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鐵家中,客廳的沙發(fā)前。馬鐵、芊漪、綠川和梨兒,四人共同目睹了剛才城隍廟所發(fā)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幕。
在綠川的雙手之中,還捧著那只極似水晶球的海蜃珠。此時球體里面一片黯淡,已經(jīng)沒有了圖像。
陳琳身上雖然帶著陰陽形影符,但是一進入到暗靈巫師控制的近距范圍,就失去了追蹤觀察的效用。
“好嚇人,果然有埋伏!”梨兒長出一口氣,頗為感慨。
“好險啊!”芊漪道。
“幸好我們沒有親自前去!”馬鐵附和道。
綠川卻還在思索著什么,海蜃珠在她的手中逐漸變小,很快的恢復到原狀,仍然是一顆小玻璃珠,綠川隨即收回到她隨身的香囊之中。
芊漪道:“想不到暗靈巫師別有用心,竟然招募了這么多的幫兇。”
梨兒又道:“是啊,此人不好好的待在北俱蘆洲,卻大老遠跑到南贍部洲來,可是他到底想做什么?招兵買馬、組織軍隊,最終統(tǒng)治人界?”
綠川道:“不太可能,統(tǒng)治人界乃是逆天之舉,天界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想必暗靈巫師自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回說不定只是一次試探。他處心積慮地故意設下此局,或許是很想知曉我們的實力?!?p> 梨兒道:“這個陰險的家伙還用得著試探我們的實力?根本就多此一舉。他能夠輕松地突破四大部洲的結界來到這兒,說明他已是很厲害的邪派高手。我覺得他這是在向我們示威,警告我們以后少管閑事?!?p> 馬鐵開玩笑道:“我們忙自己的事情還來不及,哪里有空管他的閑事。難道暗靈巫師想在這里開設跨洲商業(yè)批發(fā)超市,把北俱蘆洲的稀奇玩意販賣過來?”
綠川沉吟片刻,忽然若有所思的道:“依據(jù)我的推測,暗靈巫師可能意欲收集一些必須的物品?!?p> 收集物品?這不就是掠奪資源的代名詞么?莫非這個心理陰暗的二貨意欲效仿腐朽罪惡的西方資本主義,來此處發(fā)展勢力,大搞殖民掠奪?
馬鐵道:“世界上的物質(zhì)構成大同小異,還需如此興師動眾?”
綠川道:“暗靈巫師來此收集的物品,也應當是不多見的珍稀之物,或可用作煉丹、制藥、鍛造法器之需?!?p> “梨兒妹妹,南贍部洲有什么罕見的東西,恰好是北俱蘆洲所稀缺的那種?”馬鐵忽然問道。
梨兒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道:“四大部洲皆出自天地造化,山川草木,鐵石礦藏,鳥獸蟲蟻,到處都應當有的啊。”
馬鐵道:“難道這座城市還有什么仙界寶貝?”
梨兒笑道:“那也說不定啊!我和川姐姐、漪姐姐不就是在這座城市,都被你找了出來么?”
馬鐵心里一想,其實這個小蘿莉說得也對,她們?nèi)齻€都是無價寶。天道玄遠,鬼神難測。又有誰知道在這座城市里,還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說不定哪一天,走在大街上,忽然又遇見孫悟空、豬八戒之流了呢?
綠川道:“假如只是寶物,暗靈巫師完全可以花費時間自行找尋,也用不著大張旗鼓,暗自招募那么多的部下。所以據(jù)我推想,除此之外他還想要此做一些大事情。”
馬鐵調(diào)侃道:“做一些大事情?難道暗靈巫師要創(chuàng)建邪教組織?我看此人心理極其陰暗,倒有幾分希特勒的潛質(zhì)?!?p> 梨兒道:“嗯,我也覺得這個家伙很壞,只會搞破壞!”
綠川道:“接下來我們必須提防暗靈巫師的下一步行動。大家最好不要分散開,以免給他以可趁之機。同時,我們也要做好戰(zhàn)斗準備。”
※※※
夜深人靜,郊區(qū)農(nóng)場的養(yǎng)雞場已經(jīng)關門。時鐘已指向凌晨兩點。
室內(nèi)所有雞籠的鐵絲門都已打開,但是里面卻是空空蕩蕩的。
原先飼養(yǎng)的白羽雞,不知為何竟然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在昏暗發(fā)黃的燈光下,只有飼養(yǎng)員邱勇正蹲在空地上,努力搗鼓著什么的。
難道他又在進行造糞事業(yè)?當然不是的!
此時,在邱勇的面前,正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許多的小雞形狀的塑像。
這些塑像的原材料,似乎是泥土和雞飼料的混合物,當然還夾雜著雞的絨毛。
小雞塑像栩栩如生,看來邱勇的手藝還算不賴,完全可以考慮去改行捏泥娃娃。
在邱勇的嘴角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偉大的杰作!
忽然他從地上抓起一把塵土,輕輕的灑在小雞塑像上……
塵埃散去,一件詭異的事情便發(fā)生了。
這些塑像竟已變成了一只只活生生的白羽雞,它們呆呆的站立不動,仿佛在等待命令。
“嗬噓、嗬噓……”邱勇的口唇發(fā)出了怪聲。
這些泥塑變化而成的白羽雞,聽到此聲如同收到命令,它們排著整齊的隊列,極有紀律的逐一走進了雞籠,仿佛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
一個蘿卜一個坑,一間籠子一只雞。這本就是世間的規(guī)律。
然而,邱勇又從稻草堆里拖出了一個人,放置在空地上,讓其保持著坐姿。
不過,這卻是一個死人,一個跟邱勇長得一模一樣的死人!
這是怎么回事?他們究竟是兩個人?還是同一個人?
一大桶汽油被拎了出來,潑灑在養(yǎng)雞場的每個角落,氣味異常的難聞。
許多干燥的稻草,也被很有規(guī)劃的堆放在室內(nèi),原來他想縱火。
邱勇目睹此狀忽又笑了,他的笑容很殘酷、很有深意,一只鼓囊囊的黑布袋懸掛在他的腰間。
門被推開了,涼風吹了進來,他大步走了出去。
在行了幾步之后,打火機忽然亮起,火焰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從窗子里飛了進去……
“轟”的一聲,巨大的火光沖天而起,養(yǎng)雞場頓時一片火海。
大火,濃煙,焦糊氣味,在夜風中狂舞彌漫……
邱勇忽然已蹤跡全無。
雨又突然下了起來!這次不再是朦朧的煙雨,而是落地有聲的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