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王貴萍,殺害孫女,離人至戚,你可知罪?”
布置溫馨的客廳里,正進行著一場并不溫馨的審問。
王貴萍膽怯的看眼周圍景物,與兒子兒媳一樣不知所措。
雖然自從小云去世后,王貴萍與兒子兒媳的關(guān)系并不好,但總歸是血濃于水的一家人,張崇還是不相信母親會對小云下手。
“這是哪里?”張崇上前一步,強裝鎮(zhèn)定的道?!澳氵@人怎么血口噴人?”
“地府?!贝瞢k答道?!氨九袕牟徽f假話,若是不信,你大可問令堂?!?p> 如今還是白天,他上一秒還在公司會議室開會,下一秒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未知的事物總會令人害怕,而兩年前小云的死,也在他心底對母親埋下不信任的種子,所以,他不信任的看了眼母親,希望從母親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我怎么可能殺害我的親生孫女?”王貴萍一掐腰橫道?!笆遣皇悄莻€小**在地府說了什么話?我可是她親奶奶!”
“那明知孫女心臟不好,卻成日喂她豬肝粥的是誰?那看見孫女后期心臟難受?為何不告知兒子兒媳?為何不送醫(yī)?”崔玨冷笑一聲,銳利的雙眸直直凝視著她的眼睛。
王貴萍眼神有些躲閃,不敢跟崔玨的眼神對上。
“我又不知道,我是農(nóng)村里出來的一個糟老太婆,我怎么知道心臟病不能吃什么?小孩子家家哪里有病???我年紀(jì)這么大怎么知道你們年輕人的那些說法?她那么喜歡吃豬肝粥,成天要我給她做,我不過是寵她而已……”
她雖然心虛,但是嗓門還是很大,屋里的小云聽見了,半打開門探出頭來委屈的說道。
“奶奶胡說……我根本不喜歡吃豬肝粥……”
她見在場的人這么多,奶奶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罵她,連忙道。
方惠珺一聽見女兒的聲音,三步并作兩步上前?!靶≡疲 ?p> 小云聽見熟悉的聲音,從門縫中鉆出來抱住媽媽的腰,哭的眼淚沾濕了衣服。
“你…你……”王貴萍一見小云,方才的所有底氣都沒了,陣腳大亂。
“你確定你不知道?”崔玨打開生死簿,投射出她搜索心臟病能不能吃豬肝粥或高膽固醇食物的所有記錄。
她臉色瞬間蒼白,像是還想辯解什么,但在兒子兒媳厭惡,驚訝,乃至怨恨的眼神中說不出話來。
得虧她一個大字不識的老太太,為了害死孫女都快趕上半個心臟病醫(yī)生了。
“我……”
“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啊……不然老張家就絕后了啊……”她索性往地上一坐,哭喊道。
“你們生了個有病的女娃娃……還因為她不肯要二胎,我死后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啊……”
“媽,我最后喊你一聲媽。我們就算沒了女兒,也不會再要二胎的!女孩子也能頂半邊天,你憑什么認(rèn)為非要生男孩傳宗接代?”方惠珺氣的攥緊拳頭,雙目怒瞪著問道。
“生孩子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王貴萍看向兒子,她兒子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退一步,顯然是跟妻子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
“你還是不知錯?”崔玨無奈的輕笑一聲,輕拂廣袖。
王貴萍頓時感到渾身上下仿佛被卡車碾來碾去一般痛苦,她再也站不住,疼的的在地上打滾。
“兒孫自有兒孫福,插手兒子家事,因為偏見害死孫女。當(dāng)入地獄?!?p> “你可知,子孫非你所有?皆是天道所賜,你沒有決定他們生命,決定他們?nèi)松臋?quán)利?”
“你可知,小云之疾可愈,而你卻害死了她?到底是因為疾???還是你身為女性,對女性的那可悲偏見?”
王貴萍只覺這幾句話字字戳心,仿佛有千鈞重一般,讓她無法逃避她不愿面對的事實。
啪!
方惠珺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箭步?jīng)_上前給了她清脆響亮的一巴掌。
“君子動口不動手!“
她剛落下巴掌,半掩著的門外沖進來一個氣喘吁吁狼狽不堪的青年。
崔君一進來就看見這幅景象,脫口而出。
再見挨打的是個老人,他不由得皺皺眉。
他還沒練出單憑雙目就可以看出人身上功過冤孽的能力,就像是孔子冤枉顏回吃粥一樣看不清事實。
方惠珺本身就有火,看不得別人攔著她打人。
“穿著古裝了不起???你攔我難不成認(rèn)為,我無論如何不敢忤逆婆婆?哪怕她殺了我閨女也不能動手?”
崔君見那人情緒激動,連忙后退了兩步示弱道。“不!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我只是一介書生,不過是看不了動粗的事而已……”崔君快速表態(tài)?!拔沂遣皇谴驍_了?”
方惠珺得知閨女死因后,情緒一直處在不穩(wěn)定狀態(tài),眼見她就要爆發(fā),崔玨攔住她。
“我叫你是來對質(zhì)的,不是打人的?!贝瞢k冷漠臉?!八篮髸盏綉土P,生前也會身敗名裂,奏響一曲鐵窗淚到?jīng)?。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氣。你們的事,自己回陽間處理。這不是夢,畢竟,相信你也不會上著廁所睡著?!?p> 崔玨拍拍她的肩膀,掌心閃過一道幽光。
屋里的幾道生魂頓時消失不見,小姑娘本來還抱著媽媽大腿,一見媽媽又消失了,眼中蓄起了淚。
“小云不哭不哭,以后你可以經(jīng)常去看媽媽哦?!睖貎x蹲下身抱住小云安慰道。
崔玨見狀輕笑一聲,摸摸小云的頭,扯著崔君連忙離開?!昂昧?,總有一天你能報仇,也能見到其他親人的。叨擾許久,玨等先走了哈。”
崔君從河里爬出來,好不容易烘干自己身上的衣服,重新束上頭發(fā),雖說在河底與水鬼撕扯的衣擺破了幾個洞,不過也不礙事。
“我太難了……”二人剛出了門,崔君就淚目了。
“你居然拋下我?guī)е思倚」媚镒吡??你兒子還在水里泡著呢?”
崔玨不在意的拍拍他肩膀?!澳阌植皇桥啦簧蟻?,最近聽說你老掉河里,爬著爬著也習(xí)慣了吧……”
“我記得之前你掉下去得一個時辰爬上來,現(xiàn)在兩刻鐘的功夫就爬上來趕過來找我算帳了?”
“呵,我游泳都能跟魚精比了,成日說是我監(jiān)護人,私底下還不是照樣坑人?”崔君郁悶道。
“你又不是沒弱冠。”崔玨無奈的瞥他一眼,從袖中掏出一包點心邊吃邊走?!白吡?,現(xiàn)在時辰還未到日落,先陪我去趟陽間的商場里購置些東西,順帶把東西放回家,你自己想住哪住哪?!?p> “我晚上有場宴會要參加,待會得接了祁瑚,你最好自己去分地府看看,你該找個工作了。體制內(nèi)的自己考,體制外的自己找。”
寒中客
抱歉…最近身體狀態(tài)實在不行了,全靠藥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