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有了

　　莫測居高臨下俯視他們。

　　教室里寂靜無聲。

　　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yīng)，兇手忍了下來。兇手這般自大，想必報復(fù)不止會翻倍，而且還會來得很迅速。

　　“原來是個廢物啊?！蹦獪y雙手插兜，走下講臺，靠著講桌嘲諷道，“好了，這事兒就此翻篇。我過來是要問你們一個問題，希望全部如實回答，不然后果自負(fù)。”

　　還是沒人說話，至始至終，這群學(xué)生沒有說過一句話。

　　“誰今天前半天，也就是中午十二點放學(xué)以前，有去過市中心的購物商場？”莫測問，見還是沒人有反應(yīng)，他給出了更仔細(xì)更寬泛的詢問，“六點半到十點半，這四個小時里，有誰到過購物商場，或者是那片區(qū)域？”

　　“有誰去過抓緊時間跟警察叔叔匯報，這件事情很重要，大家不要藏著掖著?！卑嘀魅螏椭f道。

　　“這樣問太麻煩了，半天得不到個回應(yīng)?！蹦獪y走到了最左邊的第一排學(xué)生面前，彎腰問道，“你有去過嗎？”

　　“沒有?！蹦鞘莻€白白凈凈的男生，當(dāng)莫測針對著問他時，他連忙搖了搖頭。

　　“你呢？”莫測扭頭看向男生的同桌。

　　“沒有?！?p>　　莫測站直了身子朝第二排走去：“我會一個一個問，省得你們到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狡辯說自己沒聽清楚我說了啥，或者沒來得及舉手什么的，這是你們唯一一次機會?！?p>　　一個挨著一個問也沒花多少時間，因為他們每個人回答的都是沒有。

　　很好，莫測非常滿意。

　　看來兇手確實很膨脹，他很有自信，認(rèn)為莫測找不出來自己在購物商場出現(xiàn)過的證據(jù)。

　　“非常感謝大家的配合，不影響你們上課了，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記得做個乖寶寶?！蹦獪y此行的目的只有這一條，所以完成之后也沒有逗留，要了一份班里學(xué)生的照片后，抓緊時間離開了。

　　現(xiàn)在時間非常緊迫，他選擇了六點半到十點半的監(jiān)控視頻，就意味著每一個監(jiān)控的視頻都有四個小時的時長，而哪怕他已經(jīng)嚴(yán)格進行了篩選，也依然需要排查多達幾十個監(jiān)控。

　　跟張亦弛打了個電話，確定了警局的位置，莫測開車趕了回去。

　　到達之后，兩人交換掌握的信息和進度。

　　“這么說，你現(xiàn)在在忙著排查這群學(xué)生的關(guān)系網(wǎng)？”莫測探頭看張亦弛桌前一大堆的資料，以及電腦里密密麻麻的文件夾。

　　“對。”張亦弛盯著電腦的時間太長，眼睛受不了，不知道從哪找了個墨鏡戴著，“你那邊沒學(xué)生說自己在那個時間段有去過購物商場附近？”

　　莫測擰開了瓶回來時順路買的礦泉水：“嗯啊，多好，現(xiàn)在死不認(rèn)賬，等找到了視頻證據(jù)，不得被嚇個屁滾尿流?！?p>　　“我覺得他能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在兩個地方以自殺的假象殺死兩個人，應(yīng)該不會在監(jiān)控里留下證據(jù)，那和他的能力嚴(yán)重不符?！睆堃喑谟行┎惶J(rèn)同。

　　“那他要是厲害到吊炸天了，殺人肯定也不會在關(guān)系網(wǎng)里漏出馬腳啊，你做的工作也不一定有用?！蹦獪y不爽的反擊，然后又道，“不管他能力強否，咱們現(xiàn)在唯一的破案思路就是這個，不試試怎么知道？說不準(zhǔn)百密一疏，比如說他原本藏的好好的，突然想拉屎，上了個廁所剛好被拍到……”

　　“好，那你趕快查吧，咱們時間有限，抓緊點。”張亦弛仔細(xì)訂對每個細(xì)節(jié)，沒工夫和莫測瞎貧。

　　莫測也開始看起了視頻。

　　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午轉(zhuǎn)瞬即逝。

　　張亦弛除了上了幾次廁所，就一直坐在那里尋找蛛絲馬跡。莫測則打了好幾次瞌睡，最后直接躺在椅子上做起了眼保健操。

　　“啊……好難啊……盯得我眼睛都快瞎了?！蹦獪y一邊做眼保健操一邊在哼哼著。

　　他們的對手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所以應(yīng)該不會露出簡單的痕跡。就算視頻里真的有拍攝到兇手，也一定是在兇手沒有注意到的時候。

　　連兇手這么縝密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監(jiān)控畫面要么很隱蔽要么不重要。

　　這就需要莫測幾乎得一幀一幀地看。

　　現(xiàn)在眼睛干澀，布滿血絲，選擇中場休息。

　　“誒，你不累嗎？”莫測問道。

　　張亦弛那邊翻頁的聲音、鼠標(biāo)點擊的聲音就沒停過。

　　“累?！睆堃喑诤軐嵳\。

　　莫測看了眼時間，坐了起來：“出去吃點兒？”

　　現(xiàn)在時間確實有些晚了，張亦弛也感到一些饑餓，他還是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你去吃吧，給我打包一點就行?！?p>　　“那還是叫外賣吧，聽他們說食堂的飯不咋地?！蹦獪y又躺了回去，“哎呀，吃什么好呢……又到了朕糾結(jié)該寵幸后宮哪位佳麗的時間了……”

　　最后經(jīng)過一通精挑細(xì)選，莫測選擇了煎餃、皮蛋瘦肉粥……

　　外賣到了后，他們都用冷水沖了把臉，讓自己精神了一些，然后窩在一起吃飯。

　　“你那邊查關(guān)系查到什么了沒？”莫測夾起煎餃往嘴里塞了一只。

　　“沒有?！睆堃喑诤攘丝谥?，“現(xiàn)在才查了三分之一左右，但我感覺會一無所獲，總覺得兇手不會犯低級錯誤。而且他敢挑釁我們，就說明他有恃無恐?！?p>　　“肯定有線索的，不然這輪回世界怎么玩?！蹦獪y不以為意，“就算找不到線索，照那兇手的性子，說不準(zhǔn)還會忍不住再給咱們丟倆線索，想著和笨蛋們再周旋幾個回合。可你愿意被一個小屁孩認(rèn)作是笨蛋嘛？”

　　張亦弛直接端起碗，將粥快速喝完，又加快速度吃著煎餃。

　　“喲，這是餓壞了嗎？您不是吃飯一直斯斯文文的嗎？”莫測見狀笑道。

　　“趕快吃完繼續(xù)查，如果關(guān)系網(wǎng)和監(jiān)控都沒有進展我們就得抓緊時間找別的線索了。”張亦弛解釋道。

　　莫測撇撇嘴，反而開始慢慢吃了起來，仿佛和張亦弛對調(diào)了一下：“一刻不得松懈，容易累壞身子的，慢慢吃，慢慢休整……”

　　“你隨意?！睆堃喑诔酝陮⒆约旱哪欠菔帐昂萌舆M了垃圾桶，立馬回到工作位前查了起來。

　　莫測挑了挑眉，將東西吃完后，點了支煙，也繼續(xù)看起了視頻。

　　……

　　不知又過了多久。

　　“我操！”

　　突然，莫測叫了一聲，人還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怎么了？”張亦弛看去。

　　“有了！”莫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