿。
蔡白不耐煩,“你又來做什么?該做的我不是都做了么?表哥——”最后兩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念出來的。
不速之客的蔡歐文假裝沒聽到,“白,爸讓我來接你回去。老爺子的生日快到了?!?p> “哦?!辈贪讓拥缴嘲l(fā)上,假裝自己是回來休息的。對蔡歐文的提議不理不睬。
蔡歐文皺眉,“老爺子讓你一定要回去整理繼承文件,而且,我也有事要你做?!彼N著腿坐在沙發(fā)上,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蔡白閉眼,不想看他這副討厭的模樣,“我們已經(jīng)約好了,我不會再幫你做事了?!?p> 蔡歐文微微一笑,十分篤信她會答應一樣。他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蔡白,“如果你完成了這件事,那么你遺產(chǎn)中的這兩樣將會提前還給你,你父母在L市的所有房產(chǎn),還有這筆要等你十八歲以后才能領(lǐng)取的信托資金。”
條件誘人,有這兩樣東西,自己就能獨立生活了。
答應?
不答應?
蔡白猶豫著。
見蔡白猶豫,蔡歐文又加了一條,“事成之后,我媽派來監(jiān)視你的人,我也可以把他們撤走?!?p> 聽到這里,蔡白正眼看他。她撐著頭,頭開始打量著蔡歐文話里的可靠性。
蔡歐文接著說:“老爺子那個私生子的兒子,泰勒,最近在賭球。聽說拿上了他手里全部的股份賭后天的一場網(wǎng)球比賽。我知道你球技高超,所以老規(guī)矩。”
蔡白不耐煩的伸手,“劇本給我。什么時候?”
蔡歐文攤手聳肩,表示沒有劇本,“干壞事怎么能留證據(jù)。到了那天會告訴你的?!?p> 得,今天搬不了家了。新家的地址不能讓蔡歐文知道,不然自己就沒有安生的日子了。蔡白不再說話,回屋睡覺。
蔡歐文叫住他:“聽說你把你的銀行卡隨便給了一個叫許哲的小伙子。那可是爺爺專門給小輩們發(fā)零花錢的卡,每個月里面打的錢夠平常人家?guī)讉€月用的。你怎么就隨便給了一個高中小子?”
“我樂意?!辈贪讻]理他,“嘭”的將門關(guān)上。
她無力的趴在床上,心里那股被人使喚的屈辱感怎么也甩不掉,壓不下,迫切的想要找一個宣泄口。若是有個人能配自己聊聊天就好了。然而,她抓著手機不知道該打給誰。已經(jīng)下定決心離開南十三中,離開許哲,那遍不能再去打擾了。許爺爺也不行。思來想去,自己竟是一個朋友都沒有,只能拿枕頭出氣。
而此時,許哲看著聯(lián)系人“蔡白”的名字,手機開開合合卻始終不敢按下通話鍵。猶豫再三,他最終還是放下電話投入學習中。小白她,應該一切都好,不需要自己擔心。
天亮了,蔡白和蔡歐文坐著飛機回L市。蔡白好奇,一向只坐自己私人飛機的蔡歐文竟然會買飛機票的頭等艙,這可是頭一回。她偷偷瞄了眼臉色不愉快的蔡歐文,又趕快轉(zhuǎn)過頭,掩藏起自己的情緒。蔡歐文沒有注意到她轉(zhuǎn)瞬即逝的詫異。
家宴對于蔡白來說只是一個走過場的存在。自己的母親因為私奔成為了家里的污點,沒有人會在意一個給家族帶來丑聞的人。至于所謂的遺產(chǎn),則保管在監(jiān)護人蔡舅舅那里。
外公一向風流,就算是外婆在的時候,也依然是彩旗飄飄。雖然外婆鐵腕手段整治了不少,可還是又漏網(wǎng)之魚,比如在國外長大的泰勒小舅舅。和所有的豪門狗血劇一樣,大舅舅小舅舅互相仇恨,一直不對盤。不過,他們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團和氣的,尤其是在蔡老爺子面前。蔡白看不下去這虛偽的親情,一個人端著吃的走去花園里。
在花園里,她遇到了一個人。雖然是晚上,但是那個人就像黑暗中的亮光,一下子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更令蔡白吃驚的是,這個人的長相,竟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花園里的人禮貌的說:“您好,我是來參加宴會的秦旭?;▓@可真美啊,我都被迷住了?!?p> 看著這人明明是迷路了卻還要轉(zhuǎn)出一副欣賞花園的樣子,蔡白在心里早就將他和那幫死要面子的公子哥歸到一類中。出于禮貌,她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說:“我要去宴會廳,一起么?我叫蔡白?!?p> 秦旭雖然嘴上說著“我沒迷路”,但還是乖乖的跟著蔡白走回了宴會廳。接著宴會大廳的燈光,蔡白這才看清秦旭的模樣。栗色的短發(fā),右眼下淚痣襯托出藍色眼睛的特有韻味。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外貌,但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
聽到這個人是眾星捧月的秦氏財閥的繼承人秦旭時,蔡白有些嫉妒,長得和自己這么像,但是過得日子卻截然相反,果然啊,像有什么用,還得要一個姓呀。嫉妒羨慕的情緒來的快,也去得快,蔡白很快就將其被拋之腦后了。他清楚的認清了現(xiàn)實,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成為那種眾星捧月的王子,只能靠自己。
秦旭卻驚訝于自己竟然這么快就見到了視頻里的那個神秘少女,也驚訝于她的身世。L市蔡氏財閥無名分的一個孩子,一個辱沒門庭的孩子。一切似乎早有定數(shù),他的手拂過發(fā)梢,點在那顆淚痣上,淺笑起來,“找到你了?!?p> 粉飾太平的宴會結(jié)束后,便是暗潮洶涌的爭奪。蔡白還沒睡飽,就被拉到球場上按照指示打完比賽,令泰勒輸?shù)袅怂械墓蓹?quán)。比賽結(jié)束后,蔡白不安的看向觀眾席上一臉吃癟相、垂頭喪氣的泰勒。
蔡歐文夾著雪茄,站在她身旁,“有什么好看的。弱肉強食的世界就是這樣。協(xié)議已經(jīng)簽好放在你房間。享受你的自由吧。”
回到房間的蔡白,握著協(xié)議,看著自己掛在墻上的網(wǎng)球拍,感覺那就像是自己,總活在別人的指揮下,不免又是一陣喪氣。唯一讓她感受到開心的,便是手里自己掙來的自有。
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氐侥莻€可以自己做主的生活里,蔡白不免開始向往起來,抱著被子睡覺時都帶著淺淺的微笑。
做著美夢醒來,天也很美。蔡白開心的醒來,準備吃完早飯就離開。可爺爺忽然把她叫到書房去。從書房出來的蔡白一臉憂色。連路上的小插曲都沒有注意。
蔡歐文的車被人動了手腳,剎車突然失靈,幸好司機反映迅速,秦旭和蔡白只是一點擦傷。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蔡白丟到腦后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爺爺說的未婚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未婚夫,聽說也是個公子哥,等自己十八的時候要履行承諾結(jié)婚。
什么垃圾劇情,有錢了還不能為所欲為。蔡白忍不住低聲罵起來。怨憤的大于疼痛,以至于她完全忘記了背部的隱隱作痛。同時,她也完全無視了一路上秦旭探究的眼神。
但是當她回到家的時候,所有未察覺的疼痛像是約好了一樣壓來,壓得她的五臟六腑生疼生疼的。咬著牙,倒抽著涼氣去醫(yī)院。后背早已烏青了一大塊,輕輕一碰就疼。陸醫(yī)生忙著照料其他病人,就讓他女兒陸蒼來給蔡白上藥。
“我每次見你都是在醫(yī)院,你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真是惹人垂憐。”陸蒼一邊上藥一邊說。手指劃過的肌膚,紅腫也掩飾不了觸手之后的滑膩感,如面粉團子一樣軟嫩,讓陸蒼忍不住捏上一把。
“你,你住手——”蔡白疼的翻了個白眼,“你這是又從哪本爛俗的小說上看來的套路?輕點啊!”
陸蒼隨手一指,蔡白看到一個粉粉的還有些露骨的封面壓在一堆作業(yè)下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書名《醫(yī)生和患者的危險關(guān)系》。她瞪著陸,對方卻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陸蒼:“我這種青春期的女生,正是看這種書的時候?!?p> 從來都說不過陸蒼,蔡白不服氣的別過頭,等對方上完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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