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好,夜幕上云彩層層疊疊,柔和的銀光透出一線,影映在一樓黑燈瞎火的花園里。
這小區(qū)非常不錯,一樓住戶有小院。
栽植著蘭蕙的小院中擺著一桌,桌子旁圍坐著四人,兩男兩女,全都隱在黑暗中,看不大清臉。
“肖石你果真不負(fù)我所望,敬你一杯。來年繼續(xù)努力!”崔玨向肖石舉杯。
肖石沒動靜,一直用手支著臉,像是在盯著崔玨和孟憲看。
崔玨定睛一看,肖石的眼是閉著的,估計是剛才被她嘮叨睡著了吧。
先前崔玨參加了官方的寒衣節(jié)活動后犒勞陰律司眾判官,帶他們?nèi)コ粤艘活D。飯沒吃完,崔玨從孟憲那里得知,崔生要給人下咒。
這一下可不得了,嚇得崔玨連忙趕過去。幸好,沒有什么大事,他還沒來得及下咒。處理了這件事,崔玨再回來,肖石已經(jīng)組織著眾人聚會happy完了,面對十佳好下屬肖石。崔玨不由得提出建議去他家里一趟,一面是私下聚餐,一面是總結(jié)工作。
于是,陰律司比較得崔玨看重的幾人被邀請到了肖石家中小聚。
奈何,崔玨此人到了哪里都不忘加班工作,四人聊著聊著,話頭就轉(zhuǎn)去總結(jié)肖石今年業(yè)績了。
崔玨方說完建議,準(zhǔn)備夸獎下屬時,肖石居然睡著了。
這絕對不能忍有木有?
“醒醒,困了回屋睡,別著涼了?!眲ξ⑼仆扑晤^的那胳膊。
她是一個修真世界中的大能,到了地府也很勤奮,是崔玨身邊的好助手。
“……”肖石胳膊一軟,臉直接磕到桌子上。
他無意識的哼唧了一聲,挪挪胳膊把臉埋進(jìn)去,還是沒醒。
劍微和孟憲紛紛把譴責(zé)的目光投向崔玨。
這人太不要臉了,壓榨下屬壓榨的人睡著都叫不醒。
“我沒讓他加班,最近他沒接什么陰律司的工作,全是他自愿接下的給古代文人們當(dāng)導(dǎo)游這一任務(wù)。”崔玨連忙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肖石最近為李白喝酒打架攜帶管制刀具進(jìn)局子的事情愁的不要不要的,他還在規(guī)劃眾人去旅途第一站,汨羅屈子廟的旅行計劃,還要處理前任泰山府君遺留下來的工作,確實夠忙的。
“別叫他了,讓他睡會吧。”崔玨看情況眾人也是叫不醒他了。
“是?!眲ξⅫc點頭,從袖里乾坤掏出件外衫給他披上。
“求你不要說出那句話,寶貝,加班吧!感覺身體被掏空。感覺身體被掏空。我累得像只狗我才不累……不累……”
一陣音樂隨著桌上手機(jī)的震動響起,肖石放在手側(cè)的手機(jī)響了。
肖石無動于衷,睡的特別香。眾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叫起來他。
幸好,肖石幫大家減免了一次選擇,他根本叫不起來。
眾人不愿意侵犯肖石隱私接他電話,但是電話聲一遍又一遍,掛斷一次再打一次,分外執(zhí)著。
崔玨無奈,拿起他的手機(jī)接了。
她準(zhǔn)備先說下肖石情況不宜接電話,再掛掉。
“喂,你好?!边@是私下的聚會,崔玨連講公事的語氣都分外隨意慵懶,更別提接個鍥而不舍的電話。
聽著話筒中慵懶的女聲,電話對面的人好像忽然緊張了起來。
“肖石呢?他在干什么?怎么是你接?”
聲音有點尖銳,顯得很不自然。
“???”崔玨聞言有些驚訝。
聽話筒中這妹子的語氣,應(yīng)該跟肖石是熟人,并不是工作上的接觸。
如果是工作,崔玨還能插嘴幾句,是生活,那她沒有權(quán)利插手。
“肖石他在睡覺,你明天再給他打來吧,他今天太累了?!贝瞢k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她擔(dān)心肖石再猝死下,陰律司就能達(dá)成鬼差猝死總共十萬次了。
“什么?你現(xiàn)在在哪兒?”對面的女聲猛然拔高,崔玨開的還是免提,眾人都聽見了。
“在他家啊。”崔玨莫名其妙。
接著,對面就掛電話了,傳來一陣陣忙音
“府君,您想搞事情啊?”孟憲深吸一口氣問道。
聽那女子的語氣,感覺她跟肖石有什么關(guān)系?,F(xiàn)在這大半夜的,肖石在睡覺到?jīng)]什么。關(guān)鍵是他睡覺的時期旁邊有個女的,這就是大事情了。
崔玨根本不知道自己搞事情了,她的世界觀還停留在地府,地府的午夜就類似于陽間中午。她中午跟下屬吃個飯怎么了?
“我能搞什么事情?剛才又不是工作電話,我也沒侵犯員工隱私?!贝瞢k理直氣壯。
“什么?您難道沒看見手機(jī)上的備注為蕊琪嗎?這么親昵的名字,他倆估計是男女友關(guān)系。您這一搞,給人弄出個大烏龍來?!?p> 孟憲扶額道。
“這稱呼就親昵了?我平時喊你不也叫士法,莫不成咱倆還有什么?”崔玨郁悶道。
“不不不,我不搞基……但是除了知根知底的,誰知道您性別認(rèn)知障礙啊?!泵蠎棻罎⒎鲱~。
陰律司有二人最不能得罪,第一是崔玨,逼急嘮叨死你讓你加班,第二是肖石,惹急了把你寫書里讓你當(dāng)反面典型,孟憲身為一武夫,自然怕肖石。
“您真該教他點快速泡妞術(shù),不然就他那工作量能談著女朋友就不錯了……您還給人搞砸了?!?p> 崔玨聞言也有些后悔,正準(zhǔn)備打過電話去解釋,但那妹子不接電話,索性等她來找。
反正聽她那意思,待會也得來找肖石。
氣氛尷尬之時,頭頂忽聞破空之聲,孟憲大驚,抬頭一看,一道急速下墜的人影砸下來。
劍微瞳孔猛的一縮,一把拽起趴著的肖石往后一推,立馬撐起一道結(jié)界。
崔玨和孟憲身手很快,直接化作鬼影消失在原地。
彭!
那人一下子砸在桌子上,鐵的折疊桌四分五裂,酒菜潑灑了一地,骨頭,碎,肉,腦,漿,血,液濺的到處是,由于是冬天,還冒著熱氣。
白花花的腦,漿跟嫩豆腐似的,由于是面著地,脊柱斷了,從后背的皮肉上直插出來,現(xiàn)場一片血肉模糊。
崔玨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救人,可惜在第一時間之前,這人就已經(jīng)去魂歸故里了。
他的身體遮斷而變形,胳膊腿如同遭遇熊孩子的破布娃娃一樣支零破碎,如果不是崔玨見多了厲鬼,恐怕連他姓別都認(rèn)不出來。
那人絕對是不活了,魂魄也有厲鬼化的征兆。
“喂,110嗎?我晚上和朋友聚餐,突然一個人從天而降,摔的不活了……”孟憲跟崔玨跟久了,處理這類事情自然熟門熟路,連忙報警。
崔玨不能放任厲鬼危害人間,執(zhí)筆在空中勾勒幾下,那鬼便變回生前的模樣,雙眼中的紅光也消退了。
寒中客
網(wǎng)上一個笑話叫做,唯一對我說別走好嗎的男人就是體育老師 他說“別走好嗎?別走…快快快跑起來” 可我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