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處理了這遭事,又辦了會公,跟陰差打了招呼下了命令后,急匆匆地回到了陽間。
不回不行,天要亮了,加班也得有個限度,她也是有勞保的人。
早點攤子上,穿煙灰色風衣的女子坐看眼前長相平庸的綠衣青年眉飛色舞的抬杠。
這人是崔玨的好友魏征,也投胎到這兒,甚至和她在同一所大學任教講師。
此時,他在對崔玨普及吃油條的種種危害。
崔玨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吃得歡快的很:“玄成,你可歇歇吧,我知道油條吃了對身體不好,但反正我不吃身體也依然不好,那吃不吃又有什么區(qū)別。”
吃著吃著,她胃里就開始犯惡心。
她這具身體哪哪都不好,因為飲食不規(guī)律,有嚴重的腸胃病。
“你看,不聽我勸,出問題了吧?!?p> 崔玨抬頭瞪了友人一眼,捂著腸胃臉色慘白。
魏征又勸道:“你還是去醫(yī)院吧,這腸胃得看看去,再不看可后果嚴重。反正今天是周末,你又不用上課,帝君應該也沒給你布置什么工作,去趟醫(yī)院不礙事。”
崔玨多少年沒受過這罪了,忙捂著胃打了輛車就往醫(yī)院去。
還是當鬼好。
她本身就犯惡心還胃痛,上了出租車一顛,這下子更惡心了,下了車就吐了一地,站都快站不住了。
別人家小說女主事事順遂,咋到她這就一個字慘呢?
“姑娘你沒事兒吧?”
一對來看診的老夫婦見狀,扶了崔玨一把。
崔玨站直身子,擦干凈嘴,連忙道謝:“謝謝,我沒事,一會就去看病了。”
說著她看向這兩人。
這對老夫婦穿著的衣服都是大牌子,打扮和搭配卻不甚用心,甚至有幾分不修邊幅。
在二人的影子里,甚至藏有一個女鬼。
“哎,現(xiàn)在年輕人啊,都不注意身體,我閨女也是…年紀輕輕就…了”
老太太嘆息一聲,神色黯然。
老頭連忙去安慰她,安慰著安慰著,自己卻哭了。
“姑娘讓你看笑話了…我家閨女前些日子猝死了…年輕人,一定要愛護身體?!?p> 崔玨愣了半秒,看向站在二人身后背光處的女鬼。
“她死時,可是著白大褂,留著短發(fā),帶金絲框眼鏡?”
二人愕然,驚訝道:“你怎么曉得?”
崔玨目光落在二人身后,嘆息一聲:“我看見她了?!?p> 二人又喜又驚,失女后他們已經(jīng)悲傷到無暇想崔玨是不是騙子了,忙把她拉到偏僻處說事。
“她死后有執(zhí)念未消,現(xiàn)在跟在你們后面。”
病急亂投醫(yī)的老婦聞聲險些給崔玨跪下,連聲求她讓二人再看一眼女兒。
崔玨捂著胃抽一口冷氣,接著道:“其實你不求我也能見的,看樣子她過不了幾日就要給你們托夢…”
這個小世界的地府,管理到底差到了什么地步,居然連魂都忘了勾讓含怨的鬼魂沒有在地府報過到就回來纏著生人。
說著,她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也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
于是她抬手沖二人身后一點,一道濃厚的陰氣注入女鬼身中。
樹蔭里,緩緩顯出一個青年女子來。
她穿一身白大褂,帶著金絲框的眼鏡,杏眼下一片烏青,臉色蒼白,眼睛里全是血絲。
老夫婦也不管她多么駭人,徑去抱她,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女子道罷“多謝大人助我顯形?!?,便去安慰二人了。
崔玨沖她微微點頭,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抬頭道:“張婷婷?!?p> “怎么猝死的?”
“我是大夫,連著兩晚做手術來著,第二晚還沒進手術室換衣服就倒了…”
“為何不去地府,跟在父母身邊?可是有什么執(zhí)念?陰氣會傷害活人的身體,這樣對你父母身體不好?!?p> 崔玨捂著胃問道。
她來看個病咋就遇上這么些事呢?
張婷婷猶豫一下,道:“大人可否為我做主…我…”
崔玨義正言辭:“為鬼民服務,都是應該的,你只管說便是?!?p> 老人見狀對崔玨也恭敬起來,問道:“請問,這位女士是…”
“我是走陰的判官,你只管讓你女兒說冤情便是,本就是地府處理不當?!?p> 張婷婷聞聲放下心來,道:“我死后骨灰被竊,與人配了陰婚,我不知道怎樣去地府,也沒有鬼差來勾我魂,就只能跟在父母后面,看能不能給他們托夢,拿回我的骨灰。”
崔玨當即驚道:“臥槽,婚姻自由不知道嗎?死人也有鬼權啊,這事…”
話未說完,張婷婷突然插嘴道:“我感覺了一下好像陰婚突然被解除了,這是咋回事?”
崔玨心想莫不是昨晚她把邪修送進警察局的事起了作用,分地府的人靠譜了一次解決了他們的婚姻關系?
她方想說話,只聽老太太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老太太道了聲抱歉,去接了電話,回來時表情古怪。
“派出所來電話說我閨女骨灰被盜了,現(xiàn)在找回來了,讓我們去領骨灰盒?!?p> 崔玨沒想到這事這么快就解決了,料得是昨晚的事起了作用。
這么想著,她胃也不怎么疼了。
看來做好事還是有效果的,從今以后,她就是學雷鋒做好事第一人了。
雖然胃不怎么疼了,但該去醫(yī)院看病還是要去的,畢竟來都來了,總不能見個鬼就回去。
崔玨想著,將施在女鬼身上的顯形法術撤了,又與千恩萬謝的老夫婦告別,去醫(yī)院找地方掛號去了。
這醫(yī)院人也不少,掛上號,等了半天才輪到她。在等待期間,她見了死在醫(yī)院里的不少鬼。
這分地府勾魂怕不是勾了個寂寞吧
崔玨打定主意,決意取完藥就去趟地府駐該位面的分地府,好好問問里面的鬼差都干嘛去了。
“老師!”
她方取到藥準備走,便聽身后響起一道男聲。
她轉過頭去,只見一個青年正沖她招手。
那青年生的清瘦而高挑,模樣斯文俊秀,神色從容不迫,帶著個金絲框邊眼鏡,穿著一件剪裁得體的西裝,和周圍來看病的人群格格不入。
這人她認識,或者說,她的分身認識。
他是崔玨帶的研究生,和她同姓,名叫崔生,研究天賦沒多少,成日不交論文,還經(jīng)常玩失蹤。
奇怪的是,他身上居然有些靈氣元炁,似乎是修行者。
崔玨走過去打量打量他:“你生病了?論文選題確定了沒?”
崔生連忙轉移話題:“我沒生病,是文清出事了,我來陪床?!?p> 文清也是崔玨帶的研究生,崔生和文清關系很鐵。
崔玨也沒揪著論文的事打破砂鍋問到底,聞聲關心道:“出了什么事?嚴重嗎?”
原先的‘崔玨’畢竟是她的分身,分身的因果也理應歸她。
崔生驚訝于導師和以往不同的溫和,在他眼里,之前的崔玨一直是冷冰冰機器人一樣不近人情的。
崔生一臉生無可戀道:“他半夜起床據(jù)說見了鬼,嚇得從上鋪跌了下去,摔斷了腿,住了兩天院,剛出院他又咋呼著有鬼勒他脖子,這不,連病房都換了。”
崔玨好奇問道:“換去哪兒了?”
“換去精神科的開放病房了,老師你要去看看他嗎?”
崔玨本不想去看的,但聽崔生說文清疑似見鬼,索性就跟他去看了。
寒中客
作者賣萌撒歡求包養(yǎng)了……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