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曦的藥加上青涯的照顧,石榴很快就能下床走動。所以又回到浣曦身邊照顧她,只是每次說到青涯的時候,石榴就是一副氣憤不已的樣子。
眼下,浣曦就坐在亭子里,手里拿著府中的賬冊,一邊看賬本一邊聽石榴在那說青涯怎么怎么呆板,怎么怎么木訥。
“石榴,”
石榴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突然聽到浣曦喊她,立即偏過頭來看向浣曦:“嗯,怎么了?”
“你渴不渴,要不要先喝口茶再說?”浣曦放下手中的賬本,給到了兩杯茶,一杯遞給石榴,一杯送到自己嘴邊。
“嗯,好像還真有點渴了。”石榴眨眨眼睛,拿起茶杯,就喝了,只是喝水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書房,生怕看到冷面煞神,要是讓孤湟湳溪知道她一個丫頭敢在少夫人面前沒大沒小的,估計她又要躺幾天了,還是自由好啊。
“喔,對了,浣曦,我家小姐怎么樣了?”傻傻的石榴,一直念叨青涯,現(xiàn)在才想起自家小姐,浣曦也是服了。
“嗯,還好,她和顧錦程受了點傷,我把他們安排在郊外的一處院子里。以便我可以隨時給他們治療?!变疥匕褎倓偰闷鸬馁~本放下,突然想起什么的說到:“要不,咋們現(xiàn)在就去看看?”
石榴聽到沈嫣受傷還在擔(dān)心,一時間浣曦說什么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啊,小姐受傷了,嚴(yán)重嗎?她現(xiàn)在在哪里呀,要不我們?nèi)タ纯窗桑俊?p> 浣曦扶額,怎么覺得人家只聽到第一句話呢:“石榴,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都沒有事,現(xiàn)在正在郊外我給他們安排的院子里,你要是擔(dān)心,我們可以馬上去看看?!?p> “這樣可以嗎,你突然出去,會不會讓將軍懷疑?”
“嗯,就說我要出去找治療難民中毒的藥就可以了,到時候就帶初七和隨風(fēng)去?!变疥仄鹕?,準(zhǔn)備朝書房走去,孤湟湳溪就在里面。
“那你是要去給將軍說嗎?”石榴一想到青涯在里面,就忍不住的撇撇嘴。
浣曦回過頭,看石榴一臉寫著我可不想去的樣子,心中好笑,忍了忍還是自己去了,來到書房門口,她敲了敲門:“顧大哥?”
青涯正在給孤湟湳溪報告這兩天搜集來的各個地方的情報,南疆的已經(jīng)在裴將軍和費將軍聯(lián)手暫時穩(wěn)定了局勢,西北的難民已經(jīng)基本上都安定下來了,現(xiàn)在大部分在上京,就算之前沒有逃難到上京的已經(jīng)通知各地府衙做好安撫工作,眼下最讓人憂心的是一字并肩王還有一日就要到上京了。
孤湟湳溪聽完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依然埋頭看關(guān)于難民中毒的信件:“關(guān)于云漣郡主和柳氏的事情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散播出去了,現(xiàn)在整個上京城的老百姓都在傳云漣郡主的給浣夫人下毒的事情與鎮(zhèn)國將軍府的柳姨娘有關(guān),只是好像柳丞相在偷偷施壓,所以大家只是私底下說,不敢拿出來討論?!鼻嘌挠袟l不紊的說到。
“既然如此,就把事情鬧大一點,就說柳丞相對討論這件事情的老百姓施壓,試圖隱瞞云漣郡主下毒的真相?!?p> 孤湟湳溪指尖敲著桌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無形中給人一種威壓:“另外,把一字并肩王帶領(lǐng)五十萬大軍來上京想要救出云漣郡主,為自己女兒討回公道的準(zhǔn)備找柳氏麻煩的消息傳給柳丞相?!?p> “少爺,一字并肩王來上京的消息柳丞相恐怕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他恐怕不會多想?!鼻嘌臑殡y的說到,柳丞相掌握朝中一半的勢力,暗中也培養(yǎng)了不少的能人異士,所以一字并肩王來到上京的事情恐怕瞞不了他。
“如果這件事是從一字并肩王那里傳出來的呢?”孤湟湳溪意味不明的說到。
青涯楞了一下,才說到:“柳丞相會去查清楚,這樣就不可避免的對上一字并肩王?!?p> “嗯,盡快去辦。”
“是?!?p> “西北難民中毒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孤湟湳溪站了起來,走到書架旁邊,從里面抽出一本書,那本書正是孤湟爾書房里的那一本戰(zhàn)國策。
“據(jù)十一和十五的消息傳來,說是之前沒有任何預(yù)兆,那些人仿佛一夜之間就中了毒,而且,西北多年沒有干旱,今年這次干旱來的蹊蹺,方圓百里的水一夜之間都消失了?!?p> “天上下過雨,但是一落到地上就什么都沒有了,老百姓沒有辦法,只有每次下雨都拿著工具接水,可是這樣根本維持不了幾天,后來,就連下雨都沒有了?!边@件事情實在詭異,青涯也是跟十一他們確認(rèn)好幾遍才敢跟孤湟湳溪說。
孤湟湳溪聽完,眉頭緊皺,想起儲思源之前說的不可抗拒的力量,臉色就有些發(fā)冷:“中毒的解藥可有研究出來?”
青涯咽咽口水:“回少爺,沒有。”說來慚愧,儲國泱泱大國,太醫(yī)不說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可是還是沒有一個人對這毒有解救的辦法。
這么說來,現(xiàn)在能解這個毒的只有曦兒了,可是一想到上次曦兒的臉色,孤湟湳溪周身的氣壓就有些低:“把林大夫找來,讓他向少夫人學(xué)習(xí)解毒的方法?!惫落覝淅涞恼f完,就不再多說,準(zhǔn)備讓青涯退下。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浣曦的聲音:“顧大哥,”
孤湟湳溪正準(zhǔn)備坐下去的身體立馬站了起來,準(zhǔn)備朝門口走去,可是青涯正準(zhǔn)備往外走,所以快了一步,打開書房的門。
浣曦眨眨眼,看看屋里的兩個人:“顧大哥,你們事情談完了嗎?”
青涯喊了一聲少夫人就不再說話,想來是準(zhǔn)備去做事情了。孤湟湳溪闊步走過來,牽了浣曦的手往屋里走去,溫聲說到:“嗯,談完了,曦兒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浣曦從善如流的跟著走:“嗯,我想出去找一些解毒的草藥?!?p> 孤湟湳溪楞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看著浣曦,嘆了一口氣:“曦兒,你的身體養(yǎng)好了?”
浣曦轉(zhuǎn)轉(zhuǎn)眼珠:“我身體沒事啊,棒棒的!”
孤湟湳溪又好氣又好笑的捏捏浣曦的臉:“曦兒,這件事你可以讓別人去做,至于給難民治病的事情你也可以交給林大夫,讓他去做。”
浣曦是要去看沈嫣的,怎么可能讓別人去做,聽完孤湟湳溪的話,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著,不一會就笑著說到:“顧大哥,我身體很好,反正呆在府里也沒有其它的事情,你就當(dāng)我出去逛街就行啦!”
小丫頭的動作孤湟湳溪是看的一清二楚,看來是沒法拒絕了,只有讓初七和隨風(fēng)兩個隨行保護,若是平時,他一定會陪著去,可是這兩天事情實在是太多,只有讓人陪著她了:“既然你想去,就讓初七和隨風(fēng)兩個保護你,出門一定要小心?!?p> 明天一字并肩王就到上京了,上次百花宴下毒的被害者就是自己小丫頭,還不知道到時候云鴻升會有什么動作,所以孤湟湳溪不得不防。
“嗯,好,讓石榴和我一起吧!”事情成功了,浣曦歡歡喜喜的拉著孤湟湳溪的袖子,眼神發(fā)亮的看著他。
“嗯,你想怎樣都可以,只要保護好自己,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會輕易饒過他們。”語氣中濃濃的警告意味。
“嗯嗯,不會的?!毙⊙绢^不住的點頭。
石榴在亭子里忐忑的等著,一想到馬上可以見到自家小姐就心中激動,就連青涯從書房走出來都沒有注意到,青涯看到石榴沒理他,反而有些不習(xí)慣。
少夫人又一次出門,不過這一次是少爺允許的,還帶了兩個隨從和一個丫鬟,這件事很快就傳到府里各個院子。
柳氏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馬讓古嬤嬤傳信給柳丞相,然后派人在后面跟著。然后帶著古嬤嬤和事先準(zhǔn)備好的禮物進了宮拜訪云漣郡主。
孤湟爾一聽到浣曦出府的消息,就詢問葛洲具體是怎么回事,問清楚以后,也沒有說什么的就進了書房。
書房里,擺著一幅畫,畫上是一個少女。一張瓜子小臉,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右眼角一顆淚痣。鼻子小巧精致,櫻桃小唇,膚白若雪,一身火紅曳地長裙,坐在秋千上,笑起來眉眼生波,勾魂攝魄。
這個人不是黎暮雪,這樣傾國傾城的一張臉,恐怕當(dāng)今世上也沒有人能夠與之相比。畫卷泛黃,有些年頭了。
孤湟爾看著這幅畫,眼神晦暗不明,想到自己的發(fā)現(xiàn),心中波浪滔天。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媳婦會是當(dāng)年的那個少女,文可安邦定國,武可戰(zhàn)場殺敵,為儲國開創(chuàng)了盛世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的兒子,湳溪。一定那個人有著什么關(guān)聯(lián),要不然,那個女子也不會化作另一個人的模樣嫁給他。想到這里,孤湟爾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的兒子如果真的和那個人有關(guān)系的話,那么會不會再次重蹈當(dāng)年的覆轍,又將掀起血雨腥風(fēng),朝代更迭??????
但是這件事他不能說出去,當(dāng)年那個女子消失不久,那個人也去世了,所有的事情,都被隱藏了下來,而他們鎮(zhèn)國公府,也作為皇帝的守護者,終將世世代代隱瞞這個秘密。
所以,這件事情,就算她發(fā)現(xiàn)了,也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孤湟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