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啥,我先掛了,室友好像找我有事!”
“那就掛吧,學(xué)習別太累了,要注意身體,想吃啥就自己買點啥,可別委屈自己啊……”
“知道了,媽你也注意身體……”
何凡千難萬難的掛斷電話,此時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老爸今夜無眠了。
因為,以老媽那超級強的推理能力,不把他的小金庫翻個底掉都奇怪了。
掛斷電話,何凡靠在樓道的墻壁上,看著銀行卡中多出的兩萬五千塊錢,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幾通電話之后,何凡收獲的不僅僅是錢,還有滿滿的感動。
可正當他想去洗漱間洗一把臉的時候,突然看到燈火闌珊處站著一個人。
這一驚,可著實把何凡嚇到了。
要知道,他剛剛哭的可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別提有多丟人了。
可當他看清來人是誰時,氣得恨不得給他一拳。
“老三,你啥時候走過來的!”
被何凡叫做老三的,名叫曹陽,乃是他同寢室友。
要說這曹陽也是個奇葩,考了五百多分,竟然從大南方跑到大東北讀了個三本。
不過其為人還不錯,很愿意參加社團活動,只是能力有點弱,還有點小氣,大一就加入了系學(xué)生會,混到大二才混了個生活部長,還是個副的。
“我剛過來呀!”
“那就好……”
“不過何凡,你變了……”
“什么我變了?我怎么就變了?”
何凡此時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他以為曹陽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了呢。
曹陽有些幽怨的道:“你以前都是叫我三哥的,現(xiàn)在竟然直接叫我老三,你說你變沒變!”
“呃……”
何凡有點懵,怎么也想不到這家伙糾結(jié)的竟是這個。
“好吧,三哥找我有啥事?”
曹陽也不在糾結(jié)稱呼的問題,開始直奔主題。
“是這么回事,咱們學(xué)校將在兩天后,舉行一次山地自行車騎行比賽?!?p> “哇,這是好事啊,是想讓我報名嗎?”
何凡的自行車買回來有幾天了,期間,他也騎出去溜過幾圈,感覺非常棒。
現(xiàn)在聽說學(xué)院要舉辦比賽,他那蠢蠢欲動的炫耀之火,霎時就成了燎原之勢。
畢竟,這可是他花了他整整三千多大洋買的新車!
然而,曹陽接下來的話,直接潑了他一盆冷水,把他那滿心的熱情都給澆滅了。
“不是要你的人,而是要你的車?!?p> “什么?”
“咱們系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騎行選手了,現(xiàn)在只是缺幾輛比賽用的自行車?!?p> “這……”
何凡心里一萬頭草泥馬飛過,同時,這件事又觸痛了他心底的一個傷疤。
他小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舉辦過運動會。
每天彩排的時候,何凡都跟著所有人一起訓(xùn)練,臨近比賽的時候,學(xué)校又定制了運動服,他也第一時間買了。
然而,當距離運動會正式比賽還有一天,學(xué)校組織最后一次彩排的時候。負責體操的老師,硬生生把他從隊伍里扯了出來,說他的動作不規(guī)范。
更過分的是,老師還把他的運動服給借走,給了別的同學(xué)穿!
然后,第二天班上所有同學(xué)都上場比賽,只有他一個人穿著舊運動服,淚流滿面的坐在觀眾席上當保管員。
當看到同學(xué)在操場上揮舞手臂,跳動著青春的節(jié)奏時,他心里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凄苦。
他那時候還小,不敢跟老師頂嘴,只能默默的忍受??蛇@件事,卻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
如果他的動作真不規(guī)范,那之前彩排的時候老師咋不說?花錢訂運動服的時候咋不說?
這尼瑪眼瞅著要上場比賽了,把他給刷下來,這特么不是欺負人嗎!
“何凡,你就說借不借吧,給句痛快話!”
“不借!要想讓我的自行車出現(xiàn)在比賽現(xiàn)場,除非讓我上場!”
現(xiàn)在的何凡早就不在乎比不比賽了,他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就你這小體格,你能比得過誰?”
“你知不知道,為了咱們系能贏,楚會長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說動咱們系那幾個留學(xué)生,其中還有一個大長腿的黑人!”
“奧運會知道吧?不管是拼耐力,還是拼爆發(fā),哪個人種能拼得過黑人?”
“我大劉翔表示不服!”
“別抬杠,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那黑人可是咱們系最有希望奪冠的種子選手!”
何凡翻了個白眼,無所謂的道:“既然他那么能,那你們直接給他買輛車好了?!?p> “買車……”
這回輪到曹陽翻白眼了,總共就騎那么一天,再花三千多買輛車,不是他腦子進水,就是楚會長腦子進水了。
曹陽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事,沒成想竟然掉了鏈子,只能悻悻的給楚姍姍打電話。
“楚會長,對不起啦,我室友那輛車沒借來,他說他想?yún)⒓颖荣悺?p> “廢物,連個自行車都借不來,算了,我直接從活動經(jīng)費里買一輛。”
“會長,咱們這次活動是臨時起意,不是啥大的比賽項目。再說,就騎一天,這要是還特意買輛車,會不會太那啥?”
“哼,咱們系的活動經(jīng)費,有一半是我拉來的,我想買就買,誰敢攔我!”
“再說,我總不能讓我的戴維,騎一輛舊車比賽吧?”
“呃……會長說的是……”
掛斷電話,曹陽也是一臉的不開心。
“呸呸呸!”
“賤貨,見到個臭老外,連腿都邁不動了!”
曹陽吐了個槽,也就回寢室了。只是讓他有點意外的是,何凡竟然不在。
“喂,何凡干嘛去了?”
“可能去廁所了吧?我看到他拿著卷紙出去了……”
曹陽一腳踩在何凡的椅子上,帶著幾分不屑的敲了敲何凡的桌子。
“哥幾個,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何凡最近變了?”
“咋變了?”
“沒變吧?”
“不還是像以前那樣悶葫蘆嗎?”
曹陽白了所有人一眼,冷哼道:“你們呀,就是一根根木頭,何凡現(xiàn)在變得有些膨脹了,都不拿咱們當回事了,你們竟然沒發(fā)現(xiàn)?”
寢室里的老大王云龍,抬腳踹了下椅子,對曹陽道:“愿意踩椅子,就去踩你自己的。我看何凡沒膨脹,你倒是有點膨脹了?!?p> 王云龍乃是標準的東北大漢,為人向來有些四海,受到寢室所有人的尊重,哪怕是混成學(xué)生會副部長的曹陽,也一直很忌憚他,不敢在他面前裝13。
曹陽被王云龍懟了后,臉上訕訕的,卻敢怒不敢言。
直到有小伙伴說要開黑,他才舔著臉湊了進去,算是緩解了剛剛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