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第三次干預(yù)鏡像世界的沈度,早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他瞧著那個提示信息,輕車熟路的打開了手機的頁面。
那個已經(jīng)被設(shè)置成為自動彈出的小程序,再一次的出現(xiàn)在了沈度的面前。
代表著阮柔被標注在紐約的虛線小紅人,再一次挪動了一下位置。
這一次,沒有板塊的移動,只有國家的改變。
阮柔的所在……從北美洲的這一頭,跳躍到了另外一頭。
她現(xiàn)在身處在加拿大的蒙特利爾,正與那無邊美麗的景色相伴呢。
再一次長出了一口氣的沈度,撥出了1的按鈕。
其實他在撥出去的時候,是不報任何的希望的。
誰成想,這通電話在漫長的嘟嘟聲之后,它竟然被接通了。
“喂?沈度?”
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阮柔的聲音。
雖然現(xiàn)實中他們只有幾個鐘頭不曾見面,但是在沈度的心中,他們卻像是隔絕了好幾個的世紀,錯過了無數(shù)次的人生與選擇。
所以,此時的沈度,回答對方的聲音,也在發(fā)著顫抖,他真的害怕,這一次的電話就如同上一次一般,讓阮柔在聽出了他的聲音之后,就會毫不留情的切斷一切與他有關(guān)的聯(lián)系。
但是,為了確認他與阮柔還有希望,所以沈度還是鼓起勇氣,繼續(xù)說了下去:“對,是我?!?p> “那個,阮柔,你還好嗎?”
在沈度這個底氣不足的問詢說完之后,對面與他通話的那個人,卻陷入到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在沈度心情升起又墜落,并反復(fù)了好幾遍了之后,對面的阮柔終于開口說了話。
“我好不好,你還不知道嗎?”
大姐……我真的不知道……
“我為什么會來到蒙特利爾,你心里就不清楚嗎?”
我……
給沈度憋屈的啊,啥都說不出來。
他只能含含糊糊的套著對方的話語:“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想弄明白,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嗎?”
而對面的阮柔,卻是笑了一下,這一聲很輕,帶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希望,一種不知道如何說服自己的猶豫。
這一聲笑,讓沈度更慌了。
當他試圖讓阮柔再說點什么的時候,對面的那個姑娘,卻是又笑了:“沈度啊,現(xiàn)在的我呢,情緒不太適合再跟你對話?!?p> “而你呢,可能也沒想明白咱們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怎么去處下去。”
“不如這樣,都給彼此一些時間,等到我想通了,我自然會給你打電話的。”
“還有,國際長途也挺貴的,我這就先掛了吧?!?p> 說完,這阮柔就干脆利落的按掉了電話,直接連手機也關(guān)掉了。
“喂喂?喂!”
沈度還想要挽救一下,話筒之中卻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懷著一點點僥幸的沈度又再一次的回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是正常的關(guān)機信號,而不是被拉入到黑名單的老死不相往來。
不知道為什么,對如此的結(jié)果,沈度竟然還感覺到有一絲竊喜。
因為他發(fā)現(xiàn),在鏡子中的每一次干預(yù),不但讓阮柔與他的距離更近了一些,他與阮柔之間的感情問題,也在朝著好的那一面在轉(zhuǎn)變。
所以,哪怕現(xiàn)在的阮柔是關(guān)機的狀態(tài),興奮起來的沈度都忍不住的對著自己的手機,猛親了一口。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通訊錄里冷冰冰的阮柔二字,猶豫了一瞬,之后,就將這個名字給改成了阮小柔。
仿佛這樣,就好像與阮柔的心更加的靠近,讓他明白他所做的努力都不曾白費。
做完了這些后沈度再一次打開了那個古古怪怪的小程序。
看著自己與阮柔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五百公里,變成了10500公里了之后,他的嘴邊就扯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嘶……’
這一抽不要緊,又抻著筋兒了。
只是不知道,那個按摩師到底啥時候才能過來啊。
……
與沈度此時的好心情相對比的是遠在加拿大的阮柔的陰雨心。
雖說她是那個主動掛電話的人,但是在與沈度的交往過程之中,還從未曾如此做過的阮柔,心中卻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她低頭看著手中黑了屏幕的手機,想要再次打開,卻有著些許的忐忑。
最終……卻化為一聲嘆息,與她那還沒有想明白了的心一起,丟進了書包的小角落之中。
現(xiàn)在,她與沈度之間,是理不清剪還亂。
阮柔主動的對沈度進行了表白,得到的卻是一個含糊不清的回答。
作為一個情商著實不算高的女人,她真的理解不了,沈度口中的‘我也不知道對你是一個什么樣的感覺’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在阮柔的眼里,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對于沈度口中的親情之中參雜了友情,友情之中有有著莫名的情愫,以至于讓他無法了解到對于她真正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樣的……的這種回答,阮柔弄不懂,也不想去懂。
所以,她想給自己混亂的腦子放個假,讓自己去清楚的認知一下,一個無法回饋自己等同的愛的男人,還值不值得她繼續(xù)愛下去。
同時,也是讓那個還沒想清楚自己的真實情感的男人,去好好的思考一番。
而能讓兩個人都冷靜的去思考這段感情的最好方式?
那就是暫時的分開。
正好,阮柔工作多年都不曾休過一天的假期,在這個時候,可以一口氣都用了。
從未曾出過國的她,只身一人,踏上了早就想去的蒙特利爾。
“呼,真冷??!”
一陣冷風吹過,讓阮柔剛升起的一些愁緒瞬間就被驅(qū)了個一干二凈,也不知道誰曾經(jīng)說過寒冷的環(huán)境有利于人的頭腦保持冷靜,這句話說得可真是沒錯啊。
不過這樣也好。
京北早已經(jīng)進入到了暖春三月,加拿大卻依然冰雪成霜,她可以享受一把在冰雪之中馳騁的飛一般的感覺,來暫時忘卻心中諸多的不太美好。
……
“阮柔!快來??!”
一句話打斷了阮柔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