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凌薇勃然大怒,“還不能打官司,就讓他們這樣囂張,年底了,一分錢也不支付?”
“江闊呀!江闊,我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下周,把全公司的人都拉到艾格斯酒店去,我就不信他們不給錢,看他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難道你還怕不成?有多少賴賬的客戶不是這樣收回款的?”
冬日的微風刺骨,眾人若無其事的七嘴八舌,聊聊我我,歐陽凌薇氣勢高漲,章聞巖卻憂心忡忡,尉遲烽不禁說道:“去年,我和沈曉藝去鉑爾漫酒店蹲守了一個月,直到現(xiàn)在都還有兩萬沒有給我們。”
“酒店,人家一般都是有后臺的,你這點錢沒有收回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龍少裕感言。
“我覺得還是溝通沒到位,這些問題事先都是能避免的,客戶扣款欠款的原因,主要還是出現(xiàn)在我們自身,產(chǎn)品上面的問題或是服務不及時,還有就是與客戶的關(guān)系不到位,只要我們處理好了,客戶怎會賴賬?”
“江總,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產(chǎn)品質(zhì)量上的提升和售后服務,是不是應該加強管理和由專門的部門來負責?”龍少裕說。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會有客戶故意刁難和欠款,你們還記得上半年,言曉琪的一投資公司嗎?經(jīng)營狀況出現(xiàn)了問題,導致員工屢屢離職,股東都攜款潛逃了,找誰去?公司被查封,老板被抓,多少公司去追債,有什么用?還不是一分錢也拿不到?!闭侣剮r說。
“章聞巖,這還不是你管理上的疏漏,慧眼識物,你這看人識物的判斷力,也太low了吧!”尉遲烽諷刺道,章聞巖不以為然,反擊說:“尉遲烽,你的眼力勁兒好,怎么南紫雪的業(yè)務屢次搞成那樣?這跟你也脫不了關(guān)系吧?”
歐陽凌薇臉色一沉,激怒道:“你們倆怎么回事?一見面就斗嘴,爭執(zhí)不休,讓你們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的,你們這樣針鋒相對,讓下面的員工怎么看?有沒有一點領(lǐng)導的表率?”
“我也只是實話實話,章聞巖自己不承認罷了。”
“尉遲烽,難道我又說假了嗎?”章聞巖不禁嬉笑。
章聞巖有時真的很氣憤,想不通,就拿去年一商場的事件來說吧!原本沒有任何紕漏的業(yè)務,哪知道公司老板惹上了官司,一夜間人間蒸發(fā),旗下幾百號員工工資沒有著落,章聞巖憤然找到商場副總,“沈總,你答應過我的,這個月把尾款結(jié)算了?!?p> 沈總一臉惆悵,“章經(jīng)理呀!不是我不給你結(jié)款呀!我這還有一年的工資十幾萬也沒有著落呀!我找誰去呀?”
“這個項目是由你負責的,你一句話沒有就了事了?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不能憑你的幾句話就算了吧?”
“沈總,外面有好幾家供應商來催款的,你看......”沈總的助理敲門詢問道。
“你讓他們?nèi)h室稍坐,我一會兒便過去?!鄙蚩偺ь^回應。
章聞巖欲要開口,沈總即刻說:“章經(jīng)理,你也看到了,我也無能無力?!鄙蚩傔f給章聞巖一份文件——
“律師函?”
“法院已經(jīng)下達最后通牒,要查封公司及旗下所有的產(chǎn)業(yè),你們公司想要收到尾款,最好向法院起訴,走正規(guī)的途徑索取自己的利益?!?p> “有多大把握?”
“公司向銀行貸款上億,法院查封的話,追回來的幾率也很小。”
“沈總呀!沈總,你怎么不早點通知我呢?十幾萬,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小數(shù)目呀!”
“我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馬上通知了所有的供應商,你們可以聯(lián)名起訴,這樣勝率更大一些?!?p> “勝了又如何?錢全部被你們老板卷走了?!?p> “我們也是這周收到法院的傳票才知曉的,半年前,老板的家人都已全部移民,一個月前,他轉(zhuǎn)走了公司全部的財產(chǎn),借此去新加坡出差,上周開始我也聯(lián)系不上他......”
此時,十幾名員工走了進來,苦苦哀求詢問道:“沈總,我們的工資怎么辦呢?”
“你們把所有的商品都賣了吧!用來抵作工人的工資,不夠的話,你們看如何商量一下,遇到這種情況,我們都是受害者,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我下午還要去法院,你們自行安排一下。”
“沈總,早上法院的人就來把商場查封了,我們也束手無策呀!這才來找你的?!币粙D女說道。
“你們還是先回去等消息吧!”眾人無奈的垂頭喪氣地離開,沈總喊道:“楊姐,你讓所有人在欠單上把字簽了。”
“好的,沈總?!?p> “各位,真不好意思,我也實屬無奈,只能幫你們到這里了,公司的賬戶已經(jīng)被法院凍結(jié),商場也被法院查封了,欠各位的項目結(jié)款,大家也只能走法律程序,等法院的裁定了?!睍h室里,沈總歉意地說道。
眾人憤憤不平,但也只能無奈地作罷,自顧自語或交頭接耳的吐糟一番。
隨即三三兩兩,喪氣地離去。
艾格斯酒店十余名保安束手無策,前后側(cè)門擁擠的水泄不通,一名保安氣喘吁吁地跑進辦公室,許副總抬頭赫然問及,“小李,慌慌張張的干嘛呢?”
“許總,你快去看看吧!酒店門口突然來了百余人,硬要闖進來,我們攔不住呀!”
“怎么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呀!”
“隨我去監(jiān)控室。”
瞅著門口與保安對峙的男男女女,許副總些許慌張,他望著小李說道:“你去告訴大家,務必截住,一個人也不許放進來?!?p> “好的,許總?!?p> “對了,你去把楊律師叫來。”
忽然,許副總的電話響起,他拿起一看,如此熟悉的名字,一頭聲響,“許總呀!忙嗎?”許副總呵呵笑道:“江總,你有什么事呀?”
“想請你喝杯茶,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江總,款項的事情,我真幫不了你呀!”
“我在你們酒店樓下,你也不請我上去坐坐?”
“你上來便是,我在辦公室等你?!?p> “你們保安可一人也不放,我可上不去呀!”
“我讓人下去接你。”
掛斷電話,回頭見楊律師正來,問道:“楊律師,你可來了,這事情如何是好?總經(jīng)理回來肯定會訓斥我們的,要是被董事長知道了,這事情就不好辦了?!?p> “老許,你先別急,我剛才去樓下瞅了一眼,看到浦東的江總了,這事應該與他有關(guān),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楊律師,要不讓三連來維持一下秩序,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們也沒法交代呀!”
“行,我給宋連長去個電話。”
辦公室里,江闊開口說:“許總,楊律師,我們的產(chǎn)品你們都快使用半年了,如此拖欠我們的款項,有些不妥吧?”
“江總,上次不是給你說了嘛!再付30%,這已經(jīng)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睏盥蓭熣f。
“這怎么可能?30%——我們連成本都不夠,你們這是打發(fā)叫花子呀?”歐陽凌薇一旁憤憤不平地說道。
“江總,她又是誰?你每次都帶些生面孔來,外面的人是你們公司的吧?你到底想干嘛?”許副總說。
“這里坐著的每一位都是我們公司的股東,他們都有發(fā)言權(quán),馬上到年關(guān)了,我現(xiàn)在沒錢給他們,就只能上你們這里來了,工人的工資,你們也得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