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瘋玩了兩天,各個年級馬上又要迎來本學期第二場大考——期中考試。
班里好不容易活躍起來的氣氛,又一日回到解放前。
學霸卯足了勁準備再攀高峰,學渣們瑟瑟發(fā)抖人人自危。
南一作為全國十大先進高中,每年都會有一定數(shù)量的名校保送名額。
許多學習成績優(yōu)秀拔尖的學生掙破了腦袋,只為爭取一個保送名額。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早在高考開始前就已經(jīng)拉響了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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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星辰看了眼身旁正寫著卷子的許惟安。
答案都寫跟模板似的,這人腦子到底怎么長的?
又想到自己一放學就要去補習班,她就頭疼。
上次她成績下降的消息很快就被樸征途知道了。
除了必要的比賽,近期說什么都不讓她繼續(xù)參加別的演出了。
這回連簡心葉都沒和她統(tǒng)一戰(zhàn)線,她的大提琴被光榮“沒收”了。
他們就差派王叔守在校門外,一放學就把她綁去補習班。
還有李國棟,不止一次找她談話,語重心長。
“說你基礎(chǔ)不扎實,你還不信,現(xiàn)在信了吧?基礎(chǔ)不牢地動山搖知道嗎?”
“你看看人家宋頌,雖然平時貪玩了點,但人家發(fā)現(xiàn)自己退步了,還會主動找班長請教?!?p> “你再看看你,身邊坐著個現(xiàn)成的小老師,居然都不知道利用一下?”
“知道你藝術(shù)學得好,但咱們的文化成績也得上來不是?”
但樸星辰真的不服,上次一定是她沒發(fā)揮好。
她的智商怎么可能跟宋頌?zāi)莻€傻白甜在同一水平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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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算完最后一題,放下筆,許惟安兩只手撐著后腦勺伸了個懶腰。
轉(zhuǎn)頭就見身旁的人皺著一張小臉,筆尖使勁戳著一道物理題。
“怎么了?解不出來嗎?”
脊背一僵,把桌上的試卷往外挪了挪。
“誰解不出來了?我只是還沒想好用什么方法解比較快。”
“嗯——”許惟安應(yīng)了聲,語調(diào)故意拖長,帶著一絲曖昧的調(diào)侃。
“這道題一共三個解法,我建議你用第三種,最快。”
嘿!我真是——
樸星辰感覺最近許惟安越來越不怕自己了,現(xiàn)在還會拐著彎懟她了?
“我就喜歡用第一種,你管我?”
說著便側(cè)過身,用身子擋住試卷,在卷子上唰唰唰地寫起來。
管它對還是錯呢,總之先寫個解。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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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惟安,外面有人找!”
許惟安興致被勾起,想再逗逗樸星辰,卻被人突然打斷。
身旁的人起身時將椅子往外帶了帶。
樸星辰也側(cè)頭,好奇地張望,看到走廊上站著的人時,不禁一愣。
那個校運會幫許惟安加油的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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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張文靜第一次到高三教學樓來找許惟安。
齊劉海鵝蛋臉,校服穿在身上,倒顯得有幾分女學生的清純。
坐在教室后排近走廊的幾個男同學惡作劇般朝她吹起了口哨。
在一片起哄聲中,許惟安走到了她面前,兩人背對著窗戶,似乎在聊事情。
林魚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趴在樸星辰耳朵上。
“我可幫你打聽好了,那女生和許惟安可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呢!”
“好像在高二還蠻有名的,成績一直不錯來著?!?p> “雖說你姿色過人,但也要打起精神知道嗎?”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近水樓臺先得月!”
越聽越不對勁兒,在林魚說完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時候,樸星辰一個“板栗”彈在了她腦門上。
“說什么呢?怎么不說猴子撈月呢,閑的你?!?p> “嘿!你就可勁兒犟吧,總有你哭的那天!”
“走走走,別打擾我學習,卷子還沒寫完呢?!?p> 把林魚轟走,壓下心底莫名翻涌的躁意,樸星辰把卷子翻了個面。
不會的題就跳過,不想看的場景就不看唄,再說了,許惟安和誰好不行?又不關(guān)她的事。
她可不像林魚那么八卦,她走的是高冷路線,對,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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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惟安很快就回來了。
坐下來后便拿出這節(jié)課上課要用的教材,隨意地翻動書頁,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你朋友?看起來挺可愛的。”
口嫌體正直的樸某人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嗯。”許惟安隨口應(yīng)了聲。
嗯……嗯?這就沒了?所以他真的覺得她可愛?
呵!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
也對,哪個男生不喜歡這種看起來溫溫柔柔清純可愛的女生呢?
還是青梅竹馬呢,兩人說不定早就私定終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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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沒頭沒腦地問了這么一句后便陷入沉默。
許惟安把書翻到要講的那一頁才反應(yīng)過來。
啞然失笑,“不過——”
耳朵瞬間又豎起來,樸星辰支著下巴的手微微蜷起。
“我覺得你比她可愛?!?p> 樸星辰哦了一聲,“我也這么覺得?!?p> 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微揚的嘴角卻把她此時好轉(zhuǎn)的心情出賣。
“那道物理題解出來了嗎?”
手里的筆頓時有些燙手,樸星辰將卷子一把塞進抽屜。
“當然解出來了,小菜一碟?!?p> 看著她略顯僵硬的舉動,許惟安挑眉,語氣淡淡。
“可是你上次的物理作業(yè)五道題錯了四道。”
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樸星辰炸毛,一字一頓,“我故意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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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李國棟手里拿著教案就走了進來。
他在講臺上站定,食指彎曲敲了敲黑板,“安靜一下,上課前我先說件事兒?!?p> “新的座位表我已經(jīng)派好了,等會兒放學就按照這張表換好位置,清楚了嗎?”
底下的不少人開始哀嚎,好不容易才和同桌混熟,又換?
“鬼叫什么?這么不情愿下次考好點,前十名可以自己選位置這個規(guī)矩第一天知道?”
李國棟說著把座位表遞給喬姝言,“班長下課把它貼出來?!?p> “現(xiàn)在把書翻到82頁,昨天剛講過的公式,你們居然還錯,不想高考了是嗎——”
翻開教案,李國棟開始絮絮叨叨地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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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話樸星辰都沒聽進去,不知不覺一個多月就過去了嗎?
換座位的話,她和許惟安會分開嗎?
他摸底考是第一名,可以自己選位置,應(yīng)該會往前坐吧?
畢竟這里偏僻又靠后,視線還不怎么好。
而且……剛剛自己是不是還兇了他?
有些懊惱地咬住下唇,真是——
樸星辰似乎忘了,當初她是多么抗拒李國棟威脅自己跟許惟安同桌。
“我選了第四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p> 原本溫潤的嗓音被刻意壓低,隱約拖出了尾音的汽聲。
但樸星辰還是聽清楚了,第四組最后一排靠窗——那不就是她現(xiàn)在坐的位置嗎?
微微瞪大了眼睛,樸星辰轉(zhuǎn)頭朝許惟安看去。
“聽課要認真啊,現(xiàn)在在講你的錯題呢?!?p> 許惟安目不斜視,唇角卻寵溺地彎起,伸出兩根手指把樸星辰的腦袋轉(zhuǎn)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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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樸星辰忍不住傻笑,心情小小地雀躍起來。
5班原本只有41個人,現(xiàn)在加上許惟安就是42個,再不會有人落單。
而李國棟編座位其實懶得很,很多都是左右前后調(diào)一調(diào),這說明她和許惟安還是有機會做同桌的嘛。
心情明朗后連本子上的錯題都變得可愛了許多。
自己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跟許惟安同桌還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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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開心嗎?
明顯感覺到身旁的人情緒高漲了些,寫字的速度都輕快許多。
許惟安不禁啞然失笑,看來她也舍不得自己吧?
兩個人的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放學。
直到看到那張座位表,樸星辰只覺得氣血上涌,直接想提刀去見李國棟。
同樣心情復雜的還有宋頌。
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自己會跟樸星辰同桌。
同桌就算了,還坐在教室正中間的第一排???
這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區(qū)別???
更氣人的是,喬姝言居然和許惟安同桌?!
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以后他連上課看一眼喬姝言的背影都成了奢望——
蒼天哪,讓他直接從四樓跳下去算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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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完座位的教室一片狼藉。
樸星辰心里憋著一股氣,剛一放學就背著書包走了,許惟安本想追上去,卻被喬姝言叫住。
“那個,我的書有點多,可以幫幫我嗎?”
喬姝言的東西搬的慢,手上一大摞書搖搖欲墜。
許惟安只好放下書包,幫她把書接過來抱到座位上,回過身來樸星辰已經(jīng)走沒影了。
“謝謝你?!眴替阅橆a紅紅,似乎是消耗了太多體力,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以后我們就是同桌了,請多多指教哦。”
喬姝言笑起來其實是好看的,一雙剪水秋眸亮亮的,仿佛古典畫卷里走出來的侍女。
但許惟安并沒有心情欣賞,隨口應(yīng)了一聲也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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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頌本想幫喬姝言搬完東西再走,奈何他要去補習班,只好作罷。
自從他上次摸底考考砸了,連及格線都沒上,宋媽媽就急了。
幫宋頌一口氣報了好幾個補習班,千叮萬囑補習老師好好關(guān)照他。
還威脅他要是敢翹課,就把他的信用卡全部停掉。
真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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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星辰翹掉了第一節(jié)補習課,八點才出現(xiàn)在開設(shè)補習班的大樓里。
教育機構(gòu)采用的是小班教學模式,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坐了十來個學生。
悄咪咪地打開后門,樸星辰瞄了眼前面正講得起勁兒的老師。
貓著腰,靜悄悄地摸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去。
好不容易蹭到椅子旁,樸星辰一門心思全在老師身上,看也沒看一只手便搭上了椅子的把手。
“啊啊??!非禮啊?。。。 ?p> 一道男聲驚恐地喊叫起來,嚇得樸星辰猛地縮回手。
一臉茫然地抬頭,就看見宋頌已經(jīng)跳上了椅子,雙手抱胸怒視著她。
Excuse me?
怎么感覺自己在他的注視下像一個強搶良家婦女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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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星辰?你又翹課了?”
補習老師走過來,忍不住皺眉,語氣里透著幾分很鐵不成的意味。
急忙站起身,乖巧地鞠躬,“老師對不起,下次不敢了?!?p> 想起樸征途給自己的警告,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樸星辰立即低頭乖乖認錯。
她錯了?明明就是下次還敢!
補習老師揉了揉眉心,要不是工資高,她真的干不下去了。
無奈地擺擺手,“行了,趕緊找位置坐下吧,等下好好聽課?!?p> 轉(zhuǎn)身又安慰了宋頌幾句,補習老師這才回到投屏前,重新講課。
得到特許后,樸星辰挑釁般瞪了眼宋頌。
非禮?他也不照照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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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頌一臉的委曲,又礙于樸星辰“淫威”,圓圓的兔子眼耷拉下來。
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椅子挪遠幾米,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蒼天哪,他最近到底走什么霉運啊?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連上個補習班都要籠罩在樸星辰的陰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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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星辰坐下來后從書包里掏出筆記本,一張試卷被帶了出來。
看著那道還未解出來的物理題,樸星辰努努嘴,翻開筆記本。
微微怔神,這是——什么?
只見一張草稿紙正端端正正地夾在筆記本里,上面寫滿了解題步驟。
把它掂起來仔細瞧了瞧,才發(fā)現(xiàn)這是她今天沒解出來的那道物理題的答案。
翻到背面,是她寫錯的那四道題的糾錯和正確解題方法。
結(jié)尾還寫了句話:先看看,不懂明天再來問我。
上面的字跡一看就是許惟安的,字如其人,溫柔而俊逸。
什么啊,這人真是——
莫名有些感動,樸星辰吸了吸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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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第五題了哦?!?p> 坐得離樸星辰比較近的男生見她出神,小聲地提醒道。
樸星辰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朝他感激地眨眨眼,重新在書包里翻另一本試題。
翻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忘了帶?肯定是今天換位置落下了。
這不就尷尬了嘛?不然就這么干聽?
帶著圓框眼鏡的男生臉色微紅,一直注視著樸星辰的他把自己的試卷往這邊推了推。
“那個,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看?!?p> 樸星辰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便揚起笑臉,“當然不介意,謝謝你哦?!?p> 剛剛被許惟安的細心與溫柔感動,少女不自覺地斂去了些許鋒芒,淺淺一笑,明朗動人。
惹得男生俏紅了耳尖,心跳加速,再也聽不進去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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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頌一臉幽怨地看著樸星辰,原來她也會這樣笑???
這樣一看她其實也挺好看的啊——
猛地搖搖頭,不對不對,樸星辰就是長著尾巴的小惡魔!
自己可不能被她的皮相所迷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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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筆記,做得真好——”
男生下意識地扶了扶眼鏡,有些緊張地扯了個話題。”
正聽課的樸星辰聞言一愣,低頭看去。
許惟安幫自己做的筆記正大剌剌地攤開來,一字一行工整得不像話。
“是吧?我同桌幫我做的,是不是寫得超好?這年頭聰敏細心的人可不多了哦——”
內(nèi)心得意地翹起了小尾巴,仿佛自己受夸似的,語氣里滿滿的炫耀。
“那他長得怎么樣?帥、帥氣嘛?”男生忍不住多問兩句。
“當然了,我們班好多女生都喜歡他呢。”
“那你呢?你喜歡他嗎?”
男生剛問出來就后悔了,他在說什么?????自掘墳?zāi)箚幔?p> “當然不喜歡啊,我們只是同桌啊——”
樸星辰出乎意料答地很快,只是剛說完,她心里就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男生隱隱松了口氣,“這樣啊——”
“我們還是聽課吧?!?p> 似乎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樸星辰把筆記本收了起來。
“?。『谩!蹦猩姞钜仓缓米髁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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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結(jié)束后,樸星辰站在大樓外等王叔來接她。
南城十月底夜間的氣溫已經(jīng)很低了,風一吹穿得單薄的人都會抖三抖。
樸星辰使勁拽了拽自己的短裙,雙手環(huán)胸搓著手臂,瑟瑟發(fā)抖。
這晝夜溫差也太大了些吧?早知道她就帶件外套了。
剛剛王叔打電話說路上堵車了,還要一會兒才到。
樸星辰猶豫著要不要進樓里避避風,剛想動,一件外套便覆到了她身上。
衣服上帶著些許殘余的體溫,暖暖的,樸星辰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頓時消了下去。
外套明顯有些大,樸星辰的手都縮在了衣擺下,整個人籠罩在雪松清香氣息里。
像被環(huán)抱住一樣,莫名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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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的偏頭,就看見許惟安柔和的側(cè)臉。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這兒?”
驚訝地連話都說不好了,樸星辰攥緊了外套,后退一步。
這人該不會跟蹤自己吧?天哪!許惟安也會干這種事嗎?
見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許惟安猜到她肯定又在腦補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怎么?我不能在這兒嗎?
揪著外套的袖子把她拽回來,伸手從外套下面開始一顆一顆扣起扣子來。
“說實話,你是不是跟蹤我?”
外套的兩只袖子空蕩蕩的,樸星辰動了動身子,認真地繼續(xù)追問。
忍不住逗她,許惟安含糊地應(yīng)了聲嗯。
樸星辰這下不能保持淡定了,“什么?!你認真的?你知不知道這是——”
“原來你這么好騙的嗎?我說什么你都信?”
眼前的人低低地笑了聲,手指正好扣到最上面的一顆扣子。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有些近,樸星辰的手動不了,一抬頭就是他近在咫尺的臉。
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過于激動了,但還是忍不住低頭小聲地抱怨:“明明就是你說的我才信——”
許惟安聽見了,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了幾下,垂下眼眸。
“我在這里當助教,今天第一天上班?!?p> 溫聲解釋的男孩只穿了件白色T恤,淺色牛仔褲,在蕭瑟的秋風中身形清瘦頎長。
樸星辰這時才意識到,與初次見面時相比,他似乎又長高了些。
疏離與淡漠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見,現(xiàn)在的許惟安,總是對她笑得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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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不開心了嗎?因為我們沒能繼續(xù)同桌?”
“才沒有,我只是不想坐第一排……”
心事被戳破,樸星辰有些慌忙地移開視線,扯著蹩腳的謊言。
“是嗎?其實我還挺開心的?!?p> 什么?他?開心?他就是想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吧?
“跟喬姝言同桌,是個男生都會開心吧?!?p> 打死樸星辰她都不會想到,她此時的語氣聽起來有多酸。
“因為你舍不得我,所以我很開心?!?p> “什么?誰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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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王叔把車停在不遠處的馬路邊上,遠遠地朝她這邊按了幾下喇叭。
樸星辰行動不便,只能原地蹦了蹦,表示自己馬上就過去。
“我才沒有舍不得你,少自作多情——”
樸星辰說完扭頭就走,剛走兩步又退了回來,想把外套脫下。
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連手都動不了,“外套下次再還你,再見!”
許惟安站在原地,單手插兜,抬手撓撓眉骨,拽了拽斜挎在身上的書包。
看著樸星辰上了車,他臉上的淺笑才逐漸褪下,轉(zhuǎn)身往反方向走,背影逐漸融入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