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木聽到這個數(shù)字之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詫異,劉五郎露出了一絲玩味的微笑,之后就退到了一邊,等著李木選擇屬于他自己的那把劍。
劍,雖說是百兵之首,但真正在戰(zhàn)場上用劍的卻并不多,這是因為用劍是要配合招式的,而戰(zhàn)場上從來都不是秀招式的地方,而是搏命的地方。
縱然如此,劍的地位卻從未被削弱,自春秋起,君主從來都是在腰間佩劍,以示王權(quán)。
到了大唐,這是一個何其開放的盛世,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詩人游俠,但凡是有點經(jīng)濟實力的,都會在行走江湖的時候在腰間配上一把寶劍,會不會真正拿著它殺人見血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象征著一個身份。
像劉五郎和他師傅這樣在整個大唐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兵器大師也是不能免俗,這滿墻的寶劍,足以說明這里真的就像孔易說的那樣,是長安廠最好的兵器鋪了。
李木的雙眼在墻上逡巡的一圈,的確,這些劍就算是用后世的審美看來,也是萬分的華麗,并且劍刃上寒光閃閃,一看就是殺人的利器,但李木的目光卻沒有在這些劍上停留片刻,它們很好,但不是他的菜。
忽然,李木目光一凝,定格在了墻角的一處。
“此劍,也在此列嗎?”
李木指著唯一一個沒有掛在墻上,而是孤零零的立在地下的一柄劍,抬頭問道。
墻上的這些劍雖長短不一,但最長不過四尺,根據(jù)個人的身高不同,佩戴在腰間都是沒有問題的。
但這把劍卻長五尺有余,劍刃更是眼瞅著比其他的寶劍寬了兩倍有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把寶劍。
要知道,因為當(dāng)初始皇帝在世之時,荊軻以短刃刺殺,始皇帝倉促之間去拔腰間佩劍,卻因佩劍太長而數(shù)次無法拔出,差不點沒因為這個丟了性命,從那時開始,佩劍的尺寸就是宜短不宜長,顯然,立下地下的那一把既不怎么符合實用性,又不怎么符合潮流。
“那是自然,但對于此劍,老師生前曾經(jīng)有言,不能持劍起舞者,不配擁有此劍?!?p> “哦?那我倒是想要試試。”李木一聽這話,更加來了精神了,直接就奔著那把劍去了。
“那我要提醒你一句了,這把劍的尺寸,好像并不適合隨身佩戴。你既有此機緣,還是應(yīng)當(dāng)選擇一柄實用的寶劍?!?p> 劉五郎這話聽著確實是為了李木著想,但李木聽完了之后卻微微一笑,還是一步步的朝著那把寶劍走去。
至于李木選擇那把劍的原因,一方面的確是李木的力量玩那些小巧玲瓏的寶劍就跟拿著一根繡花針差不多,至于另外一方面,那就是根據(jù)李木前世倒斗的經(jīng)驗,越是安放在不起眼地方的玩意,就越有可能是這里面最好的寶貝,這可能是快要死去的人的一些惡趣味,現(xiàn)在看來,還不知道姓名那個劉五郎的老師很有可能也在此列。
“這就不牢大師操心了,旁人覺得寶劍佩戴在腰間更好,我卻偏偏覺得寶劍背在背上才更妥帖,大師莫非沒有發(fā)覺,這柄劍要是背在我的背上,那當(dāng)真是天作之合嗎?”
劉五郎見自己說不過李木,只能冷哼一聲,之后搖了搖頭道:“要是你舞不起來那把劍,別的劍可就也不能拿了,五錠金子還得照樣留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p> 他越是這么說,李木就越是覺得這柄長劍有點意思,壓根就像是沒聽見一樣,笑嘻嘻的直接奔著它過去了。
劍長五尺,刃寬兩寸余,當(dāng)李木到達(dá)這柄長劍之前的時候,他修長清瘦的身姿在這柄劍前面顯得更加纖瘦,至少看起來,這好像真的不太適合他。
玉石雕琢的劍柄,并無甚精細(xì)的圖畫,蛇皮拼湊成的劍鞘,看起來也并不稀奇,但這些都不能阻擋李木身后抓住劍柄的沖動。
噌!
重劍出鞘,被李木單手握住,看向劍刃時,但見劍刃并無寒光,但卻透著一絲陰寒之氣,更讓李木有點驚訝的是,這柄劍要是按照比例去算的話,也就是二十來斤重,但李木稍微掂量了一下,這柄劍的分量應(yīng)該是超過了五十斤,這要是換做尋常人,還真就舞動不起來,倒是也不能說之前劉五郎是故意蒙騙自己。
這一拿起來,李木也就知道了這柄劍為啥可能是這里面最好的,用后世的一個原理來看,這家伙的密度無疑是十分大的,這會帶來更鋒利的劍鋒,更堅固的劍身,總之,這就是李木想要的兵器,而且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他的想象。
按照王安然之前交給他的劍法,李木就在這屋中舞動了起來,雖然劍招還并不純熟,但一經(jīng)舞動,殺氣凜然。
“舉重若輕,當(dāng)真是奇才……按照老師的說法,能舞動此劍的人現(xiàn)身長安城,大唐的天色,怕是又要變了??!”
正當(dāng)李木舞動的痛快的時候,他卻沒注意劉五郎的喃喃自語。
最終,劉五郎沒再說什么,李木走出兵器鋪的時候,背上多了一柄并不常見的長劍。
“你若是常在長安城行走,可就要注意了,你從我這劍室里面帶走了一柄寶劍,怕是不久之后就會傳出去,覬覦寶劍的人會找你,一些個長安城里面的武癡也會找你,總之,好自為之吧,匹夫無罪,要是你不能應(yīng)付,可以把在劍送回來?!?p> “嘿!五錠金子都給你了,豈有送回來的道理?”
各自留下這么一句話之后,李木一襲長衫,身背長劍走到了長安城街頭。
而李木走出鋪子的時候,幾雙眼睛已經(jīng)盯上他了,究其緣由,自然是他親手把一個四品將軍的公子打折了雙腿扔出們來了,長安城里這樣猖狂的人的確是不少,但是像他這樣沒名沒姓的人還真就不多。
而李木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這些人,微微一笑,孤身離去,他今個是來干啥的,就是來出名的,這個目的顯然達(dá)到了,順帶著還多了一把寶劍,李木心里怎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