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慌張的推著個擔(dān)架跑進了醫(yī)院,她看到一只帶著白金手鏈的手從擔(dān)架上滑落。
是母親出車禍的那天,余染莫看到小小的自己要沖過去卻被余清膻拉住,因為她太鬧反而惹來一巴掌。
她推開余清膻就往手術(shù)室跑,一邊跑一邊哭喊著,可那些人推著擔(dān)架越來越遠(yuǎn),她根本追不上,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她看到地上有條白金項鏈,立馬抓在手里,再抬頭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突然,眼前光線明亮,余染莫直勾勾的睜著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夢中還是現(xiàn)實里。
莫旭然收回推她的大手,面對她的胳膊卻依舊被死死捏著,指甲都深陷在肉中。
余染莫直直的發(fā)呆,整個人都在癔癥中,手里仿佛還握著那條白金手鏈,夢境太過真實,母親出車禍的場景現(xiàn)實里她并沒有看到,當(dāng)時她還在學(xué)習(xí)班里練鋼琴。
有些記憶并不是忘了,只是想不起來,而一些不好的記憶是潛意識里隱藏的。
如今,在夢中再次想起來了,余染莫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變得難受了。
莫旭然等著余染莫自己放開手,等了足足十多秒,他的胳膊依舊被捏著,剛要動一下卻引來更重的力度。
“松手?!蹦袢挥行┎荒蜔┝?,眉頭微蹙,語氣也不友善起來。
余染莫渾然不覺,直到自己的手被一道力度甩開,她才回過神來,雙眼微紅的看過去,便看到一雙冷然隱怒的眼睛。
莫旭然嫌棄的說:“有毛病吧你?!?p> 余染莫的手腕被甩開時碰到了扶手上,十指連心,鉆心的疼痛仿佛是刺激到了她,原本在眼眶中的打轉(zhuǎn)的淚就這樣落下來了,順著臉往往下流。
莫旭然更覺煩躁了,干脆把筆記本一關(guān),靠著座椅閉上眼睛。
一貫的認(rèn)為余染莫是裝可憐,之所以哭是因為方才他的舉動,所以,莫旭然更是視而不見。
只是他不知道,余染莫是哭是因為夢里邊看到母親被抬在擔(dān)架時余清膻在旁,可事實上,余清膻正在他給何琪買的房子里一家三口團聚。
那條白金手鏈?zhǔn)墙Y(jié)婚紀(jì)念日那天余清膻送給母親的,為此何琪大哭大鬧,換來的是一所市二環(huán)的百平房子,而母親卻把手鏈當(dāng)做珍寶愛不釋手。
余染莫覺得自己不會如同母親那么深情對一個人,這個世間她最愛的母親和她自己,而能讓她愛上的男人只能是過一輩子的。
這個人不是莫旭然,所以,對于莫旭然剛才的舉動,余染莫不以為然,換做是她的話,她也會那么做。
本就不在意的人,也沒指望對她有多好。
廣播里傳來機組人員的聲音,是說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余染莫悄悄把眼淚擦干,莫旭然在旁邊閉目養(yǎng)神,她知道他也沒睡著,因為被她抓著的胳膊輕輕顫了顫。
余染莫望向窗外,快要降落已能看到市貌,這里雖不如省會繁華,卻因靠海而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