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初夏的早晨,天氣雖不似夏日般炙熱,但對于愛出汗的我而言,卻仿佛置身于烈日炎炎下。
額頭分泌的汗水,滴落在書桌上攤開的納蘭容若的詩詞上,化作水漬消失無形。
內(nèi)心頓時沒了看書的興致,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剛剛凍上不久的可樂。光著腳丫邁著唯我獨尊的步伐,走到窗前透氣。
我趴在窗臺上,望著晴空萬里的天空。尋思著明天就是步入中學(xué)的日子,也不知我會不會如同小說里那般,開始出現(xiàn)叛逆?又或者會暗戀以及喜歡某個人?
不得不說,我總是這么杞人憂天的同時,又那么自戀無比。
眼看一瓶可樂下去大半,身上也不如剛才那般炎熱。幾輛寫著“搬家公司”字樣的車輛陸陸續(xù)續(xù)地駛?cè)胛业囊暰€,并且在我視線范圍之內(nèi)停了下來。
我們這棟樓說起來特別邪乎,自從我來了這三年之后,就沒聽說過對門賣出去過。
雖然我每天都能見到,或者聽到對門看房子的聲音,可就是沒人買。
如今,我眼睜睜地看到了仿佛新鮮空氣降臨的新鄰居,怎能不下去一探究竟,打個頭籌。
想到這,我忙穿上被我丟棄在一旁的拖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下樓。
因為著急,忘了帶鑰匙。
這棟樓一共有十三層,我們家住在八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
坐電梯來到門口時,我清清嗓子,表現(xiàn)出一副遇到任何事都鎮(zhèn)定自若,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然后又順了順幾天沒洗的頭發(fā),故作瀟灑的出了門。
我一邊假裝喝可樂,一邊雙眼微斜,悄悄瞄著忙忙碌碌的為社會服務(wù)的人,試圖在里面可以看到新鄰居的影子。
可找了一圈,愣是沒看到任何蛛絲馬跡。
不死心的我索性將心一橫,踱步到搬家公司車旁,往里探了探腦袋。
“咳?!鄙砗髠鱽淼涂龋悬c做賊心虛的我連忙回頭,對上了那雙燦若星辰般的雙眸。
白色的皮膚配著白色的襯衫,仿佛天賜般的五官,猶如電視劇中秒殺眾人的男主角。
額前的碎發(fā),不知剛剛洗過頭,還是被朝露倦怠,散發(fā)著微微茉莉清香。
見我看著他發(fā)愣,星辰微斂,長長地睫毛布上一層霧氣。本來抵在車上將我圈在其中的胳膊,毫不留情的一揮,把我推到了一旁。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莫驍?shù)漠嬅妫m然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盡人意,也雖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和邏輯。
但莫驍卻確確實實的住在了我的對門,成了我的鄰居。
自然,也毫不客氣的住進了我遇到他時,砰砰亂撞地內(nèi)心,還擾亂了我對于愛情懵懂的心。
而我,也終于有些理解納蘭容諾的那兩句詩了。
不過,最讓我高興的不僅僅是莫驍成了我的鄰居,還好巧不巧的跟我在同一所中學(xué),同一個班級。
至于座位,也是前后座。
有時,我總會在想,到底我前世回了多少次眸?才換來今生跟莫驍?shù)倪@般緣分。
“夏知秋?!?p> 我正陷入回憶里如癡如醉,冷不丁地聽到了一聲河?xùn)|獅吼。忙“蹭”地一聲站起來,“到?!?p> 耳邊哄笑一堂,墜入云霧般的我看著臉氣得扭曲,身為我們班主任,兼語文老師的王梓桐,踩著高跟鞋“噠噠”地走到我的面前。
像是看垃圾般,有些嫌棄的雙眼將我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然后拿起我桌上的《戀愛大全》,在全班同學(xué)面前一晃而過,“明天月考,要是你考不及格,叫家長?!?p> 我有些害怕的咽了口口水,然后瞄了眼自從我遇到他,就板著一張臉裝深沉的莫驍,大著膽子看著王梓桐,“要是考及格了,是不是就把書還給我?”
王梓桐剛要發(fā)怒,下課鈴有如天籟之音般降臨。她只好強壓怒火,一巴掌拍在我桌上的語文課本上,震得我心肝一顫,“做夢。”
然后纖腰一扭,轉(zhuǎn)身離開,因為生氣,鞋跟都差點踩斷。
待她出了門口,我才心有余悸的坐下,輕撫著我受傷的小心臟。
那本書是我好不容易贊零花錢買來的,為的就是能夠早日將莫驍追到麾下,成為我的獨有品。
如今,眼看莫驍憑借著那副好皮囊,日漸趨上。不僅成了這所中學(xué)名副其實的校草,更是收獲了一大批少女們的內(nèi)心。
顏值在線也就罷了,可他卻偏偏不靠顏值靠才華。從國外回來的他是英語老師眼中的好苗子,可以談古論今的他是歷史老師的摯友,總是可以想出多種解題思路的他,是數(shù)學(xué)老師的底牌……。
而作為他對門的我,雖然成績也說的過去,但跟人家比起來,呵,真是有如小巫見大巫。
“知秋,你打算明天怎么辦?”同桌唐笑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溫柔體貼,又生在書香之家,放在古代就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孛T閨秀。
只是人非圣人,誰還沒了個脾氣,沒個底線外加深藏不露。
你能想象得到,看似柔柔弱弱,給人一種弱不禁風(fēng)樣子的唐笑,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拿到跆拳道黑帶的人嗎?
若不是我親眼看著她,將校外找她麻煩的不良少年,卸胳膊卸腿,我也不信。
如今,聽到她問我,破罐子破摔地我雙手一攤,“還能咋么辦?涼拌?!?p> 說完,我轉(zhuǎn)過身趴在莫驍?shù)臅郎?,委屈巴巴地看著正埋頭做習(xí)題的莫驍,“挨訓(xùn)了,求安慰?!?p> 莫驍額前的碎發(fā)晃了晃,有如初見他時的茉莉清香散開。長長地睫毛動了動,卻沒有抬頭看我,“你一天挨訓(xùn)數(shù)十遍,怎么安慰?”
我嘴巴一撇,心想這人怎么這么無趣?
雙眼不經(jīng)意一瞥,便瞥到了不知哪個女孩春心蕩漾,送給他的情書。
雙手一撈將情書抓過來揉成一團,然后投到他的身上,試圖惹到他,讓他抬頭看我一眼。
目的確實達到了,只是結(jié)果卻事與愿違。
莫驍停住筆抬頭看我,雙眼彌漫著一種無奈,然后纖長的手指有如九陰白骨爪般鉗住我的頭,將我的腦袋扭了過去。
并且還特別“友好”地抬了抬我的下巴,讓我目視前方,黑板上寫的密密麻麻的文言文解析。
暗墨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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