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也不跟這些小混混講什么大道理,什么社團榮辱之類的,他們要是真聽的進去的話,現(xiàn)在也就不會在這里好好站著聽他說話,而是一個個的紅著眼睛沖著他喊打喊殺了。
他們能夠背叛興義,自然也能夠背叛天門。
這一點,蘇木從不懷疑。
不過他也不在乎,畢竟只是群底層的小混混罷了,說白了其實就是炮灰,一些湊人數(shù)撐場面的東西。
如果他們之中真的有人能夠爬到高層,那么到那個時候,他們自己就會去努力的維護天門的利益,因為那個時候,天門的利益就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他們怎么會跟自己的利益過不去?
......
灣仔的其余四個社團,直到第三天才知道,整個興義已經(jīng)被天門盡數(shù)吞并。
面對殺氣騰騰的天門,這些小社團哪里有反抗的能力。
其中三個社團直接并入了天門,原本的老大變成了管理一條街的頭目,雖然身邊變低了,可他們也不敢說什么。
另一個社團比較有骨氣。
所以最后整個社團的高層集體失蹤,一些對社團忠心耿耿的頭目也人間蒸發(fā)。
這就跟之前的興義一模一樣,真正對社團忠心的,會維護社團利益的,全部一夜之間消失了。
至此,整個灣仔再也沒有第二個聲音,天門已經(jīng)統(tǒng)治了這里的一切。
不過到了這一步,蘇木也知道該緩一緩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其他大社團方面給他的壓力,同樣還有來自官面上的一些壓力,讓他必須得暫時停下擴張的步伐。
至少要停個三四個月。
正好,他原本的計劃就打算花個三四個月來整頓一下擴張后的天門,對于灣仔這塊新的地盤也要好好的管理一下。
一些老的規(guī)章制度要廢除,一些新的規(guī)章制度要立起來。
這都是需要花費時間的。
......
中環(huán),一處大樓天臺。
“最近有沒有收到什么消息?”
穿著黑外套,頭戴著棒球帽,看上去神秘兮兮的中年男子開口,在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眼神帶著些許憂郁的男人。
這兩人,一個是重案組高級督察黃志誠,另一個則是臥底警員陳永仁。
對了,陳永仁還是天門數(shù)千小弟當(dāng)中的一員,身份嘛......倒數(shù)第二檔次吧。
他老大是傻強,是個管著一條街的小頭目。
“能有什么消息,我現(xiàn)在只是個小混混而已。”陳永仁說話帶著一絲絲的怨氣,當(dāng)初倪家還在的時候,他這個臥底好歹還能混進組織的核心圈。
但是現(xiàn)在,加入了韓琛手下的天門,結(jié)果混的連那些后加入的小混混都不如。
可這也沒辦法,誰讓他跟了個叫傻強的老大呢!
能怪誰?
看到陳永仁這幅樣子,黃志誠也是嘆了口氣,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個老大跟跟,說實話,那個傻強完全就是一副被發(fā)配的樣子,你跟著他,這輩子都接觸不到韓琛集團的核心?!?p> “我也想??!”陳永仁脾氣也上來了,“可你根本不知道天門的規(guī)矩有多嚴,沒有上面的批準,我根本沒辦法換一個老大跟,就算傻強同意也沒用?!?p> “韓琛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黃志誠皺著眉頭,他也有點搞不懂韓琛到底想干什么了,一個社團而已,有必要弄的這么正規(guī)么?
這些日子以來,黃志誠從來沒有停止過對韓琛的調(diào)查。
可是越調(diào)查下去,他就越是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韓琛跟他記憶里的那個人是越來越不一樣了。
“聽說韓琛最近還長高了?”黃志誠突然問道。
陳永仁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點頭說道:“沒錯,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樣子了,不過還是個胖子,而且比以前更胖了?!?p> “這么大年紀了,還會第二次發(fā)育,不太正常?!秉S志誠皺著眉頭說道。
“警察現(xiàn)在還管這個?”陳永仁被逗樂了,笑著說道:“那是不是還要把他抓過來研究一下?”
黃志誠搖搖頭,沒有接話。
片刻后......
“這樣,我想辦法給你爭取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到時候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秉S志誠說著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聽說你最近因為打架已經(jīng)進去了五次了,怎么樣?要不要幫你請個心理醫(yī)生看看?”
“靠!我才不需要那玩意兒?!标愑廊收f著一把甩開黃志誠的手,一臉嫌棄摸樣。
黃志誠笑著搖搖頭。
“行吧,那你好好加油,我先走了。”
“大家都這么說?!标愑廊暑^也不回地擺擺手。
......
1998年2月14日,情人節(jié)。
長壽街。
這條街不算繁華,有兩間洗浴中心,一家娛樂會所,其余三個酒吧,收入還算可以。
傻強是管理這條街的頭目,平時他喜歡先去洗浴中心泡個澡,然后就去酒吧坐一坐,最后到了晚上就去娛樂會所玩一玩,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長壽街沒什么紛爭,傻強來到這里半年多了,打架斗毆都只發(fā)生過十幾次而已,什么大場面的械斗,根本沒發(fā)生過。
所以,傻強一直很滿意琛哥給自己安排的這個地盤。
長壽街雖然不大,也不算繁華,但是勝在安穩(wěn),符合傻強的性格。
他就喜歡安穩(wěn),畢竟他膽子其實挺小的。
這一天,他像往常那樣在洗浴中心洗了個澡,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的,不過下午沒有去酒吧坐一坐,而是開車去了十幾公里外的一家外貿(mào)公司,把車在公司樓下停好,他對著車里的后視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然后拿起副駕駛座上的一束玫瑰花,開車下了車。
“99朵玫瑰,阿珍一定會愛死我的?!彼岛鹾醯男χ匝宰哉Z。
就在這時,馬路的另一頭,一輛銀灰色的轎車突然加速沖了過來,根本不給傻強半點反應(yīng)的機會,他整個人就被狠狠擠壓在了兩輛車中間。
手里的玫瑰花被拋到了半空中,幾片花瓣飛了起來,那殷紅的色澤,倒映在地上逐漸蔓延開的一灘血泊上,有種說不出的凄美感。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女人嚇得尖叫起來。
嘭!
銀灰色轎車的車門打開,一個撞的頭破血流的身影狼狽的從車里爬了出來。
車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濃的酒味就飄散了開來。
“救......救命!”
爬出來的人剛說了句話,就整個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