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焦?”
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信息之后,杜逸也是稍微的驚訝了一下:“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我剛罵了這家伙一句,結(jié)果電話就特么給我打過來了……”
不過吐槽歸吐槽,杜逸這邊還是立刻將手機拿了起來。
“焦焦,找我有什么事???”
杜逸按下接通鍵,隨后就對著電話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是不是上次沒來得及回家,結(jié)果不小心被雨給淋病了?”
“老…老杜……”
電話那邊傳來老焦明顯有些緊張的聲音:“你現(xiàn)在……你身邊有別人嗎?”
“沒有啊。”
杜逸看了一眼正在偷聽自己電話的葉小涵,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有些問題了,于是也是立即問道:“怎么,你出事了?”
“我…我好像是出現(xiàn)了點問題……”
老焦說話的嗓音似乎都隱隱的在顫抖,但是他卻并沒有說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非常認真的說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還拿我當兄弟的話,現(xiàn)在就答應我……”
“你在哪里?”
杜逸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家?公司?還是哪里?”
“我已經(jīng)辭職了?!?p> 老焦的語氣明顯有些低沉。
“那就是在家了?”
杜逸立刻說道:“我現(xiàn)在就過去找你,給我三分鐘的時間?!?p> 說完后,杜逸沒等老焦這邊說些什么,立刻掛斷了電話,隨后拿起一件衣服就準備出門。
老公,焦強出事了嗎?”
見到杜逸的臉色比較嚴肅,葉小涵也是有點緊張的問道。
焦強,就是杜逸口中‘老焦’的真實姓名。
“應該是。”
杜逸眉頭緊鎖:“這家伙平時說話完全就不走腦子,他不著調(diào)這一點連你都知道,但是現(xiàn)在他跟我說話的語氣這么嚴肅,肯定是出什么事了?!?p> 說完之后,杜逸伸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一按,將葉小涵按進了自己的身體里面,隨后就立刻推門而去。
因為有些擔心自己好友的狀況,杜逸只花費了幾分鐘的時間就趕到了目的地。
“老焦,開門?!?p> 站在老焦家的大門口,杜逸一邊敲門一邊大喊著。
“咔擦。”
沒過多久,鐵皮門就被打開了。
杜逸立刻朝門口看去,結(jié)果立刻就看到了老焦,只不過他此刻的狀態(tài)似乎不是很好,不僅臉色蒼白,額頭上更是纏了不知道多少層的繃帶。
“臥槽,你這是……”
杜逸見到對方的模樣后也是很吃驚,當即就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只不過老焦卻好像很緊張的樣子,一邊急忙的朝杜逸搖頭一邊小聲的說道:“先進來,有什么話進來再說……”
杜逸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沒說些什么,只是默默的走進了房門。
一進門,杜逸就聞到了一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杜逸之前進化過自己的嗅覺,所以對于氣味非常的敏感,此刻他僅僅只是抽動了兩下鼻子,就從這些刺鼻的消毒水氣味里聞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血腥味。
焦強本來就是個鐵頭娃,剛畢業(yè)那會兒最喜歡的就是好勇斗狠,整天用暴力發(fā)泄自己那無處安放的青春。
哪怕是現(xiàn)在,他也是經(jīng)常跟別人發(fā)生沖突,動不動就是各種打架斗毆什么的,平時身上總會出現(xiàn)一些或大或小的傷勢,所以現(xiàn)在空氣中有血腥味倒也不難理解。
要是換做是平時,杜逸根本不會在意這種細節(jié)。
但問題是焦強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
在把杜逸迎進屋子里之后,焦強就開始急忙的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杜逸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一大堆的醫(yī)用器具,像是什么鑷子,手術(shù)刀,止血鉗什么的,還有大卷大卷染血的紗布。
“老焦,你這是在搞什么?”
杜逸隨便兩步就走到了桌子面前,然后拿起一把鋸子問道:“這上面的肉沫子是怎么回事,這么夸張……分尸嗎?你是不是不小心把誰給搞死了啊?”
“這是…我自己的肉……”
焦強面色蒼白,眼里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不過你說的很對?!?p> “啥?”
杜逸一愣,有點沒聽懂焦強這句話的意思。
焦強沒有繼續(xù)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向自己的房間里,等他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張存折:“這里有二十萬,送你了,記得以后幫我好好照顧我妹妹小可……”
“不是你先等會?!?p> 杜逸此刻是真的有點懵逼了:“為什么我覺得你想要馬上去世啊,這是我的錯覺……還是你腦子又特么進水了?!”
“咔噠?!?p> 焦強沒有說話,而是掏出一根煙默默點燃,隨后他直接一口吸掉了小半根香煙:“呼……老杜,你猜的很對,我其實已經(jīng)活不了多久了?!?p> “臥槽,怎么回事?。俊?p> 杜逸震驚道:“你得了什么絕癥嗎?不是,你丫的沒錢治病跟我說啊,我現(xiàn)在有……”
“你只說對了一半?!?p> 焦強緩緩的朝客廳走了過去,然后平躺在沙發(fā)上,對杜逸淡淡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不僅得了絕癥,還殺人了。”
“……”
杜逸心里咯噔一下,連原本想要說出的話都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焦強雖然年齡比杜逸稍微大一點,但自從初中兩人在班級上相互認識后,幾乎一直就是這么從小玩到大的,雖然步入社會后聯(lián)系沒有以前頻繁了,但感情卻不減反增,如果上了戰(zhàn)場,那絕對是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給對方的好兄弟。
要不是當年雞瘟盛行,焦強跟杜逸絕對會喝一碗雞血酒然后磕頭拜把子什么的。
也正是因為這層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杜逸可以說是非常了解焦強的。
雖然自己這個好基友好像有點愣,頭也很鐵,經(jīng)常跟人打架斗毆進局子什么的,但要是真的說殺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倒不是因為焦強不敢,而是因為這家伙非常在乎自己的妹妹。
焦強的家庭環(huán)境也很不好,屬于父母雙亡的類型。
所以他為了自己的妹妹焦可可不被別人欺負,是絕對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的,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講,這萬一以后自己挨了槍子,那以后焦可可不就真的是舉目無親了嗎?
“老焦?!?p> 杜逸沉默了好一會,但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你……到底把誰殺了?”
“這重要嗎?”
焦強或許是因為說出了秘密的緣故,反而不再像之前那樣的緊張了,整個人懶洋洋的躺在沙發(fā)里抽著煙,破罐破摔道:“不過就是一個畜生而已,財產(chǎn)轉(zhuǎn)移什么的已經(jīng)搞定了,老子現(xiàn)在一個快死的人,警察又能拿我怎么樣?”
“你這……”
杜逸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把許多想要說的話全都咽了下去,轉(zhuǎn)而問道:“不是,你到底得了什么絕癥???”
“鬼知道,可能是核輻射之類的東西吧。”
焦強翹起了二郎腿,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放聲大笑,然而他拿煙得手卻在微微顫抖:“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畸形了,而且胸口還長了腫瘤,哈哈,估計我很快就要死了吧?!?p> “核輻射?”
杜逸有點懵逼:“不對吧,尚原市附近也沒有輻射源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p> 焦強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然后將煙灰隨意的點在了地上:“反正我就知道我應該是快死了。”
“話說你是不是被人砍糊涂了???”
杜逸對核輻射這個說法明顯不太相信:“你不能是得了什么癔癥之類的病吧?要不我給你送秦城二院去治治吧,聽說那邊有個張大夫挺會治精神病的……”
“我他媽沒跟你開玩笑!”
也不知道是杜逸的哪句話刺激到了焦強的神經(jīng),他此刻突然猛地坐起來瞪著杜逸吼道。
“那你他媽倒是給我看看啊!”
杜逸當然也沒慫,立刻反過來對焦強爆起了粗口:“不是畸形了嗎?來啊!衣服脫了讓老子看看?。〗o老子看看你的大特么瘤子在哪呢?!”
“杜逸我草擬大爺?shù)?!?p> 焦強氣的直接將煙頭扔在了地上,然后整個人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想看老子是吧?來,老子今天讓你看個夠……”
焦強一邊罵,一邊開始脫起了衣服。
“呀,討厭?!?p> 杜逸腦海中的葉小涵突然尖叫了一聲,隨后她的聲音就立刻漸行漸遠了起來:“臭老公,又給人家看這種不干凈的東西,人家先去意識空間回避一下……”
“來啊,老子看著呢!”
杜逸沒有理會葉小涵這邊,此刻他也是有點上頭了,真的是恨不得一句‘fucк♂you’懟到焦強臉上去。
“呲啦!”
也不知道是嫌脫衣服太慢,還是覺得杜逸太氣人了,焦強此刻竟然直接將自己的衣服撕成了兩半,然后又直接伸手撕碎了自己身上和臉上纏繞的大量繃帶。
而隨著這些繃帶被扯下來,他原本的模樣也終于暴露在了空氣中。
額角上宛如骨骼畸變般鼓起的紫紅色肉包,胸口那有過明顯切割痕跡的青紫色不規(guī)則肉瘤,還有身上的皮膚,就仿佛是聚集了這世界上所有的皮膚疾病一樣,銀屑病,蛇皮癬,疣狀表皮結(jié)構(gòu)不良癥……
鱗片,脫皮,角質(zhì)層,甚至是猶如樹皮般的外觀。
“看到了嗎???”
焦強用手指著自己身上的病變部位,噙著淚水對杜逸聲嘶力竭的大吼著:“老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這副鬼樣子了!你滿意了嗎?杜逸你他媽現(xiàn)在滿意了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