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莫到醫(yī)院的時候,意外地發(fā)現(xiàn)許巍然正坐在母親的病床前。
她詫異地說:“巍然,你怎么來了?”
許巍然輕輕一笑,語調(diào)溫柔地回應(yīng)道:“我接了一個榆城的案子,要到這邊出差一段時間,順便也來見見伯母。”
余染莫低下頭,避開了許巍然目光炯炯的灼熱眼神。
她一直以來的態(tài)度都是拒絕的,不管從自己的經(jīng)歷還是許巍然的前途,各個方面來看,她都配不上他。
尤其是在今天得知,自己依然與莫旭然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就更沒有了接受許巍然的心思。
許巍然身為頂尖的律師,除了業(yè)務(wù)能力過硬,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也是爐火純青,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余染莫情緒上的變化。
“染染,你似乎,有心事?”
他的詢問讓余染莫回過神來。
這里是醫(yī)院,還是在母親的身邊,有些話說出來,即便母親身在昏迷中也會聽到,她不能讓母親擔心。
余染莫搖搖頭,示意許巍然等下再談。
離開醫(yī)院后,許巍然提議一起吃個晚飯,然后再散散步。
余染莫也想著,借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也就默許了他的請求。
看著許巍然一臉雀躍地樣子,余染莫忽然心下一陣悲涼。
如果當初沒有接下惠惠的案子,今天,她會是眼前這人的妻子嗎?
許巍然早在到榆城之前,就已經(jīng)訂下了一個酒店的包間。
兩人在點完菜之后,服務(wù)生就離開了包間,一時兩人相對無言,竟是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安靜里。
“染染,離開榆城的這段日子里,我,很想你?!?p> 許巍然率先打破了平靜,一反以前的溫和徐緩,反而拿出了最初追求余染莫時的果斷堅決。
余染莫咬住下唇,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不是對許巍然沒有感情的,相反,他曾一度是她的精神支柱,所以拒絕的話才那么難以出口。
“巍然,我,我遇見莫旭然了。”
話音剛落,只聽得“當啷”一聲,盛滿水的茶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在聞聲而來的服務(wù)生收拾了地上的殘渣后,余染莫才緊張地問道:“巍然,你剛剛,沒有傷到吧?”
許巍然忽然一把抓住余染莫的手,焦急地問道:“染染,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不,榆城我們不能呆了,我來想辦法,我們明天就走!”
余染莫按住他的手,在手背上拍撫安慰著,說:“巍然,別這樣,你知道的,莫旭然既然發(fā)現(xiàn)了我,就不可能輕易再放我離開?!?p> 看到許巍然的臉色一片鐵青,身體也僵硬了起來,余染莫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輕聲說:“巍然,我們不是早就知道,回國就躲不過莫旭然這一關(guān),更何況我和他……我們在法律上依然還是合法的夫妻?!?p> 許巍然的眼神莫測難懂,他不像剛才那般激動,已經(jīng)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染染,你是因為他,才一直拒絕我的,我知道。我現(xiàn)在更想知道的是,你還有多少勇氣夠你再次逃離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