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香奇道:“才幾天?”
馬鐵道:“上周末我在中心公園,拾到一個手機,等了半天,那個女孩子跑來問,我就還給了她,后來加了微信。她以為我也是一個大學(xué)生,所以想找我去她學(xué)校玩,事情就是這樣?!?p> 孫玉香道:“???你為什么不跟人家說清楚?”
馬鐵道:“說那么清楚干嘛?慢慢的不去理睬她就好了,次數(shù)多了,她就不會來找我了?!?p> 孫玉香道:“唉,你們年輕人真會玩……”對于自由戀愛的選擇權(quán),她實在無話可說。
馬鐵笑道:“我這樣做,還不是怕直接拒絕,傷害小女生的自尊心?!?p> 孫玉香對馬鐵的回答還算滿意,心想兒子都這么大的人了,自有分寸,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過了一會兒,孫玉香道:“鐵子,衣服帽子都烘干了?!?p> 馬鐵扭頭看他的母親時,她已經(jīng)把道袍和道冠都給疊好了。
“辛苦老媽了,多謝!呵呵……”馬鐵一邊說,一邊將道袍和道冠統(tǒng)統(tǒng)的收進(jìn)雙肩背包之中。
“這衣服的料子很特別,質(zhì)量相當(dāng)不錯啊。你們公司從哪里買的?”孫玉香問道。
馬鐵心中啼笑皆非……
這是我前世的道袍,天曉得那個出塵子是從哪里搞來的這套裝備?
不過母親也還真識貨,竟然在短短的烘烤時間,就能夠精確的發(fā)現(xiàn)衣服用料的上乘。
“不知道啊,這些衣服是公司同事負(fù)責(zé)采購的?!瘪R鐵回答道。
“明天你去問一問你那同事,衣服到底是在哪里買的?我也想去淘一下?!睂O玉香道。
“好的,我回頭去問?!瘪R鐵口上說著,嘴角卻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
下午閑著無事,馬鐵借午休為名,關(guān)上臥室房門。
他的右手大拇指上,佩戴著海藍(lán)色的指環(huán),這表明梨兒終于回去靜默玄修了。
馬鐵靜下心來,又把綠川傳授的丹藥消納回轉(zhuǎn)的功法,從頭到尾的練習(xí)了好幾遍。
這次行功的收效似乎還不錯,他感覺腹中的飽脹已有所消退,而體內(nèi)的真氣卻更加充沛起來。
現(xiàn)在,馬鐵身上籠罩著的橙赤色光暈,基本上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
這是否說明我已經(jīng)脫胎換骨了呢?答案就是天知道。
反正自己的功力似乎比從前又強大了很多,這已經(jīng)足夠了!
何況我還可以不斷進(jìn)步。想到這里,馬鐵心情大快!
晚飯過后,才七點半,馬鐵就背著他的雙肩包出門了。
因為今夜子時,還有一場祈禳法事等著他。早點與綠川會面,也不是壞事。
兒子聲稱晚上要參加公司組織的文藝活動,對于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馬鐵的父母自然也不會說什么,只是叮囑他早點回家。
已是夜幕降臨,雨卻沒有止歇。
天地之間,依舊籠罩著細(xì)密如絲的煙雨。
在路燈光輝的照射下,整個街道仿佛童話里的世界,朦朧一片,看上去很虛幻飄渺。
馬鐵的家距離市中心公園,按公交車程折算,也就是兩個站。
時間尚早,步行即可。
街道濕漉漉的,路面上間或分布著一些淺淺的積水灘。
馬鐵右手撐著傘,腳下的步子很穩(wěn)定。
進(jìn)入了市中心公園,馬鐵就向伴月湖走去。他和綠川約在晚上十點半在伴月湖畔見面。
此時此刻,綠川是否已經(jīng)先到了呢?她這一下午跟蹤陳琳,有沒有最新的收獲?
馬鐵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陳琳,以及那張書生氣息濃厚的寫滿憂郁的臉。他不禁有些感慨。
沒想到陳琳這個小家伙,竟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多情種子!
他為了一個新認(rèn)識不久的女孩子,居然在不幸罹難之后,也不肯去轉(zhuǎn)世投胎重新做人。
他寧愿向暗靈巫師出賣自己的靈魂,也要遵守與若籬之間曾經(jīng)許下的諾言。
愛情,初戀的愛情,竟然是如此的凄美和無奈!
※※※
煙雨之夜,中心公園,幾乎看不到人影。
難道沒有一對戀人愿意擠在一把傘下,共同走在如此夢幻的雨景之中?
在安靜溫馨的咖啡廳里坐著,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
隔著玻璃窗欣賞雨景,豈不是更適合談情說愛?
做什么春秋大夢?馬鐵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寒花亭近旁,有一盞路燈亮著,但亭子里空無一人。
馬鐵向里面張望,忽然發(fā)現(xiàn)亭子的座位上蹲著一只貓。
還用多問嘛,這肯定是一只野貓。在其不遠(yuǎn)處,是不是還有它的同伴?
咦?這只貓竟然是黑色的!絕對的、純粹的漆黑顏色。
它的一雙眼睛,正閃著碧瑩瑩的光芒。
聽人說行路看見黑貓,尤其晚上遇到黑貓,相當(dāng)?shù)牟患?p> 這讓馬鐵的心理,多少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過去看一看!要是真的看不順眼了,老子就把這只不合時宜的黑貓給狠狠的揍一頓!
懷著一種準(zhǔn)備揍貓的不良心態(tài),馬鐵腳步輕快的進(jìn)到了亭子里。
奇怪的是,這只黑貓居然沒有任何表示,它仍然大大方方趴著那邊,擺出若有所思之狀。
貓本應(yīng)是一種非常神經(jīng)質(zhì)的動物,只要周圍有一點點響動,或異常變化,都會引起它的高度警覺。
可是,我現(xiàn)在一個大活人來到黑貓近前,它居然還是我行我素,照常休閑?
當(dāng)老子不存在?還是如此高冷?馬鐵更加想毆打這只黑貓了!
難道這只黑貓是智障了么?它這是在冒充思想家,搞哲學(xué)思辨?
馬鐵盯著這只囂張的黑貓,正在考慮要不要抓起來修理一頓。
忽然,他驚訝在發(fā)現(xiàn)這只黑貓有些詭異。
因為黑貓身上干干凈凈,并沒有普通小動物所應(yīng)有的七彩光暈。
難道這家伙又是一個妖怪?!
想必這只黑貓過于自信,它以為馬鐵看不見它!
馬鐵假裝沒有覺察任何異常,很自然的把雨傘一收,靠在墻邊,然后靜靜的坐在這只黑貓的身邊。
此時,梨兒并沒自動跳出來,說明這只黑貓的妖氣不夠,品級也不高。
馬鐵剛要對這只黑貓發(fā)難,想好好的嚇唬它一下。
不料黑貓卻抬起來,開口說話了:“小兄弟,你能不能陪老夫一起喝酒?”
什么?這只貓會說人話?馬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驚愕不已。
為何要喝酒?莫非這只黑貓也有什么傷心之事?難道它失戀了?它想找個人一起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