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向暖邊開車邊逗弄著叮當。
叮當全身軟綿,似是沒什么精神氣式的趴在向暖的腿上,明顯的讓向暖都感覺有些不對。
“怎么了,我的小可愛?怎么不開心啊?”
叮當?shù)椭^用側(cè)臉蹭了蹭向暖的腿,“喵”了一聲,“有貓不理我?!?p> 向暖被蹭的一癢,動了動腿,“因為沒找到小伙伴嗎?”
寵物院以前有只幼小的金毛,叮當每次去寵物院都去找他“聊天”,儼然把人家當成自己的小伙伴,不過這次去時女醫(yī)生有說小金毛已經(jīng)被別人買走了。
“小金毛已經(jīng)有了新主人,他會向你一樣被主人照顧得很好?!?p> 叮當翻了個身子,“我知道,小金毛上次就跟我道別過了?!?p> 向暖空出手來,摸了一下叮當?shù)念^,“乖哈,小叮當這么可愛,還會有新朋友的。”
“可是新朋友高冷的討厭?!倍.?shù)膫z手握拳放在胸口,有些氣憤。
“晚上給你煎小黃魚怎么樣呀?!毕蚺瘜④囈宦烽_到小區(qū)停車庫,抱起叮當邊安慰著邊出了車門。
“他為什么不跟我走呢……”
叮當窩在向暖的懷里,心情郁悶,“我可以每天分他一條小黃魚啊?!?p> 一首悠揚的鋼琴曲響起,向暖往前走的步伐一頓,一手抱著叮當靠在最近的柱子上,一手在包里胡亂地翻著,看到來電顯示的人名時不由得一愣,手下意識地一松。
而正巧叮當忽地不知看到了什么,掙扎著露出了后退,借著力道跳了出去。
向暖被叮當突然的動作拉回了神,輕呼了口氣,劃下了接聽鍵。
“喂,師兄?!?p> “小暖,在忙嗎?”聲音溫潤如玉,一如本人。
“沒有。”
“聽說你去見Ahren了?結(jié)果怎么樣?”
向暖嘆了口氣,“他臨時有事要回美國,恐怕沒法來了?!?p> 似是聽出向暖的挫敗,對面的聲音沉默了一順,安慰道“不用太擔心,雖然Ahren是很合適的人選,但也不是沒有別的同樣好的選擇?!?p> 向暖低著頭,“嗯”了聲,聲音有些悶。
“嘉行娛樂的顧辰風,何氏集團的何景祗,都是少有的商業(yè)精英,你可以考慮一下?!绷趾畨m的聲音頓了頓,似是在認真思考。“還有路遙之。”
向暖一愣,不確定性的反問,“路遙之?”
“對,路氏集團的路遙之,他之前一直呆在國外,學(xué)成后并沒有回來繼承家族企業(yè),而選擇獨自創(chuàng)辦了風遙集團,僅憑四年便被美國評為最具發(fā)展?jié)摿Φ氖笃髽I(yè)之一,聽說他已經(jīng)著手把總部往國內(nèi)遷移,人也帝都,如果請到他,和請到Ahren的效果并無區(qū)別?!?p> 向暖了然,這樣的一位青年才俊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本身就是一種極具談資的話題,更何況如今風遙集團的發(fā)展前景正盛,創(chuàng)始人卻突然決定回國,這本身就很容易引起人們的好奇心了。
“好,我會再仔細查查他們的資料?!?p> 何景祗是何意的大哥,顧辰風的聯(lián)系方式娛樂版那邊肯定也會有,只是路遙之——向暖想著可能要麻煩些。
“不過,路遙之這人一向低調(diào),幾乎不怎么接受采訪,我托人幫你打聽一下路遙之的聯(lián)系方式,回來短信發(fā)給你?!?p> 向暖心里嘆然,“不用了,師兄,我自己可以的?!?p> 林寒塵一怔,似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不由得嘆了口氣,“小暖,我———”
“真的,師兄,我可以的。”真的不想再欠你這么多了。
向暖其實知道師兄一直很照顧自己,可能是因為師兄妹的關(guān)系,也可能因為曾經(jīng)的感謝,之前是自己不懂其中緣由,如今已經(jīng)知道,便不想再心安理得的接受師兄的照拂。
林寒塵沉默了一會,妥協(xié)道,“那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記得聯(lián)系我。”
“好。”
向暖掛了電話,有些怔松的看著前方,師兄人很好,但是不是自己的注定不能強求,向暖向來是個感情理智的人,知道在沉陷之前該怎么掐斷自己的好感,既然沒有可能,便將所有好感的可能誘因扼殺掉。
手上的錨鏈動了動,向暖回過神,想起之前跳開的叮當,轉(zhuǎn)頭順著錨鏈的方向看了看,這一看,不由得心抖了抖。
叮當背對著向暖,趴在擋風玻璃上,兩只前爪正抱著雨刮器似乎想把他給扣下來,奈何力度不夠扯不開,便不滿意的上了嘴開始啃咬。
雪白的尾巴搭在身后,晃不悠悠的左右甩著,在尾巴的不遠處,一字形排開的,高低錯落有秩的,金燦燦的,———貓——屎?
“叮當!”
聽到呼喚,叮當猛的松了口,轉(zhuǎn)過身,瞪大雙眼很是無辜的望著向暖。
“你——你干了什么?”
“我在吃東西啊,餓~”叮當歪著頭很是不解,出去這么久,貓的肚子早就餓了啊。
向暖有些驚怒交加,指著自家的貓主子,手哆嗦著很是有想掐死她的沖動,視線下移,再看了眼那醒目的賓利標志,再看了眼那更為醒目的一坨,心里便更是一陣的咬牙切齒,怎么就鬼迷心竅的把這個祖宗給帶出來了呢。
向暖抬了抬腳想著出去找個樹枝解決下窘境,但轉(zhuǎn)念又想萬一不小心整出個刮痕就得不償失了,不由得收了腳,看著一臉不知錯的叮當,二話不說的把她有扔回車里,一陣翻找才總算翻找出一個鞋盒子。
由于不大喜歡穿高跟鞋,向暖常常在車里備有一雙帆布鞋,用鞋盒子裝著放在后備箱里,現(xiàn)在鞋子沒用的上,鞋盒子到先有了用武之地。
向暖將鞋蓋撕下,用鞋盒沿處理了下車上的污物,翻到在鞋盒子里,一陣折騰才總算收拾好,將鞋盒蓋好,用塑料袋裝著,再看了眼車面,更是一陣心累。
因為用鞋盒面刮過,污物已經(jīng)沒有,只是蹭的面積有些大,早已沒了之前的直線形狀,變得有些發(fā)散開來,就好像一團泥巴糊在了紙面上,順手一帶留下一大片的污跡。
向暖心下哀嘆,卻也實在無能為力了,想來想去還是歇了再用抹布擦擦的打算,直接從包里拿出紙筆,留下了電話號碼,夾在了之前叮當抱著啃咬的刮雨器后。
“你在干什么?”
突兀的男聲響起,放紙條的向暖手一抖,差點又將剛粘好的便利貼給揪下來。
有些心虛的轉(zhuǎn)了身,看了眼說話的人,便是一愣。
眼前的男人距離自己五米左右,一手拿著文件夾,一手插兜,眉頭微皺,目光正落在向暖剛貼的便利貼上。
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向暖覺得他很眼熟。
“這位先生——”
愣神的功夫,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向暖面前,垂眼看了看車面,眼底流露出了然,“你整的?”
距離的近了,向暖才發(fā)現(xiàn)男人有些高,一米六八的個子還穿著高跟,但在男人面前還是要仰視才能看清他的面容,眉目清冷,眼中無波,是昨天超市遇到過的男人。
“是。”向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是我的貓。”
呆在車里的叮當適時的“喵”了一聲,“我不是故意的?!?p> 男人抬了抬眼,看向旁邊后車坐里的叮當,雪白的毛發(fā),蔚藍的眼睛,頭腦半歪著靠在半開的窗口上,前爪握拳搭在窗口,一副做錯事的摸樣,倒是和她的主人有些像。
可能是沉默的有些久,向暖心里有些忐忑,“那個....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愿意賠償。”
男人微微挑了挑眉,“怎么賠償?!?p> 向暖皺了皺眉,能怎么賠償,當然是洗車啊,這人不會想訛自己吧。
向暖悄悄抬了下眼,看著長得一表人才,全身上下更是一股精英范的男人,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賠......洗車錢?”
男人輕笑了下,“我差這點錢嗎?”
向暖抿了抿嘴,一時不知道該回什么,不差錢那你不應(yīng)該說算了嗎,這才是正常套路啊,又不讓賠錢又含著一副揪責的語氣,這是什么意思?
“算了?!?p> 男人的聲音平淡的聽不出情緒,向暖看著他的臉,想從他的微表情里看出一絲的態(tài)度,奈何男人面容清冷,無甚表情,轉(zhuǎn)了身向車走去。
眼看著就要拉開車門,想了想還是自家貓做的事太不地道,對方突然這么好說話,向暖反而更生了些愧疚之心,不禁前邁了一步,“別,這位先生,這事是我...我家貓的錯,我理應(yīng)負責?!?p> “你負責?”似是對向暖的話產(chǎn)生了興趣,男人拽著車門的手一頓,側(cè)過臉看著向暖。
看著男人有些似笑非笑的臉,向暖有些疑惑他的轉(zhuǎn)變,回想著自己剛才說了什么不對的話,“我意思是——”
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钡囊宦?,男人低頭看了眼手機,再抬頭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冷漠,“抱歉,我還有事?!?p> 說著便順手拿開了擋風玻璃上的紙條,搖了搖,“我會聯(lián)系你的?!?p> 然后拉開了車門,啟車離開。
向暖有些反應(yīng)不及,準確的說自從看到車主的那一刻,她就有些懵,闖禍被抓現(xiàn)場什么的實在是太尷尬,更何況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感覺總是有些奇怪。
男人的車已不見蹤影,想著剛才衣著正式手拿文件夾的樣子,貌似是真的有急事,他著不著急的自己不知道,不過現(xiàn)在向暖心里倒是有些著急,剛才他是說會聯(lián)系自己吧?
是吧?這是讓自己付洗車費的意思?可之前不是說算了嗎事情到底怎么解決啊……
向暖有些心塞了,想著今天早上出門的好心情,到如今感情不順,事業(yè)不順,還莫名其妙的被自己貓主子惹上個不大不小的債責,頓時有些幽怨的回看了眼叮當。
“今晚的小黃魚——沒了!”
“喵~”不可以!
“喵~”說好的!
“喵~”半條也行!
“喵~”主人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