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這么多年,除了表面維持和睦友好的態(tài)度,背地里哪一個不是在嘲笑她們孤兒寡母可憐兮兮,只要在她們身上發(fā)生一丁點事情,那都能被他們攪和成天大的事情。
而且,七大姑八大姨,不知道哪里來的身份,仗著年紀大就要硬插進來管事。而那時候,慕心慈軟弱無能,而她年紀幼小,毫無話語權……
一想起這些糟心事,慕暖的心頭就毛躁不舒服,她再次看向慕心慈問:“媽,您還要為了那一群不認識的鄰里和我翻臉嗎?我買新房子是為了您著想,您手術剛做完,不能太受刺激。”
“我的刺激還不是……”慕心慈深深看了眼慕暖,一口氣重重吐出來,一條路準備摸到黑了,“總之我不同意,要搬你自己搬過去吧,這老房子住了這么多年了,媽舍不得?!?p> 所以,就舍得她這個女兒了嗎?
慕暖一瞬覺得特別可笑,她實在想不通她媽的心思,好像自己這個女兒的重要程度遠遠及不上那些街坊鄰里。
“您再想想吧,反正開學還有好些天。”慕暖轉身回了臥室。
第二天,依舊是相看無言。
慕暖負責燒一日三餐,吃飯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什么話,慕心慈甚至看也沒看自己女兒。
慕暖在廚房里洗碗的時候,有那么一會兒盯著水槽里的碗筷發(fā)呆,她想不明白,為何在她母親的心里,流言蜚語會抵得過她這個女兒。
是,她確實做錯了,她讓慕心慈蒙羞了,但是這個事情已經無力改變,她根本無法主動結束這一份關系。
而她媽自知道這件事后,眼里有的都是對她的斥責,甚至都沒問過一句關心過一下,她媽就那樣認定了是自己女兒貪錢愛慕虛榮了。
即便里頭有哪些嘴碎的鄰里的功勞,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慕心慈身上。
慕暖低頭看著嘩嘩的流水,覺得自己這個人啊,也差不多和這流水一樣了,沒人關心,隨波逐流,到哪兒算哪兒的。
……
“喂?”
晚飯剛做好,手機響了,顧靖霆的電話總是這樣準時掐著點。
“晚上過來?!?p> “好。”慕暖順從應下,她確實該過去,快月底了,她這個月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掛了電話,慕暖直接去浴室洗了把臉,又把身上的衣服給換了,再出來時她敲了敲慕心慈臥室的門。
“媽,我今晚上要出去,晚上可能不會回來,晚飯已經做好了。”
房門突然被打開,慕心慈一雙眸子濕潤通紅,緊緊的盯著慕暖,問:“你就不能不去嗎?”
慕暖愣了下,繼而搖頭。
她沒有拒絕的可能,主動權不在她這里。
慕心慈卻以為慕暖是不肯放棄傍大款,眼底的傷心難過更甚,“暖暖,你為什么啊,沒錢咱們也能過得好好的。媽沒事了,媽以后能賺錢養(yǎng)家,你安心念書,我們不愁學費吃喝的……”
“媽!”慕暖打斷她,“不是這個問題?!?p> “說來說去就是你不肯放棄,你是不是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如今再也看不上以前的窮日子,你想住新房子穿高檔衣服,過體面的生活是不是?”
慕心慈的問題很尖銳,臉上表情一瞬有些扭曲。
慕暖拿著包往外走,只輕輕“嗯”了聲,算是回答了。
既然一開始就不相信,那就讓她媽相信她是貪錢好了。
慕心慈看著慕暖離開,眼淚嘩嘩的流。
*
閬嬛景苑,別墅內。
慕暖看著一個人悠閑吃晚飯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看。這人,這么早叫她過來,居然沒有給她準備吃的!
顧靖霆筷子夾住一個魚丸,抬頭對上慕暖憤怒的視線,笑得挺開心,“你自己的意思,忘了嗎?”
慕暖這才想起來,她確實說過不需要再為她準備晚飯了,她會吃完了再過來。
但是現在和慕心慈鬧得不愉快,她哪里還愿意在家里悶聲不響的尷尬坐著吃飯!
“我沒吃。”慕暖看著一桌子的菜,語氣平淡。也不是很餓,就是心頭有些堵,被眼前這男人得瑟的樣子給氣的。
顧靖霆頭也沒抬,嚼著飯菜含糊道:“沒飯了,我讓張嫂就煮了一碗飯?!?p> 這純粹就是在玩兒她!
慕暖氣的胸口起伏,攥著包站飯桌前,有種想要掀了桌子的沖動。
顧靖霆好似能看出她的心思,拿著筷子夾了好幾次,一碗菜夾滿了,起身離開飯桌走去客廳沙發(fā),“你隨意,事后記得打掃。”
“顧靖霆!”
“等我吃完,你負責洗碗。”又是一句刺激人的話。
慕暖之前的壓抑瞬間被憤怒所替代,看著坐沙發(fā)上吃飯的男人,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然而,金主爸爸還是要伺候的,洗碗擦桌子這種事,她不干誰干?
看著因為惱怒而廉臉頰緋紅的女孩兒站在水槽邊洗碗,顧靖霆依靠在門口越看越覺得有趣:這小東西還是適合有生氣的模樣,死氣沉沉的樣子簡直沒法看。
慕暖一雙手還是濕漉漉的,聞聲身體一僵,隨即卻讓自己放松了。咬牙道
聞言,顧靖霆語氣有些遺憾
“幾點了?”
“你無恥!”
“怎么會,我對你不好?”
笑聲依舊整個兒都是十倍下的慢鏡頭。
慕暖一顆心都快被攪亂了,咬著唇瓣,雙眼一片水霧迷蒙。山不肯來,那好,她去就山!
……
就這樣坦誠相待的一步步上樓。
慕暖累的手指都在打顫,可是卻不肯松懈,眼睛死死盯著廚房那一片狼藉,紅暈再現,“廚房要整理,你……”
“明天張嫂會處理?!?p> “不行!”若是讓張嫂看到這樣一幕,慕暖覺得自己是真的要沒臉了。
而且,衣服在廚房還散落了一地,尤其是她的小衣服,被顧靖霆惡趣味的掛在把手上……
若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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