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處于流火瀑布之下的黃子舒展了一下胳膊,浴火而出,逆流而上。巨龍騰飛沖破焰火的瀑布,直上九天,穿梭于火流之中逆行而上的金龍時隱時現(xiàn),翻涌間金鱗乍現(xiàn)。上一秒還在火流之中,下一刻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那朵焰火玫瑰的旁邊。
黃子沖拳而出,宛若巨龍吐息,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流波向著玫瑰席卷而去。
玫瑰有靈,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像是嬌柔的花受不住剛勁的風(fēng)。隨著那霸道無比的拳頭砸了過來,玫瑰順著拳勢向后飄去,就像是處于疾風(fēng)之下的小草隨風(fēng)而擺,幾個搖曳之后便閃爍到了別處。
處于半空中的黃子身化游龍?jiān)俅未┧?。龍舞九天,總有祥云伴駕。云中金鱗翻飛時隱時現(xiàn),時見金龍?zhí)阶Αr見巨龍擺尾。陣陣電閃雷鳴之間更是有寶光陣陣不斷沖擊著天空中的焰火玫瑰。
金龍和玫瑰于火海之上不斷交手。火浪之中不時有祥云翻涌,祥云過后又是火流不停卷動。
處于地面的眾人只見天上不時有流火滴落將地面之上化出一個個巨大的巖漿坑來。同時祥云之中亦有片片金鱗翻飛散落,還未置地卻已經(jīng)化作團(tuán)團(tuán)金色的能量消失在半空之中。隱隱的眾人不禁為黃子捏把汗!
手持青銅華蓋的商墟放開自身強(qiáng)大的氣勢。青銅華蓋輕輕一拋,便有一個銅人出現(xiàn),握住華蓋侍立在商墟身后。
對著半空中的火蛇,商墟甚至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大袖翻飛就將火蛇吹的不知何處去了。腳踩祥云的商墟聽得黃子說不要幫忙也就沒有出手的意思,只是負(fù)手而立。靜靜的站著,背后的銅人手持華蓋侍立于后。
“昂!”一聲龍吟再次響起。祥云翻涌,一只龍爪再次探出,四根利劍直刺玫瑰而去。哪知焰火玫瑰故技重施,褐色的枝丫,以及有著火紅色脈絡(luò)的葉子被巨龍的爪子一下握住。玫瑰脫身而去。不過那褐色的枝丫上顆顆尖刺卻是消失不見,同時留下的還有半截枝葉。
玫瑰升騰。朝著天幕而去。眾人這才看到,不知何時,那閃著赤橙黃綠青五種顏色的玫瑰只剩下了中間的那一縷青色火苗如同蠟燭一般在燃燒,外圍的幾十片花瓣卻早已不知所蹤。
同樣,剛才黃子那金光閃閃的巨龍形態(tài)隨著龍爪探出的最后一擊也逐漸消失不見。只剩下人形的黃子踉蹌著穩(wěn)了穩(wěn)身體才在云層上站立住。身上那一副明晃晃的鎧甲此刻早已沒了剛才的神采。破損的片甲耷拉著,還不時的有一兩片甲葉從那破損之處掉落化作金光消失不見。
黃子一臉便秘的表情讓人不難猜出此刻其心情有多么的糟糕。
“該死的!”看著身上破破爛爛的金甲,黃子極為痛心。再看看升騰而上的玫瑰,黃子抬手從儲物法器中拿出一根長槍來沖著天空中的火焰玫瑰遙遙一指,意思不言而喻。
火焰玫瑰不斷升騰,最終貼著在了上方七彩的琉璃蒼穹之下,七彩琉璃罩上瞬間探出無數(shù)的火焰脈絡(luò)向著玫瑰扎去,接著這些脈絡(luò)便像是注射器一樣,源源不斷的將火流注射到焰火玫瑰上去。
玫瑰之心處,那一縷青煙在火焰脈絡(luò)不斷供給的能量下漸漸穩(wěn)固,接著自青煙之上便分流出幾道小火苗慢慢形成了四片新的冒著綠色火焰的小花瓣,花瓣還沒成型,卻已經(jīng)有一綠葉片再次脫落向著下面的黃子飛來。
黃子絲毫不懼,手持長槍而起,仿佛一支射向蒼穹的金色利箭直沖而上!
火焰花瓣應(yīng)光而散,絲毫沒有阻礙到黃子所化的流光。
沖天而起的流光不斷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商墟依舊負(fù)手而立,盯著沖天而起的黃子時刻做好幫忙的準(zhǔn)備。
眾人緊緊盯著那沖天而起的身影。心仿佛揪了起來一樣,生怕錯過一點(diǎn)點(diǎn)的畫面。
“啵!”的一聲,像是拔火罐一樣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驟然而起的聲音還沒來的及讓眾人適應(yīng),接著漫天而落的雨一下子便將一切的燥熱澆了個干干凈凈。
無盡的火海在雨幕之下逐漸消失。而那七彩琉璃一般的火罩則升空而起慢慢變小,化作一個彩色的小碗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握住,然后翻轉(zhuǎn)過來。接著眾人隱約間仿佛聽到了“嗖”的一聲響,就見黃子受到火罩的牽引一頭扎到了火碗底部消失不見。
同時又是“嗡”的一聲長鳴。一道黑色的洪流自眾人面前直射而來!
“我擦,什么情況!”黑色的洪流仿若鋒矢激射而來。有驤龍首當(dāng)其沖。因?yàn)閯偛胖活欀刺焐系漠嬅嫠哉l也沒有工夫看這里!才回過神的有驤龍只吼出這一聲便正中鋒矢之尖。只來得及揮了一下手中的長戟,便直接被撞飛了出去。半空中的有驤龍僅僅只是留下一撥“??!??!啊!”的聲音后直接直接消失不見。
整個小隊(duì)的其它成員也同樣如此。
聽得下面接二連三傳來“啊!??!”的聲音,半立于空的商墟一低頭,就看見小伙伴們一個個飛起,然后消失!
同樣那黑色的鋒矢也終于停下,三十六位黑槍黑甲胯著黑色異獸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商墟的眼前。
“邊軍?”商墟顯然是認(rèn)出了這群人的身份,同時又是一臉懵逼的說道:“什么情況?”
再看看天上,緋色的小碗之中黃子也不見了身影。低頭看看小伙伴們也一個個消失不見。一時間商墟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了!
“剎住了,總算剎住了!”黑色鋒矢陣的最前面黑甲騎士才站穩(wěn),最后面已經(jīng)傳出一陣焦急的聲音。
身著長袍的男子腳踩著一道玉色的扁平法器。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從黑甲騎士身后走了出來,然后向著鋒矢陣最前面的騎士以一種極不肯定的語氣問道:“我們沒有撞到人吧!”
“撞到了!”騎士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啊呀呀!要完啊!要完啊!我的巡查使生涯?。 遍L袍男子哭嚎著抱著試探性的口吻再次道:“沒撞到幾個人吧?”
“不,撞到了很多人!”騎士聲音依舊冰冷。
“唉吆吆!要完啦!要完啦!我的巡查使生涯??!”長袍男子絕望中......
“不過我最后收了力道,應(yīng)該撞不死人!”黑甲騎士補(bǔ)充的說了一句。
“是嗎?”長袍男子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高興的跳了起來慶幸的說道。
看看下面的幾人,再看看天上處于碗里的黃子,商墟果斷按下云頭落了下來。聽到幾人的對話,商墟上前便問道:“你們是?”
早在第一時間黑甲男子就發(fā)現(xiàn)了商墟,只不過一直沒有理會而已。聽商墟落下問話,男子冷冷的回答道:“邊軍,鎮(zhèn)西軍?!?p> 商墟拱手便算打了招呼。邊軍乃是一只特殊的軍隊(duì),常年鎮(zhèn)守邊界,拱衛(wèi)大陸,所以極受人們尊敬。盡管商墟乃是王族成員,可是邊軍直屬皇帝,乃是皇族手中的力量,也是唯一的力量。被皇族牢牢把持。議會和聯(lián)盟不得以任何形式或是理由參與或是剝奪皇族對于邊軍的掌控權(quán),這是皇族實(shí)施禪讓立憲的唯一條款。所以有記載以來皇族長期牢牢把控邊軍卻是沒有人敢說話。
“我的隊(duì)友們...”商墟關(guān)切的問道。
“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我們在最后還是收住了力道?!闭f道這里黑甲男子終于顯露出了一絲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天上...”商墟指了指天上那口緋色的琉璃小碗說道。因?yàn)辄S子在里面還沒有出來。
黑甲騎士搖搖頭沒有說話,顯然也是不知道情況。
“應(yīng)該是某位大能出手了吧!”長袍男散了腳下的法器,向著商墟說道:“本來我們是打算打破這罩子消滅了這一處的異變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有某位大能向著這邊出手了?!遍L袍男子顯然知道的也不多,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按道理來說即使是這些在地面上看起來是毀天滅地的場景其實(shí)就那些高居九天之上的人來說也不過是芥蘚之疾,根本不值得出手的,可是為什么后來又來了這么一下,著實(shí)讓人難以理解,同時就是這大手這么一下,導(dǎo)致邊軍眾人沖鋒出去后卻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已經(jīng)消失。最終直接引發(fā)了此次撞車事件的發(fā)生。
“巡查使?”剛剛看到男子腳下的法器,商墟便猜出了長袍男子的身份。
“是的,我乃是弇州的巡查使,此次出現(xiàn)的事故正是出現(xiàn)在我負(fù)責(zé)的區(qū)域的。”長袍男子面露苦色,有些頹廢的說道:“像這樣重大的事故已經(jīng)好久沒有發(fā)生了,這次卻出現(xiàn)的這樣突兀,難道又到了危險(xiǎn)區(qū)域了嗎?”
“希望不要是這樣?。 甭犻L袍男子說道危險(xiǎn)區(qū)域,商墟一下緊張起來,自己小隊(duì)此次正好要?dú)v練,要是剛好到達(dá)危險(xiǎn)區(qū)域的話那可就完蛋了?。?p> 因?yàn)橄轮?,所以天空略顯陰暗,就在兩人對話之際。那陰暗的天空之中突然睜開一只眼睛!是的,是直接就出現(xiàn)了一只眼睛。青色的眸子好像是尋找著什么東西,青眼之中符文閃爍。隱現(xiàn)之間像是機(jī)器一樣向著下方“看”了過來。
那些被撞飛的眾人也在第一時間回到了商墟的旁邊。
青眼先是看了看手中的緋色小碗,應(yīng)該是看到了碗中的黃子,接著那握著碗的大手一抬、一倒,便將碗中的黃子給倒了出來。
然后巨手和碗慢慢虛化,青眼的目光向著眾人注視而來。
眾人只覺身上一陣清涼,便被透視了個干凈。
接著還不待黎反應(yīng),玉石的劍匣便自動從口中吐出。劍匣打開,露出了里面的一妙。
此刻,一米五左右的一妙靜靜的躺在其中,玉液裹挾其身,不斷的被一妙吸收到身體中去。從那紅潤的面龐來看,此刻的一妙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青眼好像是找到了目標(biāo),最終將目光聚焦到了一妙身上。目光注視之下,玉匣便開始緩緩消失。繼玉匣消失之后便是玉匣之中的玉液。隨之消失的還有那身處其中的一妙。
“等等,前輩!”眼看著一妙就要消失。眾人心中卻是生不出絲毫的阻攔之意。就在這時,白牙卻是突然呼喊了一聲說道:“前輩,為什么帶走一妙?!?p> “一妙?”眾人耳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接著一妙手腕上一條絲帶一閃,便化作一件法袍將一妙包裹。
隨著法袍的出現(xiàn),那慢慢消失的現(xiàn)象終于停止,接著場景突兀逆轉(zhuǎn)先是玉液出現(xiàn)將一妙包裹,同時玉匣再次出現(xiàn)將玉液盛放。天上的眼再次在一妙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后便緩緩閉合。
還不待目光完全消失,便從那青眼的余光之中走下一道身影。身影由虛凝實(shí),最終化成一位道姑。這道姑身著霓裳,嬌柔綽約的身姿踏著青色的光緩緩而下,仿若仙人下凡。
“商墟見過真人!”看著仙人身姿的出現(xiàn),商墟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道姑正是上次來看一妙的上清宮的那位真人。
“嗯。”道姑輕哼一聲算是應(yīng)了。抬手便向著玉匣拂去。臉上焦急關(guān)切之色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