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趙萬三以后,朱溫也不再耽擱,順著記憶中的路線,拐過幾條岔路之后,終是進入了獨孤蠱居住的石室之內。
“我就知道你會再來,只是沒想到你會這么著急?!?p> 獨孤蠱獨坐在廳前的書案之后,兀自翻看著一卷書籍,對于朱溫到來似乎并不是十分訝異。
“谷主倒是有心了,我今日前來,只是想和獨孤谷主打聽一個人。”
朱溫見獨孤蠱神情專注,不由自己尋了一處桌椅坐下,緩緩說道。
“哦?若我記得不錯的話,在南疆這些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想必你來南疆應也不久,有什么要打聽的,盡管問吧!”
獨孤蠱的態(tài)度倒是沒有多大改變,雖說沒有先前那般熱情,但也沒有過分為難朱溫。
“姜回,不知此人獨孤谷主是否聽過?”
朱溫抿了一口清茶,繼而問道。
“嗯……”
獨孤蠱合上手中書籍,站起身將之放到身后的書架之上,復又喃喃說道:“姜回?姜氏一族的蹤跡早些年前便已消失在南疆了,我卻也不曾聽過這號人物?!?p> “既然連獨孤谷主都不甚清楚此人,興許是我記錯了。既然如此,在下還是先行告辭了?!?p> 朱溫也是站起身來,拱手說完便要離開此地。
“且慢,既然都來了,不如你我再聊上幾句。光是你體內的那條本命血線,就足夠引起我的注意了?!?p> 獨孤蠱袖袍一揮,卻是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侍女,擋住了朱溫的身前。
“獨孤谷主這是何意?”
朱溫看著身前兩個嬌弱的女子,只得轉過身來問道。
“沒有什么,就是隨便問問,我們獨孤一族的養(yǎng)蠱之法為何會出現在你的身上,難道天劍宗混跡南疆多年,卻也學得了這手本事?”
獨孤蠱來到朱溫身前,手上卻突然出現一只紅翅蠱蟲,長著如針尖一般的長喙,不斷飛旋在朱溫左右。
“因緣際會,既然谷主與那姜回并無瓜葛,我也就不好再往下細說了?!?p> 朱溫見獨孤蠱的模樣,恐怕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暗自運轉靈力間,卻發(fā)現體內一股滯澀之感傳來,緊接著便覺得雙眼模糊十分乏困。
“呵,小滑頭!竟把腦筋動到了我的頭上,只怕你還是太高估自己了。等我取了你體內的本命血線,不用你說,一切事情我自然也會知曉?!?p> 獨孤蠱說完,便見方才的紅翅蠱蟲,趁著朱溫迷糊之際,一口叮在了朱溫的眉心之間。
朱溫只感覺一陣刺痛傳來,沒多久,卻也是完全失去了知覺。
看著紅翅蠱蟲不斷鼓脹的腹部,獨孤蠱十分滿意,相信再過上一會兒,便能將朱溫心間的本命血線給牽引出來。
這樣以來,關于那些個陳年往事的回憶,當下也能夠探知一二,若是朱溫口中之人尚存于人世,說不得還要費上一番功夫找尋才是。
砰——
就在獨孤蠱思慮之際,不斷牽引著本命血線的紅翅蠱蟲,卻是突然爆裂開來。
腹中的鮮血噴灑到獨孤蠱的臉上,忽而傳來一股灼熱,浮出點點紅色印記。
“有趣,看來這小子卻是不像看上去的這般簡單,只不過……”
獨孤蠱見紅翅蠱蟲失利,親自在朱溫身上尋摸了一陣之后,卻是不見其它蠱蟲的蹤影。
“你們將此人送回天劍宗的石室之內,等到了之后,在給他服下這可紅色藥丸?!?p> 獨孤蠱吩咐著一旁的兩個侍女說道。
“那谷主便這樣算了嗎,要知道此人提及的……”
一個侍女見獨孤蠱如此安排,不由一旁提醒道。
“值此時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事情等百毒大會過后再說,到時候突破了此間的禁錮,還怕這小子跑了不成?”
獨孤蠱說著便又回到書案處坐下,拿起一旁的筆墨,不知道在涂寫著什么。
既然獨孤蠱已然做好了安排,侍女也就不再多問,照著獨孤蠱的吩咐,將朱溫送回了石室之內。
“你們是什么人,對他做了什么手腳!”
黃燭本是一臉悠閑的喝著趙萬三送來的佳釀,看見朱溫被兩人攙扶回來,且似失去了意識,不由起身詢問道。
“這位客人剛才拜訪了我們獨孤谷主,只是稍微有些不勝酒力,谷主這才吩咐我們給送了回來。”
侍女說著,將朱溫扶到一旁的桌椅之上坐下。
看到黃燭按在長劍之上的右手,不由拿出獨孤蠱交待的紅色藥丸,放在了身前的桌面之上,繼而開口道:“這是谷內特制的醒酒丸,還望給這位少俠服下,我們這便告辭了?!?p> 既然已將朱溫送回,侍女們也就不再耽擱,施了個萬福,便徑自離開了。
黃燭先是將那紅色藥丸拿在鼻間嗅了嗅,沒有聞到任何異味之后,又是叫喚了幾聲朱溫,見朱溫仍舊未醒,這才將藥丸摻著一口茶水,給朱溫送服了下去。
紅色藥丸甫一下肚,朱溫便悠悠然轉醒過來??戳艘谎凼煜さ氖?,和眼前的黃燭,一時的頭疼之感也逐漸消散了下去。
“說吧!你都去干了些什么?”
黃燭為朱溫倒上一碗酒,遞到朱溫身前說道。
“唉,本想去探查一下情況,卻也是無功而返?!?p> 朱溫哀嘆一聲,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復又為自己倒上一碗。
只不過只手伸向酒壇的一刻,卻被黃燭將之推到了一旁。
“有人將你送回,說你在獨孤谷主處喝醉了酒……”
黃燭一雙眼睛盯著朱溫,一字一句的說道。
朱溫眼見瞞不過黃燭,還是將事情的始末講了出來。
“以后還是不要擅作主張了,雖然你有些際遇,但人與人之間的復雜程度,往往超過了你之所想。這最后兩日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石室之內吧,為接下來的事情做一些準備也好?!?p> 黃燭知曉了朱溫奔波的緣由,但卻已是無暇他顧。只能叫朱溫先安下心來,一切等這股風波過去了再說。
朱溫當然也明白黃燭的顧慮,若是兩人無法從這場風波中脫身,那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空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