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陽看著那片灰黑色的火堆殘渣,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初次生火時的情景。
說實話,他其實并不是太想去生火,畢竟鉆木取火這東西,真不是一般蛋能夠做到的。
可是不生火還有什么辦法讓溫度升高一些?
哈氣?那也得有嘴才行。
你也不看看這蛋殼上下有哪一塊地方長得像嘴。
夜陽伸出黑線撓了撓蛋殼,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抬起蛋殼看了一眼面前這滿是裂紋的鷹蛋。
又回過頭看向洞外,在那里是一幅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景象。
“要不把它搬出去曬曬太陽?應(yīng)該比在這有些陰冷的石洞里好一些吧?!?p> 夜陽覺得曬太陽這個辦法可能有點意思。
不過看了看那布滿裂痕的鷹蛋,夜陽又感覺有些頭大。
“這要是在搬運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把鷹蛋弄碎了可咋辦?”
夜陽回想起自己上一世,某一天早晨,好不容易早起一次,想要打個雞蛋吃。
只不過可能是雞蛋在家里放的時間太久,導(dǎo)致他在打碎雞蛋的那一剎那,一幕相當(dāng)惡心的畫面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中。
一半雞一半蛋清蛋黃的混合物被他打進了碗里,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半個小雞的眼睛,目光空洞,死死的盯著他。
仿佛是在說:“你好狠……我好恨啊……”
那一天下來都他都沒有什么食欲,因為每次想要吃東西的時候就會想到那一幕。
夜陽看了看面前的這顆鷹蛋。
他覺得,如果自己不小心把這顆鷹蛋弄碎了的話,很有可能見到類似的情景。
“不!,你在想什么!咱蛋爺怎么能弄碎鷹蛋?這可是鷹鷲一家子的希望,如果咱蛋爺把鷹蛋弄碎豈不就成了滅種的兇手了?”
“不能讓這種情況發(fā)生!”
夜陽抬起蛋殼上的兩條黑線,學(xué)著一休哥的模樣在那光滑的腦門上揉啊揉,揉啊揉。
期待著有顆燈泡能在自己的腦袋上閃爍一下。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雖然夜陽成功繼承了一休哥那光滑的腦門,但是卻沒有成功繼承那顆燈泡。
無論他那蛋殼上的兩條黑線如何在腦門上揉搓,都揉不出來燈泡。
直到感覺再搓下去蛋殼可能會被自己搓出個洞的時候這才不得不放棄。
“看來一休哥的腦門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币龟柕贸鼋Y(jié)論。
就在夜陽還在糾結(jié)該用什么辦法將這顆鷹蛋搬出去的時候。
“咔嚓……”
一道清脆的聲響突兀間響起。
夜陽一瞬間就被這個響聲吸引到了。
有些茫然的抬起蛋殼,向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qū)とァ?p> 視線聚焦到了那顆鷹蛋的蛋殼之上。
只見那只鷹蛋的蛋殼上又裂開了一道裂縫。
“咔嚓……”
“咔嚓……”
蛋殼裂開的聲響接連不斷的響起。
蛋殼上的裂紋也越來越多。
一道道裂痕不斷的延展開來。
一道接著一道,縱橫交錯起來。
短暫的幾秒過后,原本看起來還比較堅硬的蛋殼終于開始松動起來。
在蛋殼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破殼而出,正在拼了命的撞擊那塊一道道裂縫交錯的蛋殼。
在一次又一次的顫抖過后,終于,蛋殼上脫落下了一塊碎片。
一顆灰色的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蛋殼上的洞里鉆了出來。
夜陽呆呆的看著這顆從鷹蛋之中鉆出的腦袋,顯示有些懵,然后是欣喜又有些激動,最后心中滿是欣慰。
此刻對于夜陽來說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一般。
你看,這毛茸茸的腦袋看起來多可愛。
你看,這眼睛又大又圓,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你看,這嘴巴又扁又平,長大后一定能夠成為一只出色的獵……
等等……
夜陽懵了,徹底的懵了。
這畫風(fēng)好像有些不對啊。
他記得之前那只小鷹鷲孵化的時候腦袋上根本沒毛的,就TM是一顆肉腦袋。
話說這鷹喙為什么是扁平的?
這真的是鷹喙嗎?
夜陽死死的盯著這顆從鷹蛋之中鉆出來的腦袋,心中不敢相信。
而這顆毛茸茸小腦袋也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盯著面前的這個圓形的東西。
隨后小腦袋一歪。
從那張扁平的嘴里發(fā)出了一道讓人難以置信的叫聲。
“嘎!”
夜陽:“嘎?”
小鷹鷲崽子:“嘎嘎!”
夜陽:“嘎嘎?”
小鷹鷲崽子:“嘎嘎嘎!”
夜陽:“我嘎你妹啊嘎,大哥你是不是跑錯劇場了?趕快回去,你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快回去把該來的那只叫回來!”
夜陽一邊在心中怒吼一邊伸出黑線就按向這只“小鷹鷲崽子”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似乎是想要將它重新按回鷹蛋之中。
夜陽總覺得這只“小鷹鷲崽子”投胎的時候可能和原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那伙計撞車了。
導(dǎo)致下錯了站,進錯了蛋。
“小鷹鷲崽子”一開始挺懵逼,也就任由夜陽按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但是按著按著“小鷹鷲崽子”就火了。
這貨怎么老按咱的腦袋?這是個什么玩意?老子的腦袋是隨便什么東西都能按的嗎?
于是這只“小鷹鷲崽子”開始了反擊,張著“鷹喙”就朝著夜陽蛋殼上的黑線咬去。
一蛋一“鷹”以裂開的鷹蛋為分割線,展開了激烈的拉鋸戰(zhàn)。
在劇烈的撕扯中,剩余的那些早已布滿裂痕的鷹蛋蛋殼也開始四分五裂,最終逃不掉碎落一地的命運。
一只長滿灰毛的“小鷹鷲崽子”徹底從鷹蛋之中解放出來。
至此,夜陽也松開了按在“小鷹鷲崽子”那顆毛茸茸腦袋上的黑線。
看著面前的這只怒火沖天的“小鷹鷲崽子”,夜陽心中有一萬個槽點想吐,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吐起。
“母鷹鷲啊母鷹鷲,你年輕的時候究竟干了什么?”
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夜陽足足緩了好久,才被迫接受了這只看起來和鷹鷲完全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小鷹鷲崽子”。
他甚至在心中想到。
“這會不會是什么變異的新品種?”
可是任由夜陽找了無數(shù)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但他始終不能相信,一只鷹鷲再怎么變異能夠變異成為一只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