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轄賴得知謁魯木尋找的箭術(shù)大師還在路途上,需要三天時間趕路后,面上露出少許的遺憾。
畢竟自己的箭術(shù)如此‘卓絕’,沒有高手過招,完全體現(xiàn)不出自己的實力??!
不過,既然謁魯木請的箭術(shù)大師還沒有來,那就算了。
“通知大統(tǒng)領(lǐng),朕今天要出去!”耶律轄賴沉吟片刻說道。
沒有絲毫的停歇,他要去見自己未來商業(yè)帝國的掌舵人了。
別人能夠休息,他還不能!
皇位被人奪去的危險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耶律轄賴,他現(xiàn)在還不是真正的至高無上。
“是!”
侍衛(wèi)得到命令后,立即前去通知耶律夷臘。
半個小時后,耶律轄賴熟絡(luò)地穿著普通的衣物,帶著耶律夷臘向王廷外走去。
目的很明確,就是前往謁魯木安置住肋菲布咕的地方。
“陛下,謁魯木所說的地方就是在這里!”耶律夷臘指著面前一頂營帳說道。
這頂營帳在周圍這一片營帳是比較普普通通的一頂,只不過在周圍駐扎了一什宿衛(wèi)軍士卒。
這一什宿衛(wèi)軍士卒一是為了保護(hù)肋菲布咕的安危,二是為了看住肋菲布咕,防止其逃走。
畢竟耶律轄賴指明了要留下他,宿衛(wèi)軍便要執(zhí)行耶律轄賴的命令。
“參見皇上!”幾名士卒看見耶律轄賴后,立即施禮道。
身為宿衛(wèi)軍左皮室軍士卒,他們是認(rèn)識耶律轄賴這個皇帝的。
而且就算不認(rèn)識耶律轄賴,也認(rèn)識站在耶律轄賴身邊的耶律夷臘,耶律夷臘可是掌管他們宿衛(wèi)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
“起來吧!”耶律轄賴揮揮手,然后腳步一頓。
“皇上索要之人在里面嗎?”耶律夷臘站出來說道。
“回皇上和大人,那人一直在里面,被小人們一直嚴(yán)加看管!”什長站出來,神色肅穆地回答道。
“嗯!”
耶律轄賴在耶律夷臘的隨同下走進(jìn)了營帳,一入營帳,便瞧見了跪在營帳內(nèi)的肋菲布咕。
“?”
什么情況?
怎么一言不合就下跪了。
耶律轄賴滿腦子霧水。
站在跪著的肋菲布咕身前,耶律轄賴開口道:“你為何跪著?”
雖然肋菲布咕頭低著,但眼睛仍然能夠看見駐足在他頭前的腳!
這一瞥之下,內(nèi)心卻是惶恐不已。
因為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雙大小很明顯小很多的腳!
再聯(lián)系到剛剛帳外偷聽到的話,站在他身前的無疑是剛登基沒幾個月的古丹小皇帝。
“草民肋菲布咕拜見皇上!”肋菲布咕跪在那里朗聲說道。
耶律轄賴眼神一閃,看著跪在腳邊的肋菲布咕,再看看身邊的耶律夷臘。
心頭很是疑惑,為什么肋菲布咕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自己壓根沒有和肋菲布咕說過話??!
“大膽,你是誰派來接近皇上的,到底意欲何為?”耶律夷臘眼神突然一聚,然后爆喝道。
從來沒有見過皇上的人是如何知曉耶律轄賴就是皇帝的呢?
除了有情報來源之外,還有別的可能嗎?
所以耶律夷臘有此警惕之心。
“小人冤枉,小人不敢啊!”肋菲布咕聽后,胯下的尿都差點嚇出來。
我的老天啊,自己可不敢和那些逆黨牽扯到一起啊!
那可是誅人九族的大罪??!
不說九族,就說要是因為參與了逆黨,導(dǎo)致自己被皇上砍頭,那他就千分萬分地不愿意!
耶律轄賴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站在那里沒有說話,只是等待著耶律夷臘接下來的話。
“說,你是何人,來自何處,到王廷來干嘛的?”耶律夷臘繼續(xù)說道。
聽見耶律夷臘口中嚴(yán)厲之色還是不減,肋菲布咕渾身一抖,然后跨間真的有點忍不住尿了點出來。
但肋菲布咕沒時間去管這個,而是依舊斟酌語言,好好回答耶律夷臘的問題。
他相信,要是一個不慎,性命難保?。?p> “小人名叫肋菲布咕,孤兒一名,祖上乃西京道世代牧民,小人前幾年的身份乃是走卒販子,不過現(xiàn)如今,小人小小家財已然煙消云散,孑然一身,淪落為乞討之人!
小人不可能是逆黨?。 崩叻撇脊旧裆o張地解釋道。
同時,也把耶律夷臘所問的問題給回答了。
“好了,起來吧,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朕的身份,那你應(yīng)該知道朕把你從牢中提出來是為了什么?!币奢犢噷χ蛑睦叻撇脊镜f道。
邊說著,耶律轄賴邊移著身子向營帳內(nèi)的座塌走去。
肋菲布咕聽到耶律轄賴的話后,可沒敢真站起來。
他很小心,要是真順著耶律轄賴的話站了起來,如果要是怪罪的話,丟地豈不是自己的命。
知道耶律轄賴坐到座塌上去了之后,肋菲布咕立馬轉(zhuǎn)了個方向跪著。
耶律轄賴見此,也不再說讓其站起來了。
既然肋菲布咕愿意跪著,那就跪著吧!
“小人不知!”肋菲布咕老老實實地答道。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耍些小聰明,引起耶律轄賴的厭惡,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回答耶律轄賴的一切問題。
“你說你是個走卒販子?”耶律轄賴擺了擺衣角,瞅了眼剛站在他左手側(cè)的耶律夷臘。
“是的,回皇上,小人曾經(jīng)是個走卒販子!”
“什么樣的走卒販子?”
“這………”
這讓肋菲布咕怎么說呢?
“就是把我古丹國的物品運到大周賣,把大周的物品運到古丹賣?!蔽⑽⑻ь^瞥了眼耶律轄賴,然后低頭低聲回答道。
他不敢言明他到底賣的是什么,因為很多時候,他也會把古丹最值錢的戰(zhàn)馬也弄到大周,賣給那些諸侯。
而且,在戰(zhàn)馬里面的利潤更為驚人。
一匹戰(zhàn)馬,從古丹進(jìn)手,大概也就三兩銀子,但是運到大周后,價格立馬就變?yōu)榘耸畠梢黄?,而且還是被大周漢人爭著搶著要。
想想看,這其中的利潤是多么的驚人!
有一句話說的好,對于商人(資本家)而言,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首的危險也無所畏懼!
肋菲布咕相信,做戰(zhàn)馬生意的絕對不止他一個。
只不過………
他不敢說都有誰!
“哦?是嗎?”耶律轄賴挑了挑眉,然后挪動了一下屁股后,盯著肋菲布咕繼續(xù)問道:“家財萬貫的大商人肋菲布咕居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走卒販子,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耶律轄賴話音落下后,肋菲布咕整個人冷汗直流,胯間的液體直接有直噴的跡象。
“皇上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肋菲布咕直接瘋狂磕起頭求饒了起來。
耶律轄賴看著眼前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現(xiàn)在對于收服手下,耶律轄賴也有了心得。
“求饒什么?你有什么罪嗎?”耶律轄賴反問道。
“這………”
肋菲布咕冷汗流的更多了,整個人僵硬在那里了。
可是想到不說實話的后果,想起那懸掛在自己脖頸上的利刃,肋菲布咕整個人忽然癱軟了下來。
“小人不該將我古丹戰(zhàn)馬販賣給大周,損我古丹利益!”
古丹朝廷有明確規(guī)定,古丹戰(zhàn)馬一律不允許私自販賣給大周乃至別國。
若是被發(fā)現(xiàn),輕則沒收家財,重則夷全族!
只不過,對于有些人而言,這些規(guī)定僅僅只是規(guī)定,并不能阻止他們?nèi)ヘ溬u戰(zhàn)馬。
“哦?”
耶律轄賴作為皇帝,顯然知道這點,畢竟來到古丹已經(jīng)幾個月時間了。
用屁股也能想到,販賣戰(zhàn)馬的背后之人基本上都是古丹那些貴族。
只有這些掌握古丹權(quán)勢的人,才能不知不覺地將戰(zhàn)馬販賣到大周,以此牟取暴利。
但有時候,知道了沒知道沒什么區(qū)別。
“還有呢?”耶律轄賴淡淡問道。
“小人,小人………”
腦筋急轉(zhuǎn)間,他發(fā)現(xiàn),觸犯大罪的事情,他是真的沒有做了,但小罪,他是真的一天一夜也說不完?。?p> 畢竟,他曾經(jīng)白手起家,沒用陰暗的手段,如何成為首屈一指的商人?
“呵呵,你不想說也可以,但你要知道,你販賣戰(zhàn)馬,已然觸犯了古丹法律,按照規(guī)定,朕應(yīng)該夷你全族!”耶律轄賴淡漠地看著肋菲布咕,語氣平淡地說道。
語氣間流露的意思是,肋菲布咕的死對于他耶律轄賴而言,只不過像捏死一只螞蟻一般。
肋菲布咕聞言,整個世界變成灰色一片!
要是耶律轄賴知道了,絕對會告訴肋菲布咕,那是絕望的顏色。
耶律轄賴曾經(jīng)見過。
“不過………”看著變?yōu)闆]有任何抵抗之意的肋菲布咕,耶律轄賴話音一轉(zhuǎn)。
耶律轄賴說這兩個字簡單,但對于怕死的肋菲布咕而言,這兩個字就是整個世界。
“不過朕聽你所說的經(jīng)歷,覺得你也算是一個人才,對于我古丹而言,缺少的不是兵馬,也不是錢財,而是人才!”
“朕用人一向是不問出處,只要其能夠為古丹奉獻(xiàn)自己的一份力量,朕可以對其既往不咎,但必須要做出足夠的貢獻(xiàn)!”
“而你愿意為古丹貢獻(xiàn)自己的才能嗎?”
耶律轄賴的聲音在整個營帳內(nèi)響起,讓本來心中充滿絕望的肋菲布咕整個人興奮起來了。
本以為要被耶律轄賴處死了,可沒想到來了個劇情大反轉(zhuǎn),直接讓他效忠皇帝。
要知道,在古丹這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好事,沒想到今天砸到他頭上了。
看見肋菲布咕在那里呆愣,耶律轄賴皺起了眉頭。
“難道今天這個方式對肋菲布咕沒有用?”
上次就連老狐貍般的蕭司溫可都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
“小人愿為皇上上刀山下火海,必不負(fù)皇上恩情!”肋菲布咕愣了一下后,立馬激動地高聲說道。
站在一旁的耶律夷臘驚奇地看著肋菲布咕,不知道眼前這個像乞丐一般的人為何會得到皇帝的重視。
不過,這事他不愿多想,也不會去想!
他只要把自己的職責(zé)履行好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