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
春熙宮
安貴妃慵懶地靠在皇上離承域的懷中“皇上,臣妾這次可是看出來了呢?”
皇上挑眉“哦,愛妃看出來什么了?”
安貴妃坐直身子“皇上這次讓左相主審這次案件,其實本就無意為難東重!”
“那愛妃說說朕為什么不想為難他?”
安貴妃頓時臉上出現(xiàn)為難的神色“這,臣妾怎么知道呀!”天威難測!
“哈哈哈,還是愛妃懂朕!”
安貴妃看著離承域一臉高興的神色,低頭的瞬間眼眸一暗,是呀,如何不懂,如果自己真的不懂,豈不是要和那個冷宮中的一國之母一樣了!
“那皇上您這真的是有意將東重家的千金許配給岸弋了?”
“圣旨不是下了嗎?”
“那不一樣!”
聽到安貴妃說的話,皇上推開懷中的可人,瞬間臉色變了!安貴妃不安地叫道:“皇上,怎么了?臣妾嘴笨,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離承域搖搖頭說道:“這偌大的后宮就數(shù)你這張嘴最會說話!”
安貴妃一聽這話,抓住皇上胳膊輕輕搖晃“皇上!”
“好了,別鬧了!”皇上輕輕推開安貴妃,起身不再停留,走出了春熙宮。
安貴妃看著皇上的身影,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深,每次都是這樣,只要自己提到的事情稍微與那個冷宮中的女人有關(guān),皇上就會這個樣子。
“貴妃娘娘,皇上這是又生氣了?”宮女小夏,是安貴妃入宮時候帶進(jìn)來的,所以安貴妃對其很是倚重。
安貴妃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說道:“生氣?他不是生氣,只不過是又想起冷宮的那個女人了!”
“可是貴妃您已經(jīng)很小心地沒有提關(guān)于她的事情了?”
“怎么沒提,這次皇上特定派左相主審工部侍郎東重的案件,其實就是為了放東重一馬,這樣才能讓東重家的那個丫頭順利與三皇子成婚,這樣就能為他心愛的兒子找到靠山了!”
小夏醒悟“皇上這是……”
“忍了二十年了,他終于要出手了!”
“貴妃,那我們……”
安貴妃的手輕輕摩挲著手邊的茶杯,似是感覺不到水杯子水的溫度一樣“良禽擇木而棲,只不過現(xiàn)在可不好說哪一塊是良木呀!”
“娘娘,如今二皇子可是指不上了,有勇無謀之輩。而三皇子都是一個殘廢了,這些年如果不是皇上對其還有一點點偏愛,恐怕能不能活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呢!這最有希望的不就剩下太子殿下了嗎?”
“哼”安貴妃冷笑道:“皇家的這場戲才開唱,誰人能算出結(jié)局呢?況且就這一點點的偏愛就勝過旁人數(shù)十年的辛苦謀劃!真是劃算呀”
“娘娘的意思是說……”
“噓,不可說不可說,靜觀其變吧!”
靜觀其變?只怕此時一向聰慧的安貴妃心中早有了人選吧?
而此時的東府,人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圍在門外,根本不敢進(jìn)去求情。
“跪下!”
東重發(fā)話,看著面的父親,東南緩緩地跪了下去!
東重也舍不得責(zé)罰自己唯一的女兒,可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可胡鬧“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什么?”
東南抬頭,眼神堅定地看著東重“女兒記得,但是我沒有冤枉任何一個人,無論今天那個小廝能否和右相聯(lián)手搬倒您,他都必死無疑,以右相的陰狠怎么會放過他!”
“啪!還不知悔改!”東重大掌直接將桌子啪的出現(xiàn)了裂紋,外面的人從沒有見過老爺對小姐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心里都很擔(dān)心,卻無人敢上前!
東南無懼“父親,您今天坐上工部侍郎這個位置,在朝廷上可以說是說得上話的官員了,可是您一直以小官自稱,即使官階比您小的人都知道您好說話,什么難辦的差事都會推給您!女兒知道這些差事都是百姓之事,就算是苦一點累一點您也愿意,可是父親,這次的事情一出,女兒明白了,即使您付出的再多,皇家的人說翻臉就翻臉,他們從來不會顧及到您為朝廷付出什么,他們考慮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住嘴!”
“父親,今天確實是我誣陷了那個小廝,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父親您一輩子對別人都是善意,但是身處高位有幾個人對您又是善意的,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這個家,母親走后我真的就只剩下你這一個親人了!”
東南強忍住眼中的淚水繼續(xù)說道:“父親,也許在你的眼中女兒的做法會讓您良心不安,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如果有人再敢打東府的主意,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明炎!”
東重聽到這個名字,微微嘆氣,還是知道了“小南,這些事情父親心中有數(shù),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家了,欠他的父親會還!”
“不!”東南的眼睛直視自己的父親“我欠的我會還他,父親不用擔(dān)心!”
東重微微搖頭,思索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小南,這些天爹爹一直沒有開口問你,今天你如實地回答我?”
像是知道東重要問什么似的,東南鄭重地點了點頭!
“以你的聰明,如果壽宴那天你不想出頭,太后和皇上根本威脅不了你,這道婚旨是你故意而為之?”
“是!”
“你是心甘情愿嫁給三皇子的?”
“是”
“那太子呢?你不要告訴爹爹你對他沒有感情!”
東南嘴角輕笑“父親,我也問您一個問題,當(dāng)初明炎為什么會甘愿替我去取草藥?”
看著東重震驚又為難的樣子,東南繼續(xù)問道:“您和他之間達(dá)成的交易是什么?”
東重想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如何說。
“那,我替爹爹說!”
“你知道了?”
東南點頭“一年以前,我醒來的那一刻,我以為他愿意赴萬難替我取藥,是因為我降生時候的傳說,當(dāng)時我就在想一國太子,過于迷信!可是后來我無意中的試探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預(yù)言,也是,當(dāng)初關(guān)于那個預(yù)言的所有知情人都隨著母親的死而被永遠(yuǎn)的埋藏,母親不會允許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意外!”
“所以呢?既然那個不是因為那個傳說,是因為什么?后來我從明炎身邊的近侍身邊聽到了一個故事,十年前,三皇子的母親,也就是當(dāng)時的皇后不知道從何處得來一個秘術(shù),宮中的人將它稱之為蠱毒,然后皇后秘密派人將其下在了太子殿下母妃德妃的身上,至此十年之久,德妃都不曾醒來!”
“而我呢,我又在中間扮演中什么樣的角色,亦或者是父親主動和太子殿下做了什么樣的交易?”
東重頷首,聲音略顯滄桑“一年前,憑著你母親和六圣神醫(yī)的交情,我請他為你診治,他告訴我龍蜒草可治,可是當(dāng)時以我的能力根本就無法取得龍蜒草,沒有辦法,當(dāng)時的你不知還能挺多久,你小時候父親就知道你的血可治百病,但是如果要救中蠱之人,需心頭一滴血!比起這個,你的命更為重要!當(dāng)時太子的勢力逐漸壯大,身邊的能人不勝枚舉,就這樣,龍蜒草取回來了!”
“那為什么沒有取走該取的東西”心頭之血?
“快了!”
東南疑惑“快了?什么意思?”
東重微微嘆氣“當(dāng)年你服下龍蜒草,可是龍蜒草是圣物,一時之間恐難以吸收,要想徹底養(yǎng)好需好久的時間,故而太子也沒有著急取走!”
“那明炎不怕您反悔嗎?”
“阿南,今天這事并不代表只會發(fā)生這一次,你懂嗎?”
東南竟然無力微笑,原來如此,這件事情明炎恐怕只是給父親一個警告,而父親之所以給自己安排好后路,就是為了保護(hù)自己!哼,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就是一場預(yù)謀,沒有真情,更沒有什么所謂的真心,癡傻之人只有自己而已!
“父親,因為這幾天忙活您的事情,三皇子派人稍了話來,等你安全回家以后再來下聘,我估摸著也就這幾天了,父親不用擔(dān)心我,我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您應(yīng)付好三皇子就行了!女兒今天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父親也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說完,東南慢慢地站起身來,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而不過僅僅幾十步的距離,卻讓她覺得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