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過年氛圍真是好

　　總得算起，我兄弟姐妹都有，表姐大我六歲，表妹跟我一樣大，這倆人都是我姨媽的孩子，大舅因?yàn)樵鐜啄觌x婚，表哥跟了大舅媽，只有過年能見上一面，不算太熟，小舅家的孩子就是我表弟，算起來，表弟應(yīng)該剛上一年級(jí)。

　　“媽，為什么初一我能見到毛毛和王磊，初二才能見到娜娜姐和琳琳呢?！蔽覇?。

　　“咱們這每年都是大年初一去小輩的奶奶家，年初二去姥姥家?！眿寢屨f。

　　出租車把我們送到小區(qū)里面，媽媽付錢，我不等媽媽，下車蹭蹭蹭的往樓上跑去。

　　咚咚咚。

　　姥姥，我回來了，開門。

　　吱呀，開門的是小舅。

　　小舅新年好。

　　哎，新年好，小舅摸了摸我的頭。

　　小舅，毛毛呢？

　　“毛毛，你哥回來了?！毙【顺镂莺?。

　　我快步上前，掀開簾子，只見屋里坐的是大舅，王磊還有小舅媽，我一一道好后，沒見毛毛。

　　爸，我哥在在哪呢？廁所傳來聲音。

　　得，這小子蹲坑呢。

　　我對(duì)小舅擠眉弄眼一番，小舅心領(lǐng)神會(huì)，你哥回來了，在樓下等你玩呢。

　　表弟說馬上就好，我正擦屁股呢。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廁所門后面，表弟沖水后開門就往外跑，我趴在門縫看，正好撞到我媽懷里。

　　“哎呦，毛毛，慌里慌張的往外跑個(gè)什么勁？”媽媽說。

　　姑，我哥在樓下等我呢，我下樓找他玩呀。

　　瞧你那虎頭虎腦得勁，你哥不是在……

　　我不等媽媽說完，快速跑過去哇的一聲，表弟嚇得跳了起來。

　　“瞧你那膽子，你敢一人下樓嗎，哈哈?！蔽倚Φ馈?p>　　“哥，你真壞，嚇?biāo)牢伊?。”表弟回頭看向小舅：“虧你還是我爸，還騙我?！?p>　　小舅也抱著肚子笑。

　　姥姥走上前，虎著臉說快去洗手，就知道嚇毛毛。

　　知道了姥姥。

　　拜完年收了壓歲錢，毛毛拿著塑料袋走過來，說哥，我爸給我買了好多炮，有二踢腳、火柴炮，咱倆放炮去吧。

　　這大白天放炮有啥意思，走，哥帶你去樓下買好吃的去。

　　“哥，我就想跟你放炮。”毛毛說。

　　行行行，走。

　　我倆正準(zhǔn)備下樓，大舅說讓王磊跟你們一起，別被車撞了，現(xiàn)在過年，出租車都進(jìn)院子嘞。

　　“真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呢，我們不會(huì)去花園那玩。”我撇了撇嘴。

　　“去吧，人多玩有意思?！毙【苏f。

　　好吧，我無奈道。

　　我跟王磊沒什么交集，一年就見一次，帶著他也沒什么話說，算了，聽小舅的。

　　毛毛屁顛屁顛的拉著我的手下樓，王磊跟在身后。

　　到了樓下，我們穿過樓棟，走到花園旁，毛毛拿出炮準(zhǔn)備放，我看了一眼說：“毛毛，沒有打火機(jī)咋放，讓我給你鉆木取火呀?！?p>　　王磊一聽，轉(zhuǎn)身去旁邊小賣部買火，有了打火機(jī)，毛毛給我遞炮，我來放，王磊在一旁坐著。

　　“王磊哥，來咱們一起放炮玩?！泵f。

　　王磊說你跟曉宸放吧，哥就在這坐著。

　　我皺了皺眉，裝什么清高，下來還不一起玩。

　　王磊看了我一眼，不屑道：“都多大了還放炮，幼稚?！?p>　　“你不就比我大三歲么，裝什么小大人?！蔽艺f。

　　王磊站起身，我就是比你大怎么了，不愛玩這玩意，

　　我也站起來，對(duì)王磊說：“你一年就過年來姥姥這一天，我們帶你玩就不錯(cuò)了，在那挑三揀四，不想玩回你咸陽去，姥姥這不歡迎你。”

　　“喲，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我看你小不跟你一般見識(shí)?！蓖趵谡f。

　　毛毛站在中間，哥算了，過年好不容易見一次，別吵架。

　　我見王磊轉(zhuǎn)身就走，心里來氣取出一根火柴炮扔向他，王磊轉(zhuǎn)身看了一下，問誰扔的？

　　我梗著脖子說：“我扔的，怎么了?！?p>　　他走近掐住我的脖子，還囂張不？我張開手去抓他的臉，毛毛在一旁拿腳踢著他，不許你打我哥。

　　“我不是你哥嗎？”王磊問。

　　毛毛腳下使勁，說你什么都不是，我就只有曉宸一個(gè)哥哥。

　　“哼，無聊?！蓖趵谒砷_手離開。

　　哥你沒事吧“毛毛關(guān)心的問。

　　我咳嗽了兩聲，沒事。

　　這差三歲根本不是一個(gè)檔次了，王磊高我一頭多，不是對(duì)手。

　　再往下玩就索然無味了，我跟毛毛坐在石凳上，聊了聊他剛上小學(xué)的趣事兒，毛毛也挺激動(dòng)，說著新鮮有趣的事情跟我聽，我聽著，感覺也回到了剛上學(xué)那會(huì)。

　　拖著鼻涕，踏著不整齊的步伐，一下學(xué)飛奔到媽媽懷中。

　　“哥，你想什么呢，跟你說話咋愣那了？”毛毛拿手在我臉前晃著。

　　沒什么，你剛說的那些，你哥當(dāng)年也有過。

　　哥，你啥時(shí)候去我家玩呀？

　　等今年夏天吧。

　　好。

　　回到家見王磊在，大人們也沒問什么，我也就不在吭氣。飯后，毛毛他們要走，毛毛依依不舍的說時(shí)間太短了沒玩夠。

　　我笑了笑，說夏天我去找你玩。

　　毛毛眼前一亮，那一言為定，不來是小狗。

　　一言為定。

　　不行，哥咱倆拉鉤。

　　看著毛毛堅(jiān)定的眼神，我伸出小拇指。

　　晃著手指，毛毛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你不來是小狗。

　　第二天大年初二，姨媽姨夫帶著娜娜姐姐和琳琳來了，拜完年琳琳要了我的小人書看，我看著電視回放春晚，娜娜姐姐坐在大人旁聊天。

　　“姐，娜娜準(zhǔn)備高中在哪上學(xué)？”媽媽問。

　　姨媽說還不知道呢，看她自己了。

　　也是，報(bào)考學(xué)校，還是要讓娜娜自己挑個(gè)喜歡的。媽媽點(diǎn)點(diǎn)頭。

　　姨媽說看她吧，曉宸這次考了多少分？

　　“語文100，數(shù)學(xué)92。”媽媽說。

　　那還不錯(cuò)，下學(xué)期爭(zhēng)取考雙百。

　　大人們有一句沒一句搭著，可能是性別原因，我跟琳琳她們幾乎也沒聊什么。

　　年初三開始，媽媽帶著我走親戚，幾天下來，我的壓歲錢也有很多。

　　一天媽媽對(duì)我說：“曉宸，你現(xiàn)在還小，壓歲錢媽媽幫你存著，等你長(zhǎng)大結(jié)婚娶媳婦用?！?p>　　好。

　　咚咚咚。

　　我問誰呀？

　　曉宸，是我，舅舅。

　　“媽媽，小舅來了。”我把門打開，將小舅引進(jìn)屋。

　　自打姥姥分房搬到道北，媽媽在原住處附近租了房子，五道十字這的孟家巷小區(qū)，雖然租著房子，我跟媽媽很少來這里住，上學(xué)在奶奶家，放假基本在姥姥家住，這幾天親戚走完，媽媽理發(fā)店沒開門，我就跟媽媽來孟家巷住了。

　　曉宸，你看，舅舅給你買的什么。

　　我看向小舅的手，高興的說燈籠，小舅真好。

　　媽媽說哥來就來么，還帶個(gè)燈籠干啥。

　　“曉宸都快十歲了，現(xiàn)在該打燈籠照舅(舊)了。”小舅摸著我的頭說。

　　我問小舅你一人來呀，毛毛呢？

　　“他跟你舅媽回老家了。”小舅說。

　　好吧。

　　吃罷飯，小舅起身，臨走前摸著我的頭說：“你媽一人帶你不容易，你現(xiàn)在也慢慢長(zhǎng)大了，不要惹你媽生氣，用功讀書，跟同學(xué)好好相處?！?p>　　嗯，我會(huì)的小舅。

　　“嗯真乖，蓮香，我走了。”小舅說。

　　哎，好的，哥那你慢點(diǎn)。

　　小舅走后，我問媽媽，什么是打燈籠照舊？

　　這是咱們這的習(xí)俗，燈籠須是舅舅買，照舊不就是照你舅舅嘛，預(yù)示今年你舅舅生意興隆。媽媽給我解釋道。

　　我對(duì)媽媽笑了笑，這樣啊，蠻有趣兒的，那媽媽，我想去樓下玩燈籠。

　　去吧。

　　大年十五，小舅邀請(qǐng)我去看煙花，小舅家在紅旗那住著，那時(shí)家里不富余，小舅一家在附近村子租的民房。小舅和舅媽下崗后，在五龍湯小區(qū)旁開了一間雜貨店，賣鍋碗瓢盆什么的，賺的一辛苦錢。

　　“毛毛，你看爸爸把誰叫來了？”小舅說。

　　毛毛在床上揉著眼睛，說誰呀，這么早來咱家。

　　嘿，毛毛。我走到床前。

　　哥，你來啦！

　　“快起床吧，咱們?cè)谠鹤永锉膹椙蛲??！蔽倚χf。

　　院子里，我跟毛毛蹲在地上蹦著彈球。

　　“哥，我要是把你彈球蹦住，那可歸我了，你不許要?！泵f。

　　好。

　　媽媽說哥、嫂子，煙花在哪放呢？

　　“在紅旗廠門口，晚上八點(diǎn)開始?！毙【苏f道。

　　媽媽說太晚了，等會(huì)怎么回呀。

　　“晚上不行你回咱媽那，讓曉宸在我這住一晚上，跟毛毛好好玩玩。”小舅說。

　　媽媽回頭看了看屋里，這不太好，你看你這兒地方小，住不下的。

　　小舅住的地方只有一間房，除了一張床能睡人，確實(shí)沒地方可睡。

　　“沒事，蓮香，晚上看完煙花，我去我媽那睡?！毙【藡屨f。

　　媽媽連忙擺手，這怎么行，把嫂子擠回娘家，會(huì)讓阿姨說的。

　　小舅媽笑著說道：”想多了蓮香，本來今天我就要去我媽那，就讓建民領(lǐng)著倆個(gè)孩子在這住，明天下午你來接曉宸就行?！?p>　　媽媽，我想跟毛毛玩。

　　我也想跟我哥玩。

　　媽媽看著我倆那小眼神，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耶，我高興的跳了起來，轉(zhuǎn)身看向毛毛，只見這小子偷偷的將他的彈球往前移了很多。

　　“毛毛，你干啥呢，作弊呢是吧?！蔽艺f。

　　我沒有呀，毛毛臉紅的說著，雙手緊張的搓著褲縫，大人們哈哈大笑起來。

　　傍晚吃完飯，小舅一家?guī)覀內(nèi)ゼt旗廠門口，這里人可真多，人山人海的，我見廠前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四周也有警戒線圍著。

　　小舅說到了，曉宸抓著小舅的手，馬上就要放了。

　　毛毛騎在小舅的脖子上，興奮的說哥快看。

　　咚、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