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一從戰(zhàn)役退出后,將剩余的時間都放在陷阱的研究上。
他又去了一次訓練中心,選擇上次的長發(fā)男子進行對戰(zhàn),很可惜,這次對方不再擁有自主意識,變回了設定好的智能系統(tǒng)數(shù)據(jù)。
但依舊不失為一個優(yōu)秀的對手。
沒有自主意識,難度倒是降低不少,再加上喻一已經(jīng)熟練掌握陷阱,敵人便很難在他眼皮子底下布設機關。
他的意念之力有所增長,感知的敏銳度也很高,僅僅是智能數(shù)據(jù)的對手,身法,行進路線,進攻方式皆有跡可循。
而且能量也不似男子本人那么強大,這是給喻一最直觀的感受。
喻一和對手玩了幾個來回,就找到破綻,在敵人再次靠近他的路徑上,悄聲放置一個爆裂陷阱。
雖然沒辦法把對手炸出拋物線,但是受點小傷還是可以的。
在現(xiàn)實中,喻一的意念能量還是太弱,他能夠探測周圍一百多米內的風吹草動,但若是想將能量凝聚作為攻擊手段,依舊長路漫漫。
喻一琢磨著手中的陷阱,既然短時間內不能達成量變,那就試試質變?
他想試圖往陷阱里加點特別的調味料,比如戰(zhàn)役中獲得的紅眼飛蟲的意念能量。
紅眼飛蟲的能量屬性是暴虐和沖動的,這種屬性難以融入陷阱,會導致陷阱穩(wěn)定的架構崩潰。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喻一的意念屬性極其特殊,飛蟲的紅色能量會被完全隔絕,他將自己無色的能量小心地包裹著暴躁的紅色能量,作為核心擱置在中心,然后再用自身穩(wěn)定的能量構筑陷阱。
他按照這個想法,輕松地制作出一枚加強版的爆裂陷阱,而獲得初次體驗機會的人,自然就是長發(fā)男子的數(shù)據(jù)體。
喻一看著男子被陷阱炸得倒退滑行幾步撞在墻壁上,心里萬分舒爽,虐不了本體,但是拿智能數(shù)據(jù)出出氣還是令人心情愉悅的。
對手被成功炸傷后,喻一察覺到男子的眼中紅光一閃而過,雖看不起對方的面容,但是他肢體上片刻的不協(xié)調還是被喻一發(fā)現(xiàn)。
飛蟲的紅色能量,似乎在現(xiàn)實中依舊具備著某種影響心神的作用。
得出這個猜想的喻一,暗暗心痛,剛才他為了試驗,直接使用了將近一半的紅色光團。
他感受著體內意念河流中漂浮的一團黃色能量,這是巨型蜥蜴的,一團綠色能量,是三尾蛇的,還有一團散發(fā)著銀白光輝的能量,是戰(zhàn)役中寶箱獎勵的特殊意念能量。
這三團能量都十分完整,唯有一團紅色能量,小了一半,所幸當時收集了超過二十只飛蟲的能量,現(xiàn)在用掉一半,仍有富余。
由意念能量匯聚的小河流,神秘又奇特,數(shù)團屬性各異的能量被其包容在內,互不干擾,安靜地隨著水流波紋徜徉。
喻一內心對于自己的意念能量充滿興趣,無事休息的時候就會試著研究一番。
當他利用意念能量“變身”成為怪物時,這些光團便會分散進入流水之中,“變身”結束后,自身的無色能量會將外來的能量再度過濾出來,然后這些能量凝聚回光團。
這是他嘗試很多遍后得出的恒定不變的規(guī)律。
喻一還沒捂熱的2000點計算力,就這樣花費在訓練和吃上,轉眼間,明日便是月底的測試。
按照慣例,考試前一天,喻一會保持心情的愉悅,適度地放松。
他歪歪扭扭地靠在椅子上,啜著一杯食夢藤汁液制作的飲料。
這杯濃度可比“綠林水間”高了一倍,效果很好,他連續(xù)喝了幾天,就感覺自身的意念微微增加,精神十足。
為了供應自己“高品質”的生活,喻一可沒少在【獵血執(zhí)行】里做打工仔,眼熟了一些來自各個城區(qū)的學生。
月末考試的前一天,喻一打算安靜地享受舒適的午后時光。
杯中的飲料慢慢見底,他正準備再找點什么吃食,光迅的聲音打破了寧和安逸的氣氛。
喻一皺皺眉,有點不爽,但還是連接上光迅。
“請……請問是喻一嗎?”輕柔帶著怯意的女聲。
擁有喻一光迅聯(lián)絡方式的人很少,陳曲,游梨,禾滿和紀存。
這女人聲音有點陌生,不像游梨和紀存。
等等,好像還有一人,紀存的母親?
喻一眨眨眼,回過神,答道:“是我,您是紀存的媽媽?”
女人的聲音流露出喜悅,“對對,想不到你還記得,”她停頓了幾秒,像是鼓足勇氣,繼續(xù)說道:“我……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出來見一面?!?p> 又來?。?p> 想想之前游梨的事件,就是這種開場白!
見喻一沒有回答,紀存的母親語氣急切,“就一會兒,不會耽誤你的時間,拜托了?!?p> 喻一聽出女人聲音里的哭腔,無奈地應下。
地點是在海神之戟的紅廳。
他進入餐廳時,紀存的母親已經(jīng)坐在桌前等待了。
“很抱歉,突然打擾你?!眿D人的眼中充滿歉意和濃濃的憂愁。
不知為何,喻一每次看見紀存的母親,都能感覺到她身上彌漫著悲傷和絕望的情緒。
在湖中小船上,她陷入幻境時所表露出來的,也是平靜和死寂。
喻一微笑,眼神柔和,“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婦人抿了抿唇角,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她的目光難得透露出堅定.
“我想請你今后多多照顧紀存?!?p> 一臉懵逼,這是個什么劇情發(fā)展?喻一傻了。
但他面色仍然很淡定,看不出什么情緒。
婦人神色卻很痛苦,她語氣低落,自言自語道:“我知道,自己無法再陪伴她了?!?p> “對于她來說,我就是累贅和負擔,那個男人說得一點也沒錯?!?p> “我就應該死在下城區(qū),不該妄想同她一起進入學院,即使我僥幸來了這兒,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哪有母親舍得自己的孩子孤身一人,何況她還那么小,她多么需要我?!?p> 婦人說到這里,不禁哽咽。
喻一放緩語速,輕聲說道:“為何如此悲觀,你只要盡力留在學院就能陪伴她了。”
婦人搖頭,擦拭著臉頰的淚痕,喃喃道:“那個男人說,就算留在學院我也活不了多久?!?p> “他說的話都是對的,我跟著小存,只會害她難過?!?p> “男人?他是誰?”
“我不知道。是他幫助了我們?!?p> 婦人抬頭看向喻一,“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你我不過一面之緣,可是我實在放心不下小存,才會厚著臉皮,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是個可以信任的孩子。”
面對婦人期待的目光,喻一心里只想說:不,我不是!
“我不會讓你白答應的,我會給你報酬,”婦人流淚,懇切地央求,“雖然不知道這對于你來說是否有價值,但是,拜托你看在我一個將死的母親份兒上,幫幫我吧!”
利誘加感情牌……
仿佛不答應自己就成了一個冰冷無情的人,雖然他沒準還真是這種人。
但喻一心中還是略微不喜對方這種脅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