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自己不是目標(biāo)之一,還真不信了。
王蘊(yùn)涵抿了抿唇角:“夫人可有把失蹤了女兒的家里人,都詢問過一次?!?p> 西北候夫人臉上泛起了冷笑:“自是問了,不過他們都說女兒失蹤之前沒有什么特殊事情?!?p> “夫人,恕我斗膽,既然你想要我做誘餌,我想請問夫人,五姑娘的生辰可有人知曉?”
西北候夫人沉吟道;“我和侯爺,還有世子,還有五姑娘的奶嬤嬤和接生婆子。不過接生婆子已經(jīng)不在了。奶嬤嬤早年已經(jīng)離口侯府,去了外地。”
“她可會泄露?”
西北候夫人言之鑿鑿道:“不會,她不敢?!?p> “那么我想問問五姑娘的貼身丫鬟?!蓖跆N(yùn)涵道。
西北候夫人上下打量著王蘊(yùn)涵,忽然對她有些欣賞,笑了,“寒香,回府里把們都領(lǐng)來?!?p> 兩個府邸如此近,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寒香就已經(jīng)把人帶了領(lǐng)來。
此時王蘊(yùn)涵跟前,跪著九個下人:“夫人,這是?”
“我也不瞞你說,我家五姑娘不見那日,就是因?yàn)樨澩妫@幾個下人看護(hù)不力。如今,你要問什么就問吧?!蔽鞅焙蚍蛉藬[擺手道。
王蘊(yùn)涵掃了九個下人一眼,問:“當(dāng)日是誰看護(hù)五姑娘的,誰是頭兒?”
九個面面相覷,終于有個男子,語氣踟躕的道:“回姑娘,是小人。”
只見一個面容憔悴的男子,有氣無力的回道。
王蘊(yùn)涵走到他面前,問道:“你把當(dāng)日情況仔細(xì)說來。”
男子盯著王蘊(yùn)涵的繡花鞋,努力回想起當(dāng)日的情形,嘆了一口氣道:“自五姑娘的好友禮部侍郎府上的三姑娘和張祭酒家的姑娘不見后,就郁郁寡歡。
五姑娘對下人好,對朋友更是好。
所以,以身作誘餌。讓我們七個人,在周圍保護(hù)著她。
我們這些人,明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人在眼皮底下說不見就不見了?!?p> “五姑娘不見時,人流有沒有忽然多了起來?”
“…沒,就正常?!蹦凶踊叵肫甬?dāng)時的情況,搖搖頭。
王蘊(yùn)涵思索片刻,問:“那個是五姑娘的貼身丫鬟?!?p> “奴婢是?!庇袃蓚€丫鬟同時應(yīng)道。
王蘊(yùn)涵首先問穿綠色衣裳 的丫鬟:“你姑娘不見的前,可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p> 綠意低著頭道:“我們五姑娘除了喜愛去馬場,也沒有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這些話她不是第一次答的。夫人已經(jīng)問過幾遍了。
她是閉著眼睛都能答出來。
“最近可有人打聽你們姑娘的時辰八字?”
“這些打聽,奴婢們也不會知曉。”
王蘊(yùn)涵接連問了幾個問題,綠意都很快答上來。
就在綠意放松警惕時,王蘊(yùn)涵畫風(fēng)急轉(zhuǎn),語言犀利問:“你姑娘可有心上人?!?p> 綠意被王蘊(yùn)涵剛的問題已經(jīng)放下戒心,一個不慎,回道:“有的?!?p> 說完,她一旁的丫鬟渾身一震,臉上血色盡褪。
綠意渾身簌簌發(fā)抖道:“奴婢剛說錯了。沒有。沒有的事情?!蓖跆N(yùn)涵看向西北候夫人,看她意思要不要把西北候的事情在平陽伯府處置。
西北候夫人臉色陰沉,萬沒想到丫鬟居然敢隱瞞如此重要的事情,也顧不得家丑外揚(yáng)了,喝道:“說?!?p> 綠意心中倏忽一沉,她們一直沒把姑娘有心上人的事情道出。
姑娘是自愿做誘餌,若是平安吧姑娘找回了,他們最多調(diào)去其他地方做事。
若是姑娘找不回,又被夫人發(fā)現(xiàn)姑娘和男子私相授受。
不止她們,她們的家人也不用活下去了。
見綠意還咬著牙不吭聲,西北候夫人看向另一個丫鬟道:“你來說?!?p> 萬沒想到,自己一直審問的事情,居然被王蘊(yùn)涵輕易的問了出來。
她的目光再次往王蘊(yùn)涵身上落了落。兒子如今尚未婚配,若是有如此聰明伶俐的丫頭輔助,西北候府可保三代興旺。
王蘊(yùn)涵之前也是絲毫無頭緒。
柳蕓籬,禮部侍郎府上的三姑娘和張祭酒家的姑娘,三人皆是好友。
如果是她們自己主動把時辰八字告訴外人呢?
十三歲的姑娘那個不懷春。何必把簡單問題復(fù)雜化。
何況柳蕓籬身上有功夫,她自愿跟男子走的。這事件簡單得多了。也沒有那么神秘了,一個大活人忽然不見。
候府可不是他們伯府,跟個篩子似的,西北候府在西北候夫人的打理下,那是鐵桶一般。侯府內(nèi)部的事情那么容易打聽,估計(jì)不知道被政敵捉住多少把柄了。
本來她只是想詐一詐綠意,若有印證她的猜測,事情就有突破口了。若沒有,只能另尋方向;
西北候夫人點(diǎn)到的紅衣,全身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王蘊(yùn)涵溫和笑笑:“你們兩個不用這般緊張,若是五姑娘能找回來,你們也能將功贖罪。夫人 最多把你們調(diào)去其他地方干活的?!?p> “說吧,能把姑娘找回來,我也不會秋后算賬?!蔽鞅焙蚍蛉丝粗鴥蓚€身子瑟瑟發(fā)抖的丫鬟,輕聲道。
熟悉西北候夫人的兩個丫鬟,明顯是不信。
但此時不把事情說不出,想起夫人的手段,綠意咬咬牙道:“姑娘和李三姑娘、張二姑娘玩的來。李三姑娘府上有個琴師,頗討姑娘和二位姑娘的喜愛。”
“琴師?”西北候夫人臉色陰沉的不能在陰沉了。
若是些落魄的舉子,她心里還有些能接受,居然是琴師。侍候人的玩意。
西北候夫人問道:“琴師長的什么樣子?為何李三姑娘姑娘不見時,她的父母沒把琴師說出來?!?p> 綠意道:“琴師早在幾個月前就離開了侍郎府。只是一直有和姑娘有書信來往?!?p> 西北候夫人眼睛陡然射出凌厲的寒光:“書信往來?”
綠意嚇得頓時禁聲。
再由西北候夫人繼續(xù)問,怕是兩個丫鬟都要嚇得尿褲子了。
王蘊(yùn)涵趕緊開口道:“琴師的模樣長的如何?”
“大概和世子差不多高,白白凈凈的。眉間還有個朱砂痣。說話溫文儒雅的?!本G意說著,語氣透露出向往。綠意說的世子,自然是西北侯府的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