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會定在了年前最后一個周末,兩天一夜,地點在云州郊外的一處五星級溫泉度假村。
當晚元媛便直接微信把時間和地點都發(fā)給了初晴,兩人聊了接近兩個小時,幾乎都是元媛在電話那一頭不停地說,初晴偶爾回應一下。
這么舒坦的聊天方式,初晴倒是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快要結束對話的時候,初晴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天,蘇若會參加嗎?”
“沒有,聽說年前他要去BJ參加研討會,參加不了。不過我真沒想到蘇若以前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居然讀到了醫(yī)學博士,還當起了全國知名的全科兒科醫(yī)生。如果不是你跟我說你們已經十一年沒聯系,我都以為他以前把我對他說的話都聽進去了呢?!?p> “什么話?”初晴挺好奇的。
“我你是夢想考醫(yī)科大當兒科醫(yī)生的人,如果他真的想你好,就別糾纏你了?!痹孪肓艘幌?,只記得當時是跟他講過這些話,具體怎么說的倒也記不清楚了。
“你......真的這樣對他說?”初晴有點詫異。
“大概就那個意思吧?!痹潞鋈幌氲绞裁磫栴},問道:“你們,真的沒聯系過?”
初晴一頓,說:“就前些日子在醫(yī)院有碰到過,不過沒再聯系了?!?p> 元媛覺得有點可惜地說:“哎,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連你都沒曾聯系過,我猜,他不參加也是跟我們也不熟吧,也對,人家才在四中讀了那么一段時間,估計他連我們名字都沒記住。不過沒關系,經費呢他也出了,這蘇若不愧是我們云州首富的兒子,出手大氣,甩手就把我們的餐費全包了,還特意交代班長吃多豪氣都沒關系,嘖嘖嘖?!?p> 嗯,聽著挺像土豪家的二傻子的。初晴哧哧地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蘇若有女朋友了沒,我好給班里的女同學們打聽打聽,肥水不流外人田?!痹伦灶欁缘卣f。
“好像是有對象。”初晴脫口而出。
元媛“啊”一聲,“不過他那種社會地位的人,有顏有錢有背景,估計對象也是什么千金大小姐,門當戶對,豪門聯姻。以前我們還經常取笑他對你呀是忠犬護妻型,走到哪跟到哪,閑雜人等拒絕靠近,現在呢,你有男朋友了,他也有對象......”
初晴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心情有些低落,她“嗯”了幾聲,任由元媛碎碎念地說著,許久才舍得掛掉電話。
朗月星稀,初晴打開一半的窗戶,任由北風倒灌入內,吹起徐徐白紗。
參加不了是嗎?
也罷,兩人也不必太過尷尬。
她對著窗戶拍了張照片,發(fā)至朋友圈,配文:
同學會???略有些小期待呢。
考慮了一天一夜,初晴最后還是答應了高磊調崗總經辦,再次成為羅飛的同部門同事。一個部門半年內升遷兩人到集團核心管理部門,本來就具有爭議性,再者這次升遷的還是破格任命的女員工,還是集團總裁直接任命,沒有經過調查和選拔。
出告示的那天,TI內部直接炸開了鍋,初晴的上級經理拍了拍胸口,心想自己之前果然沒看走眼,其他人則悱惻初晴這個名不經傳的女人怎么就靠在了總裁這座大山上。
女人的心總是容易嫉妒的,初晴也已經習慣了,清者自清,在騰谷生亞的外資企業(yè)收購直接對TI內部進行整理就可以看出,騰谷生亞要求TI做的到仍然是能力者居之,而不是靠各種關系或者倚老賣老。
今年的春節(jié)比往常要早一些,元旦過后,大家的話題都圍繞在回家過年上。
結婚的討論今年在婆家還是娘家過年,未婚的討論今年在宅家還是旅游,大家的臉上都特別有光彩。
像初晴家在本地而且未婚的,實在是沒有什么可討論的資本,反正她每年就是宅家,或者回公司值個班什么的,工作那么多年也沒變過。
今年比較特殊的話,應該是不用值班了吧。
調崗公示出來三天后,代替初晴原先崗位的主管已經到崗,這速度還是驚呆了初晴本人,看來調崗事宜早已有準備,所以年前的初晴一直在和新主管磨合,主管姓周,是一位年齡和初晴相仿的女生,犀利的眼神和凌厲的作風,初晴安心地把天真放在到周主管的名下。
“晴姐,新來的周主管貌似不太喜歡你?!碧煺嬗^察了幾天,這周主管每每講到初晴就話語中帶著刺的,說什么腳踏實地不要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爬得越高掉下來的時候就越疼之類的。把天真氣得真想一杯冰水倒過去讓她冷靜冷靜。
“晴姐,你該不會真的......”天真擔心地問。
“你認為呢?”初晴不以為然。
“我肯定不相信啊,晴姐你的工作能力我還不知道嗎?況且你這情感白癡程度,說你主動勾引,太抬舉你了吧?!?p> “......”真的謝謝你咯,初晴無語。
這次的調崗,公司里面眾人非議,但對于好友來講,容霄肯定替自己好友高興地放鞭炮。
周五晚上初晴終于不用加班了,容霄拋下所有的工作拉著初晴到云州“藍夜”酒吧慶祝。
“我們家晴兒經過兩年多的時間再次升職,恭喜恭喜?!?p> 他們選擇了角落的位置,席上是容霄帶過來的她家雜志的御用男模,容霄的用意顯而易見。
初晴尷尬地和他們一起舉杯,喝下一口粉色調的pinklady,紅石榴糖漿和淡奶油的味道完全掩蓋了酒精的辛辣味,意外的好喝,初晴忍不住地多喝幾口。
喧鬧的音響,漆黑的環(huán)境,初晴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們隔壁坐著的男人正在用極其憤怒的目光看著她。
一個月不見,膽子越來越大了,玩男人玩到酒吧里來了。蘇若宛若深潭的黑眸看著初晴逐漸透紅的耳尖和臉龐,凜冽的眼神,使得坐在旁邊的俞明磊背后不禁一涼。
這......這鬧哪出?那個小美認怎么會到這種地方來,身旁還有兩個男的。雖不說那兩男的長得確實不錯,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蘇大少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那種。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他們一起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某天蘇若的錢包里差點被小偷偷了,爭奪之下飄出一張照片,雖然只有一個背影,當時小偷不小心把照片踩了,蘇若直接把人打到住院,聽說斷了兩根肋骨和小腿骨折。
那是第一次見蘇若這么生氣的樣子,后來他才知道原來蘇若還是跆拳道黑帶,怪不得打起人來都不留余力。未來兩三年里俞明磊都心有余悸,每每心里默念:不能惹不能惹,惹不起惹不起。
直到今天,他知道,又有人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