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兩個時辰,欒川便醒了,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
他心中多了許多的問題無法傾訴,望著屋頂黑漆漆的瓦片,有許多難看的紋理,看似規(guī)律無比,可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惡心非常。心道,是不是天下就是這瓦片一樣,細(xì)看不得。
仔細(xì)回憶了一下走之前掌教給他說的話,沒漏下一句,但找不出什么奇怪的叮囑。
“你在想些什么?”楊士的話從寂靜之中傳來。
“你也沒睡嗎?”欒川歪頭看了一眼,繼續(xù)盯著瓦片發(fā)呆。
楊士嘴角閃過苦笑,枕著枕頭的腦袋自覺的搖了搖頭:“哪里睡得著,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么?”欒川不想回答,因而反問。
楊士或許猜到了,但還是想要說:“一切都奇怪,事事都奇怪。”
“你是說有人暗算我們?我想你猜錯了?!睓璐ǚ穸藯钍康南敕?,不敢讓他繼續(xù)說,因為這會勾起他心中的疑惑和好奇。
好奇心害死人!
楊士想了想,不再繼續(xù)說,因為他或許是第一個被害死的人吧!
......
襄州距離平州很接近,此時城中暮氣之中多了些不要臉的喜氣。
平州屠城的地點太近了,導(dǎo)致襄州的人害怕那些人突然越過界來殺人。
是的......就是越過界!
普通百姓害怕被殺,但是欣慰襄州沒人被殺,反而平州被殺了許多人。
.......
欒川和楊士走在前面,而夏禾走在后面氣色紅潤了許多,不似之前那般蒼白了,越發(fā)顯得美色。
“DC區(qū)有欽天監(jiān)的設(shè)點,想來我們該去哪里詢問一下?!睓璐▽χ鴹钍空f道。
“昨夜你睡后我去探了一下,掩月榭的人似乎沒到?!睏钍康?。
欒川點了點頭,其實他心中知道楊士昨夜出去了,但是他不關(guān)心。
可現(xiàn)在想著楊士去查掩月榭的人,心想你這是在為自己開脫,還是在為自己人開脫?
“掩月榭有無人不需要在意,他們不敢正大光明下手?!睓璐ǔ谅暤?,有些警告。
楊士有些錯愕的看了欒川一眼,眼底有些失望,看來自己的辦法終究是沒有效果。
可轉(zhuǎn)念一想,任是誰都不會有效的,正大光明殺人了,還把人放跑了,哪個傻子會覺得是別人。
夏禾走在后面,舉著一個煎餅吃起來,有些疑惑前面二人打著什么啞謎。
“夏禾怎么辦?讓他一直跟著嗎?”楊士皺眉道。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他要是想跟著的話,那就跟著,反正我們要去蜀州一趟,順帶帶回去就可以了?!睓璐S口道。
楊士緊皺眉頭,拉住欒川,質(zhì)問道:“為何要去蜀州?”
計劃之中并沒有去蜀州這一選項,若是之前他或許隨意無比,可現(xiàn)在他想要回方山,甚至回鐵山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人。
欒川猜到了楊士的想法,一手抹開楊士的牽扯,寒聲道:“你不用在掙扎了,肯定是!蜀州也必須要去?!?p> “我沒說不去!”楊士身體一個踉蹌,帶著頹意道。
心里已然明白,他們二人走的路似乎有些差異了。
“我不回蜀州!”夏禾猛然跳到二人跟前,鼓氣嘟囔道。
楊士眼前一亮,看向欒川。欒川隨意瞥了一眼夏禾,一點沒接觸,直接越了過去,因為這些事情他們決定不了。
夏禾看著二人如此忽視他,心里有些傷心,但蜀州他真的不想回去。
回去就看的到那個黑臉大叔,還有那個嚴(yán)肅的師傅!
想到這里,他身體都顫抖了一下,十五歲之前他都在插滿長劍的山峰之中度過。他有些厭倦那種生活了,所以他不想回去。
但被欒川的無視擊潰了內(nèi)心,也不敢再說些什么話,只得心里默默拒絕。
......
漆黑如墨的大柱子,紅色的牌匾,上面寫著幾個潦草的大字。
欒川撓了撓頭,有些不認(rèn)識大字寫的什么,但看得出來大字之上有隱約的道意。
“欽天巡守!”
楊士知道欒川不認(rèn)識,于是在旁邊指點道。
欒川聽到之后,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幾個字似乎方山派典籍之上記載過。
好像是太學(xué)的前任大祭酒寫的,當(dāng)然那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前任大祭酒乃是成圣上境巔峰的存在,怕是距離真的圣人臨門一腳吧!
“我不去了,你們進(jìn)去吧!”夏禾看著牌匾,皺眉不斷,語氣厭惡。
欒川和楊士都回頭看了一眼,想起一些事情,因而倒是沒勉強(qiáng)什么。
許多年前,巴蜀之地還是一個小國家的時候,朝廷派遣太學(xué)的書生去擾亂巴蜀統(tǒng)治,因而導(dǎo)致巴蜀之國土崩瓦解。所以時至今日,巴蜀百姓對于儒教太學(xué)依舊很厭惡。
所以現(xiàn)在太學(xué)士子游歷天下,天下可去,唯有巴蜀之地不回去。
或許有著蜀道難的緣故,但更多的是這份亡國尖刺的鋒芒!
“那我們進(jìn)去吧!”欒川深深凝視幾眼設(shè)點之內(nèi)的景象,念念道。
楊士點了點頭,瞅了瞅自己的儲物袋,準(zhǔn)備好了東西,或許會打架。
欒川看到楊士的動作,只是一笑,心想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相信掩月榭的人不會在此動手?。?p> 雖然打趣楊士如此,但青雀卻是發(fā)出淡淡的光芒,對于掩月榭氣宗劍宗的氣息,青雀打過不少交道,厭惡之情更加強(qiáng)烈。
“來者何人?”才走進(jìn)去,一個穿著道袍盔甲的大漢問道。
“道門方山!”欒川問禮道。
“原來是方山派的道長,兩位請進(jìn)吧!”大漢收起武器,堆砌笑意引二人進(jìn)去。
二人頷首,也不需要帶領(lǐng),對于氣息敏感至極,自然知曉修行者在那個房間。
.......
二人才打算踏入房間,便聽到一聲喧鬧諷笑的聲音響起,針對的自然是方山派。
“本來以為封山不理世事了,所以不來,結(jié)果還是凡心未泯?!?p> 欒川眼神陡然凌厲,看清楚人之后,便恢復(fù)如常。
方山派之前封山的事情,確實引起了有些人的議論,所以聽到如此諷刺也不奇怪。
若是別家說出來,欒川也就當(dāng)做打趣罷了,可若是掩月榭之流說出來,那便是挑刺。
“如果我殺了你,需要擔(dān)心會結(jié)仇嗎?”欒川平靜盯著那人道。
那人汗毛頓時立起,而其余幾人臉色皆是微變,心道方山派弟子何時殺氣如此大了。
方山派和掩月榭本就有百年仇怨,所以此言不成立,說的便是要殺人。
楊士看著欒川,嘴角閃過微笑,還嘲笑我要打架,結(jié)果你倒是直接上來就殺人。
誰更兇一些!不言而喻。
掩月榭那男子瞇眼看著欒川,而欒川則是平淡如水的看著那男子。
頓時整個場面之中火藥味十足,雙方都想要弄死對方。
忽然青雀發(fā)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