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號。
一大清早的,慕暖的手機響個不停。
她忍著失眠一晚上的頭痛拿起手機,看到“金主爸爸”四個字,直接憤憤將電話給嗯掉了。
昨天晚上,她被顧靖霆用電話騷擾了一晚上,才剛睡下又……
慕暖有時候覺得,電話那端那個男人根本不像是二十五歲,他比十五歲的還幼稚!
“叮鈴鈴——叮鈴鈴——”
老式單調的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慕暖忍無可忍直接關機了。
睡醒后,她先是去了醫(yī)院看慕心慈,下午就直接去了云市最大的書店買書。
之前慕暖就查過自己所報的醫(yī)學專業(yè),知道從大一開始就要學習醫(yī)學專業(yè)英語,而她恰巧英語這一門是弱項。
只是書面寫寫倒是過得去,一旦涉及聽說實踐操作,再加上專業(yè)術語,她肯定捉瞎。為了避免一開學就和同學之間拉開距離,她決定早些開始提前學習。
慕暖在書店逛了一圈,挑挑揀揀兩個多小時,終于選定了幾本醫(yī)學類專業(yè)英語書,為了保險起見,又買了一套聽寫系列,準備在家好好練練。
付錢的時候,慕暖一道將手機掏了出來,低頭一看,還是關機狀態(tài)。
不過一瞬,慕暖心中便是一個咯噔:她好像把顧靖霆給忘了?
“這男人睚眥必報又斤斤計較,一整天關機,嘶——”
慕暖趕緊將手機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另一頭是李瀚接的電話。
“喂,慕小姐嗎?”李瀚的聲音平和穩(wěn)定,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慕暖稍稍放心了,問:“是我,顧靖霆呢?他……”也不知道問什么。
李瀚卻是個明鏡一樣,笑了聲說:“慕小姐眼下應該有空吧,到這個地址過來,顧總晚上可能需要你?!?p> 慕暖紅著臉“嗯”了聲,掛了電話。
李瀚回頭看向半掩的包廂,里頭的男人大概已經(jīng)灌了兩瓶紅酒了,再喝下去,可就真的需要慕暖扶著回家去了。
“誰的電話?”
顧靖霆喝的有些醉意朦朧,將手機拿過來瞧了眼,嗤笑一聲,“接了做什么,那女人沒心沒肺?!?p> “顧總,等會兒……”
“顧少,陸少請您過去。”
李瀚的話未說完,會所里的服務員推開門進來,傳達了陸云崢的意思。
*
慕暖穿著一身淡藍色的棉布長裙,手抱著三本書下了出租車,當她站在不夜城的大門口時,整個人和眼前的一切格格不入。
抬眼星光璀璨霓虹閃爍,卻奢靡沉醉擾人;而門口的女孩兒干凈純粹,臉上甚至帶了一絲茫然無措。
慕暖握著手機,深吸一口氣朝著不夜城走進去。
不夜城,和皇朝會所一樣,是云市頂尖的高級會所。但是不夜城比皇朝更加混亂,里面魚龍混雜,什么事情都有。
當初兩個會所都在招人,慕暖還特意將兩者做過比較研究。
如今算是她第一次踏進不夜城,看著和皇朝會所差不多相似的裝修設計,卻只感覺到壓抑。
不時有男男女女從她身邊經(jīng)過,只不過淡淡的一瞥就帶著赤裸毫不遮掩的欲望,這里的人穿了衣服卻比脫了衣服的還要禽獸。
“慕小姐,你跟我這邊走,顧總他在地下賭場。”
李瀚接到電話出來接人,看到慕暖的打扮和手里的書,狠狠的愣了下:真是純潔的一朵花兒啊。
“他不是喝醉了嗎?怎么又在賭場?”跟著李瀚往底下負一層走去,慕暖忍不住問。
“沒辦法,陸少邀請的?!?p> 李瀚沒多做解釋,將人帶進了賭場內,直接繞過外場大廳,把人送進了包廂內。
陸云崢看到李瀚將一個青春干凈的女孩帶進包廂里,直接一聲嘲諷,“顧少,出來玩還隨身帶女人?”
顧靖霆聞聲轉頭,看到在一堆混亂不堪煙霧繚繞的人群中,慕暖如同純粹的蓮一般緩緩盛開。
她朝著他走過來每一步,腳下似盛開了一朵朵潔白的蓮花,整個人身上好像也帶著一層暖暖的薄光。
走近了,顧靖霆手一攬,把人拉進了自己懷里。
“別——”
慕暖有些不自在,包廂內一雙雙眼睛全部注視在他們身上,一道道目光毫無掩飾的在她身上流轉,讓她如同被扒光了觀賞一樣難受。
顧靖霆將人摁在自己懷里,抬眸,目光一瞬冰冷,“讓這些人出去,收起他們的狗眼?!?p> 一個個肆無忌憚的打量慕暖,顧靖霆心中頓時泛起一股無名火。
陸云崢做了個手勢,包廂內很快人群散去,只留了李瀚和陸云崢身邊的助手,以及一個荷官。
“現(xiàn)在滿意了嗎?”
陸云崢目光淡淡掠過顧靖霆懷里的人,但也就是那么一眼,他沒有認出慕暖來。
“顧少還要不要繼續(xù)跟?”
顧靖霆手掌摩搓著慕暖的腰,十分貪戀她身上干凈清香的味道,聞聲不過微微抬頭,示意李瀚加碼。
“隨意,你出多少,我就跟多少。”
“是嗎,看來顧少今晚是準備千金一擲為紅顏了?!?p> “是又如何!”
顧靖霆沒看發(fā)牌,反而低頭去看慕暖,薄唇滑過她的發(fā)梢,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關機干什么去了?”
“太吵,就關了?!?p> “以后不準關機,關一次加一次,關兩次加四次。”
“無恥!”
顧靖霆心情挺好,應了聲,“我是無恥,那又怎樣?”
再次抬頭,卻沖著陸云崢說道:“這樣玩沒意思,加大賭注,早些結束散了,我還有事做。”
說著,將慕暖抱的更緊了。
陸云崢失笑,卻沖著荷官點點頭,將手中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行,那就一局定勝負,我也不打擾顧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