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轄賴等胖子走后,又是嘆了口氣!
想賺錢,可生產(chǎn)又是問題!
量走不上去,這糖葫蘆怎么賺錢?
他其實很想說,煤炭燒火來熬糖其實很快,也很方便!
但他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不可能知道煤炭燒火厲害,所以他只能慢慢引導(dǎo)。
現(xiàn)在他先讓胖子廚師去尋找可以代替現(xiàn)如今不好火柴的新類型火柴,如果實在不行,他在點撥胖子。
耶律轄賴坐在座塌上,右手撐著腦袋,想了想,既然決定要做糖葫蘆生意,那么這個生意就還缺一個負責人!
可是,左想想,右想想,自己這里壓根沒有什么可以讓其負責糖葫蘆生意的人啊!
搖搖頭,這件事還是容后再講吧!
…………
正當蕭司溫剛準備再次帶著家里的侍衛(wèi)出去尋找蕭禚,一名宿衛(wèi)軍來到他家。
“拜見南院大王!”宿衛(wèi)軍士卒見到蕭司溫后喊道。
“等等,你不用說,讓我猜一下你此行的目的,是不是我女兒又到王廷去了,然后被抓到大牢里面了吧?”蕭司溫看著面前的士卒,深吸一口氣,然后眼露糾結(jié)地說道。
宿衛(wèi)軍士卒聞言,詫異地看著蕭司溫。
難道蕭司溫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消息?
不對??!
谷雨小姐就叫了他一個人來??!
“額,回南院大王,蕭禚小姐的確在王廷,谷雨小姐特意派小的過來告知您一下,省的您著急!”士卒還挺會來事,能說會道的。
“………”
…………
王廷東南方向的一大片營帳區(qū),其中一間是盧思緒所居住的營帳!
耶律撻烈和盧思緒相顧坐在營帳的座塌上,桌子上擺放的是漢人平日里吃的食物,有豆花,有茴香豆,甚至還有漢人平常所喝的那種散酒!
耶律撻烈平日里每天都會堅持來這座營帳內(nèi)!
特別是前段時間他派來伺候盧思緒的侍女發(fā)現(xiàn)盧思緒有離去的跡象后,來這里的次數(shù)更加頻繁了!
有時候,一天三四次都有!
“吱!”
盧思緒拿起桌子上的盛酒的小酒杯,放到嘴邊,一口喝盡里面的酒,同時由于做出了吸氣的舉動,導(dǎo)致嘴巴發(fā)出了這樣一聲聲響!
耶律撻烈聽到聲音后,見怪不怪!
反而聚精會神地看著仰著脖子喝酒的盧思緒。
“盧先生,您看,這是兀赤王寫給本王的信件!”耶律撻烈見盧思緒喝完酒后,便把兜里的信件放在桌子上。
盧思緒拿起筷子夾茴香豆的動作一頓,內(nèi)心卻是翻轉(zhuǎn)了起來。
盧思緒不傻,相反,他很聰明!
要不然不能夠幫助耶律撻烈一步一步從一個閑散混日子的耶律家族的宗族子弟成為現(xiàn)在北院大王!
這其間,多少勾心斗角,多少爾虞我詐,他可都經(jīng)歷過了!
會連耶律撻烈這點監(jiān)視擦覺不到?
繼續(xù)伸出筷子,夾起一顆最大的茴香豆,盧思緒放入口中,狠狠地咬了下去。
這味道,雖然都是茴香豆,但是還是沒有大周的茴香豆來的正宗?。?p> 也許那就是家鄉(xiāng)的味道吧!
仔細想想,從他二十歲逃離大周,來到古丹,已然不知不覺過去了二十三年,家鄉(xiāng)有些人也許早就不在了!
但他相信,他的那些仇人肯定都還在!
“王爺,你信我嗎?”盧思緒嚼著茴香豆淡淡地說道。
“信啊!不信你,我還能信誰?”耶律撻烈遲疑了幾秒鐘后,斷然而然地說道。
“呵…”盧思緒內(nèi)心嘲諷一笑。
果然,人的本性就是能同患難不能共富貴!
“王爺,現(xiàn)在您什么職位?”盧思緒收斂心思,然后淡聲問道。
“北院大王!”
“古丹國還有誰是比你權(quán)利更大的?”盧思緒繼續(xù)反問道。
說這話的同時,他還瞟了一眼耶律撻烈。
正是由于有了如今的權(quán)利,所以耶律撻烈變膨脹了!
對于耶律撻烈的結(jié)局,他已經(jīng)料想到了!
無非兩種結(jié)局!
一種是皇帝掌權(quán)后,將耶律撻烈給清洗了。
這樣的話,跟隨耶律撻烈的這些人,到時候絕對會被株連!
第二種,就是皇帝長大后還是沒有什么能力,只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傀儡皇帝,讓大臣們掌權(quán)!
而這大臣是誰可就說不定了!
有可能是耶律撻烈,有可能是耶律臂攝,還有可能是別人!
反正,耶律撻烈以后很危險!
“皇上?”耶律撻烈想想,試探地問道。
“吱,沒錯!就是皇上!”盧思緒再喝一口小酒,點點頭道。
耶律撻烈聞言,眼中若有所思。
“盧先生,你的意思是,既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如若放棄現(xiàn)在的皇帝,和兀赤王聯(lián)合到一起,也是多此一舉?”
“沒錯,而且,王爺你想過沒有,要是兀赤王當了皇帝,你可能連當北院大王的機會都沒有!”盧思緒淡淡說道。
“為什么?”
“兀赤王現(xiàn)在已然年到中年,雖然有一個病怏怏的兒子,但是他當了皇帝的話,第一個要除掉的人就是你,因為你能好威脅到他的皇位!”
“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現(xiàn)在朝堂上三足鼎立,我這個北院大王也當?shù)牟幌癖痹捍笸醢?!”耶律撻烈聽到盧思緒的分析后,很是認同,但現(xiàn)如今古丹朝堂的局勢卻是讓他很難受!
“王爺,要我說,現(xiàn)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對您來說才是最好的!”
“?”
耶律撻烈很疑惑,這樣還對他最好,莫不是搞笑吧。
看著耶律撻烈臉上的疑惑不解的神情,盧思緒微微一笑,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認真地說道:“王爺,你想當皇帝嗎?”
“當…皇…帝!”這三個字一直回蕩在耶律撻烈腦海中。
說實話,普天之下,誰人不想當皇帝!
可是,這皇帝是誰想當就當?shù)膯幔?p> 耶律撻烈雖然沒什么能力,當上北院大王后也有點膨脹!
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他壓根不可能當上皇帝!
一個是,他不是耶律家族的嫡系子孫,宗族不可能支持他!
第二個,他也沒有那個能力,來治理偌大的古丹國。
第三個,他自問沒有實力來面對那些對帝位蠢蠢欲動的人!
耶律撻烈面部表情急劇變化著,一下子激動地漲紅,一會兒又變得灰暗無比,直至最后的平靜。
盧思緒認真地觀察著耶律撻烈的表情,看見耶律撻烈的神情后,心里失望了。
在二十多年的相處中,他比耶律撻烈還要了解他自己!
一般來說,只要耶律撻烈在聽到他的什么好計策而且同意后,神色都會不加掩飾地激動。
可現(xiàn)在雖然也有激動,但很快便平靜下來了,很明顯,耶律撻烈并不認為自己能夠當皇帝。
而這也是盧思緒失望的原因!
現(xiàn)如今的局面是,耶律撻烈正和其他兩人三足鼎立!
故而朝堂是一片穩(wěn)定!
可是內(nèi)部仍舊制肘不斷,力量并不能使在一處!
掩飾住心頭的失望,盧思緒淡淡開口道:“王爺,歷代皇帝最忌憚不已的一直都是權(quán)臣!
什么叫權(quán)臣,就是將朝堂權(quán)利收于己身,讓皇帝的權(quán)威受到挑戰(zhàn),從而讓皇帝的利益受到損失!
王爺,你想想看,假如古丹不是現(xiàn)在的三足鼎立局勢,古丹軍政要務(wù)全被你一個人抓在手里,那么古丹要那個小皇帝還有什么用呢?
所以說,有人幫助小皇帝想了一招,讓王爺你、耶律宗老、南院大王三這相互牽制、相互制肘!
如此一來,皇權(quán)便得到了保護!
即使現(xiàn)如今皇帝還小,但一過了四年,皇帝長大了,親政了,到時候皇帝豈不是很簡單便能收回權(quán)利?
至于王爺你,原本很有可能是古丹史上權(quán)利最大的一位權(quán)臣,但你不想丹皇帝,所以當權(quán)臣最后的下場絕對很慘!
現(xiàn)在這個局面正好,一定程度限制了你的權(quán)利,也保證了未來你不會被皇帝秋后算賬!”
盧思緒噼里啪啦一大堆話,直接把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給分析了個透徹!
耶律撻烈聽后,眉頭緊鎖,一副很糾結(jié)的模樣!
他內(nèi)心有些不甘,但又莫名地有些輕松!
畢竟按照盧思緒所言,他要是按照之前的想法,想統(tǒng)攝古丹全局的話,最后的下場不一定好!
但要是這樣下去的話,雖然沒有達到他所想的那樣權(quán)勢滔天!
但至少未來不會被滅族!
“容我再想想!”耶律撻烈搖了搖頭,然后站起來,一臉沉思地離去了。
看著耶律撻烈的背影,盧思緒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其實你現(xiàn)在只有接受現(xiàn)如今的三足鼎立局面,因為已經(jīng)成為既定事實了,你還能怎么樣呢?”
………
“皇上!”谷雨急匆匆地走進耶律轄賴的營帳,然后面色焦急道。
“何事?”耶律轄賴手里拿著一本記載了古丹雜事的筆記,頭也不抬地問道。
谷雨聞言,卻是一下沒有說話,而是偏頭看了看站在營帳內(nèi)的四名侍女和四名侍女。
“你們先下去吧!”谷雨強忍焦急,對著營帳內(nèi)的侍女侍衛(wèi)吩咐道。
“………”
耶律轄賴聽后,很是詫異地抬頭。
隨后便看見了谷雨焦急惶恐不安的神色,眉頭一皺,然后對著八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侍女侍衛(wèi)們看見耶律轄賴的手勢后,這才向帳外走去。
侍女侍衛(wèi)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nèi),耶律轄賴這才把手里的書籍放在桌子上,肅穆地看著谷雨。
“說吧,到底什么事?”語氣中夾帶著些許的嚴厲。
谷雨沒有注意這些,而是湊到耶律轄賴身邊,然后低聲說道:“皇上,左貴妃身體有恙了!”
“嗯?有恙就有恙,何必如此呢?”耶律轄賴眉頭鄒地更厲害了。
耶律骨朵身體有恙關(guān)他什么事,雖說已經(jīng)和她睡了一個晚上,但那僅僅、單純是睡覺!
那要按這樣說的話,他和谷雨還睡過呢!
“皇上,薩滿已經(jīng)為左貴妃看了病了!”
“怎么樣?”
“沒什么大事!”
“沒什么大事,那你和我說什么?”
“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耶律轄賴有點不耐煩了。
“左貴妃有身孕了!”谷雨從口中吐出這七個字,直接讓耶律轄賴愣了。
“WTF?”
“身孕?有沒有搞錯?”
耶律轄賴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面,沒錯啊,還沒用過??!
愣了一下后,便是憤怒!
“我靠,沒想到戴綠帽子的事也會發(fā)生在我身上,而且耶律骨朵才多少歲,十四歲快要到十五歲吧?”
耶律轄賴和被雷劈了沒啥區(qū)別。
整個人都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