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朝蜀州而去。
三人沒有御空,而是慢慢步行,對于修行者來說,時間也是一種修煉。
看過春夏秋冬,自然冷暖自知。
“我們走了一個月了吧!”楊士抬起頭看著天上不是很烈的太陽,再是看了遠處隱隱可見的峭壁,問道。
“差不多一個月了,最多五天時間,我們就可以進入蜀州了?!毕暮厅c頭道。
但臉上毫無高興,不是因為不想回去,而是蜀道的路才剛開始。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不單單是劍門關(guān)的峭壁猶如天險垂直落下,還有入蜀的道路復(fù)雜,山路極多,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懸崖。
雖然他們是修行者,可以御空飛過這一段距離。
但蜀州乃是劍閣之地,劍閣作為道門三宗,有著君子劍意般的驕傲。方山派尚有百里禁制存在,劍閣的禁制便是從劍門關(guān)開始。
劍門關(guān)是入蜀重地,有劍閣長老守候,同時有著劍門大陣開啟。
若是有人硬闖,劍門大陣一開,劍門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長劍飛起,怕是一般的元嬰強者也會被無數(shù)長劍凌空刺死。
“蜀道難,剩下的路我們要用心了?!睓璐ㄑ垌畈豢蓽y,嘆息道。
他的用心不在劍門關(guān),甚至也不在蜀道,而是在那一群人。
聽了褚云鶴的話,想透徹了掌教的話,他明白了許多,心里有預(yù)測會有人對他出手。
至于那些人是誰,在他看來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被殺的人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
“放心吧!夏禾是蜀州人,難道不知道蜀道如何走,劍門關(guān)如何過嗎?”楊士笑嘻嘻道。
邊是說著,邊是把夏禾拉了過來,一胳膊就是摟住夏禾的脖子。
“放開!”夏禾有些慍怒,但是習(xí)慣了,臉也不紅了,呵斥道。
“放開就放開,別這么生氣好吧!”楊士隨口道,放下了手。
“蜀道若是有人帶著的話,其實也不是多難,只是需要小心一點,至于劍門關(guān)也......不怕。”夏禾對著欒川道。
欒川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他真的不在意,心中只是在思量后面的事情。
既然掌教真人叫他來,那自然不會因為天險的事情阻絕他進入蜀州的,所以這點他放心。
“我們繼續(xù)走吧!”欒川抬起腳,朝著劍門關(guān)而去。
入蜀第一關(guān)——劍門關(guān)。
......
白云飄飄,順著欒川他們走過的路而走,不快不慢。
郁臨落在柳州,看著不遠處的峭壁,想著劍門關(guān)也不遠了。
而柳州算是蜀州的屏障,要是進入蜀州,那必須先到柳州才行。
那些人下手的地方或許是這里吧!
郁臨依舊慵懶著性子,但是外表卻是收拾了一下,雖是不邋遢了,可也絕對稱不上多么好。
“還得我去找,青雀該在他身上才對?!庇襞R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躺在樹上,喃喃道。
隨即在空中虛畫一下,天枉劍頃刻出現(xiàn)在他面前,發(fā)出陣陣劍鳴。
“別叫了,我知道了,不就是去劍閣問劍嗎?”心意相通,自然聽得明白,不耐煩道。
“你找找青雀的氣息在哪里?”郁臨擺手道。
天枉劍晃動幾下,劍尖不斷的轉(zhuǎn)動,甚至于發(fā)出幾道劍氣,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除了一道劍氣遠射而去,其余幾道劍氣皆是落到樹木之上,瞬間摧毀幾根高大的樹木。
“東北方?”郁臨眼神一厲。
若是東北方,那該是直入劍門關(guān),路是路過柳州,可最多也就挨著柳州的邊界過去罷了。
“還要我繼續(xù)跑.......算了,御劍吧!”郁臨收起酒壺,打了一個響指。
天枉劍瞬間寬大幾倍不止,變成了一把劍舟,郁臨直接踏上去,橫臥在劍舟之上。
嗖的一聲,劍舟破空而去,入了低矮云層。
至于高處,劍舟可不敢去,那個地方千年前或許敢,現(xiàn)在誰都不敢。
甚至于連劍圣他們都不敢,若是去了,都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
欒川三人躺在火堆旁邊,看著漆黑的夜空,今夜的夜色很美。
但欒川他的內(nèi)心很亂,總是感覺要發(fā)生什么事情。
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
此情此景,月黑,風(fēng)呼呼叫,地下還燃燒著高高的火堆。
只剩下殺人......
“會死嗎?”欒川心中自問。
看了夏禾和楊士一眼,他們毫無知覺,都盤膝坐著修煉,但他沉不下心。
霎時間,天空烏云密布,月亮越加的漆黑,若不是此時有著火堆,恐怕已然看不清周圍環(huán)境。
長發(fā)再沒被吹起,但還聽得到呼呼的風(fēng)聲,在天上,火堆慢慢的燃到頂點,越加熱烈。
“來了?”欒川這次吐出了話。
楊士背后一寒,猛然清醒過來,再是聽到欒川的話,一下子躍到了欒川旁邊。
“快過來?!眮G了一個石頭,砸醒了夏禾,喊道。
夏禾迷迷糊糊的,可看著楊士不像是開玩笑,也是迅速過來。
“有危險?”楊士看著欒川緊皺的眉頭,問道。
“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此情此景,差一景色!”欒川猶如誦詩一般沉聲道。
“有人要殺我們?”楊士皺眉道。
心臟隨之狂跳,經(jīng)歷了之前的事情,他本能的以為是襄州城外的那人,或者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
“不是他了,另外的。”欒川自然猜到了楊士的話中意味,解釋道。
“誰?”夏禾有些憤怒,問道。
此地距離劍門關(guān)已然不足百里,明日便可到達,居然在劍門關(guān)之外殺人,那不就是丟劍閣的面子嗎?
他怎么可以忍受!
“不知道,看看吧!”欒川搖頭,他也是猜不透。
自己什么位置都不清楚,又怎么知道那些人想要移動這一枚棋子嗎?
......
此刻乘風(fēng)御劍的郁臨,位于高高的空中,拿起酒壺喝著酒。
驟然,他臉色一變,抬頭看著天空。
心道,那些人真的是紀風(fēng)視肚子里面的蛔蟲??!
這都猜得到紀風(fēng)視要派人,因而派了一個博士來,只是不知道紀風(fēng)視說的另外一批保護的人在哪里?
收起酒壺,用凝視深淵的眼神凝視下方的山林。
因為......哪里即將變成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