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笙試著用巧勁掙脫玄清尊的鉗制,可是非但沒有半點成效,反而引得男人手下發(fā)力。命脈被男人威脅似的狠狠一壓,疼得銀笙額頭上立馬布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她趕緊用另一只手詢問蘇木。
“現(xiàn)在怎么辦?”
蘇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下,看著銀笙突然對自己一通亂比亂劃,又將她被鉗制的那只手指給自己看,方才意識到帝尊體內(nèi)的魔脈又再次蘇醒。
蘇木抬首逡巡四周,見無人注意到這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也在想著對策。
現(xiàn)在筵席還未結(jié)束,斷然不能讓這些人發(fā)現(xiàn)帝尊的異狀,否則引起的將不是眾人恐慌那么簡單。
一個至尊強者,體內(nèi)蘊含魔脈,且時不時發(fā)作,怎么想都覺得,身邊隱藏著一個極度不穩(wěn)定的因素,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生命隨時面臨著威脅。
蘇木瞧著帝尊捏著銀笙的命脈,然而并未有多余的動作,不知帝尊之意,只得傳音于銀笙道:“雖然現(xiàn)在帝尊的魔脈蘇醒,但并不像往常一樣暴起傷人,至于什么原因,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你先順著帝尊的意愿,千萬不要激怒他,待宴會結(jié)束,我們馬上離開!”
銀笙側(cè)首使勁朝蘇木打眼色,現(xiàn)在我沒在動,可是捏著我命脈的那只手在動啊,沒瞅見那只手在用力麼?
“在看什么?”玄清尊邪邪開口,聲音魅惑誘人。
銀笙正在向蘇木求助,冷不丁聽到玄清尊的聲音,背脊一凜,僵硬的轉(zhuǎn)頭道:“沒看什么……”
玄清尊皺眉:“本尊記得你,那晚便是你把本尊打暈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p> 銀笙看著面前變換了性格的帝尊,錯愕道:“你還記得?你怎么會記得?我……”
“怎么?你還想要狡辯不成,現(xiàn)在本尊先你一步抓住你的命脈?!毙遄饘y笙被抓的那只手舉起,示意銀笙,“這一次,你休想再?;ㄕ小!?p> “……你記得自己是誰嗎?”既然他記得這個身份發(fā)生的事,那他會否知道另一個玄清尊的存在,銀笙必須要弄清楚。
玄清尊冷笑一聲:“又想耍花樣,哼,你以為本尊會第二次上你的當嗎?”
銀笙趕緊解釋:“不是,不是,難道你沒有察覺到這里不是虛庭峰,而且周圍的氣氛也都不對嗎?”
玄清尊使勁捏了銀笙的手腕一下,疼得銀笙差點脫口叫出聲,還沒等她緩過勁來,就又聽得那道魅惑的聲音傳來:“你是拿本尊當傻子麼,這里是彌羅峰接待宴賓的詹寰殿,你以為本尊會不知道。”
“扶樂神姬的洗塵宴,是與不是?”
銀笙越聽越覺得事情不對,這個身份的帝尊能清楚知道,并且記得另一個身份的帝尊發(fā)生的所有事,可是另一個身份的帝尊卻不記得這個身份發(fā)生的事。
怎會如此?!
銀笙低頭沉思,自己曾看過一簡竹帛中有帝尊此種表現(xiàn)的相關(guān)記載,帝尊的這種表現(xiàn),通俗來說是擁有兩個人格,只是人格有主次之分,一般次人格是不知道主人格所做過的所有事情,主人格也如此,就好像兩個完全不同的靈魂共用一個身體一樣,一個清醒,另一個必然沉睡。
所以,眼前的帝尊為何會記得另一個人格的帝尊所發(fā)生的事,那他為何又會不記得自己,為何對自己的記憶會停留在初見時。
銀笙來不及多想,手腕處傳來的陣痛令她一下子回過神。
“在想什么?”
“在想帝尊既是記得所有事,卻為何唯獨忘了與銀笙發(fā)生的事?”銀笙脫口而出心里的想法,等她說完便愣住了,有些尷尬的汕汕一笑。
玄清尊皺眉:“本尊不過第二次見你,能與你發(fā)生什么事,還是,你想發(fā)生點什么事?”玄清尊說著說著勾唇,繼而邪魅一笑。
銀笙見狀掙了一下手腕,沒掙開,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一次把你打暈其實是場誤會!”
“嗯?”玄清尊歪頭,尾音上揚。
“我不是狡辯,而是闡述事實,那晚你莫名其妙要殺我,我是出于自保,你想啊,如果有人要殺你,你會呆著不動任人宰割嗎?”
“沒有人敢對本尊不敬,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p> “那是否這還是我的榮幸?”
“哼!”
銀笙看著玄清尊的別扭樣,突然噗嗤笑出聲,卻被某人威脅似的再次舉起手腕。
銀笙腦中閃過一道亮光,突然眉眼明朗,半似開玩笑的看著玄清尊:“帝尊對銀笙的手這么愛不釋手,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銀笙說完,自己先在心里惡寒了一番,若是換作對另一個帝尊說這話還多少有點赧然,可是對著眼前的帝尊,怎么看,都有點不正經(jīng)的味道。
但聽玄清尊正色道:“若本尊回答是,你該如何?”
“啊!”銀笙睜著圓眼,呆住了。帝尊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難不成是真看上我了,這算是驚喜還是驚嚇?
是驚喜終于可以如愿嫁給帝尊夫君,還是驚訝這份驚喜來得如此突然,可是,銀笙看著眼前這個帝尊。
別開臉道:“咳,我方才,只是與你開個玩笑。”
銀笙心里發(fā)虛,眼光止不住左右亂瞟,就是不看玄清尊,也不知這份心虛來自哪里。
但玄清尊似乎與銀笙較上了勁,他放開銀笙的手腕,改手要去摟銀笙的腰,被銀笙趁此機會,使了一個巧勁躲開。
一得了自由的銀笙,趕緊跑到蘇木身后,絲毫沒有注意到玄清尊眼里的暴戾越來越盛。
這一切被對面的扶渚看在眼里,扶渚自覺那丫頭與蘇木有意,而玄清尊分明亦對那丫頭感興趣,可那丫頭不識好歹,惹怒了玄清尊。
“呵”扶渚冷笑,玄清尊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么?不是對女子厭惡至極,如今對這么一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倒是上心,有趣,當真有趣得緊。
不知想到什么,扶渚突然盛了一杯酒從席上起身,走到扶樂席前,溫潤道:“扶樂妹妹,回來便好,這杯酒,兄長本想敬你,可是你身體才恢復(fù)不久,不宜飲酒,扶樂可愿以茶代酒,與為兄暢飲一杯?!?p> 扶樂神姬看著扶渚,盈盈秋瞳含滿笑意,二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總是處處為自己著想。
“莫不是二哥哥也要打趣扶樂一番?”扶樂神姬依言端起旁邊的茶水,嬌嗔:“妹妹依了二哥哥便是?!?p> 好一幅兄友妹恭的畫面,銀笙戳著蘇木:“從方才你就盯著人扶樂神姬看,現(xiàn)在又盯著人家對著自個的哥哥巧笑倩兮,我說,你該不會真看上扶樂神姬吧?”
蘇木沒理會銀笙的這番話,只朝著銀笙努嘴,示意其看后面。
銀笙回頭,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