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盧定河邊骨,夢里應是枕邊人。
沐川較好的面容臉上露出了一絲憂色,正在想著心事,雖然明月依舊皎潔,卻不能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溫度。
這是他一個現(xiàn)代人第一次參加古代的戰(zhàn)爭,既緊張又刺激。
“啵次!”
一道利箭的破空聲瞬息而至,空氣中甚至夾雜著空爆聲。
一道細小的黑影目標正是沐川,黑影行至半空,卻被一只大手握住。
“少爺,箭上有一封信!”
突然沐川的耳邊傳來一道穩(wěn)重的聲音,沐川知道這是父親給自己派來的護衛(wèi)林叔,這是一名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老兵。
當年參加過薩爾許會戰(zhàn)后來受了傷就退了下來,像這樣的老兵,在軍隊中每一個都是珍貴的財富。
“哦,居然有人用這種方式送信給我,拿過來我瞧瞧?!?p> 沐川一把接過信封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上面的火漆,信箋之上有一抹暗香。
“李統(tǒng)叛變!李將軍危險!”
信封里面順便附帶了一個小藥包。
沐川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團,臉色也鐵青的嚇人,厲聲喝道:
“親衛(wèi)隊集合,快點!”
不遠處的叢林深處,一襲白衣輕嘆:
“沒想到這么快就等到了你成名之戰(zhàn),這一世,沐川,我許你一世榮華富貴王權(quán)在握!
終究是我早了一步,我不會再讓那幾個賤人毀了你,就讓我為你掃平這天下的障礙吧?!?p> 少傾,這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匆匆的隱沒叢林中。
另一邊,一位身著便裝的青年正躬身給一個老人擦腳,看起來動作十分的利索,平常沒少干這種事情。
“老了不中用了,老夫也沒多少年頭可以活了,統(tǒng)兒!以后天下就真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
有空多跟你小師弟親近一二,我看他跟你一樣也是個可造之材?!?p> “恩師,統(tǒng)有一問不知該不該講?!崩罱y(tǒng)勤快的替老人擦拭著身子。
“何事?”
老人詫異的問道,這弟子平常謹慎少言,很少有問到他的時候。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不是很蠢嗎?師傅曾告訴我,不打必敗之戰(zhàn),不救困斗之兵,不攻無用之城,不守必死之地。
此事乃大明負師傅在前,師傅又何必為大明赴死呢?”
李統(tǒng)眼眶微紅,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說道。
“住口!你在說什么混賬話?你……你若是怕死,老夫送你回去便可,不必多言。哼!老夫真的是瞎了眼了。”
李興軍臉色鐵青的看著心愛的弟子,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這可是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啊。
“恩師,弟子不怕死,您倒是看看我身上的傷口,哪一道不是在前面?
弟子追隨您打過金狗,滅過闖賊,平過叛軍!何曾怕過?只是弟子為你感到不值而已。
師傅兩度擊敗金兵,修筑大城九座,小城堡四十余座,屯田五千多頃。
安置戰(zhàn)爭難民近百萬,逼迫努爾哈赤后退七百里功勛卓著,卻遭到魏狗的妒忌,只能辭官回鄉(xiāng)。
再起復時,朝中權(quán)臣亦是百般抵毀恩師,滿朝上下,皆是視師傅為仇寇。
這樣的朝廷還救他做甚,李督師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李督師了,李督師也救不了這大盟了。”
白發(fā)蒼蒼兩鬢染雪的老頭哽咽著說道:
“賦閑在家的李將軍早就率全城軍民守城,城破被擒,自縊而死。
而今某不過是軍中一老卒罷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是你小師弟的話,我這老卒也要為這大明赴死,爾何需多言?!?p> “師傅,明帝都被絞死了,您還看不清局勢嗎?這世道根本就沒得救了?!?p> 李統(tǒng)的面目有些猙獰,甚至因為激動,連青筋都有些暴起。
“喂!李統(tǒng),別像個娘們一樣抱怨了,我是真的瞧不起你?!?p> 李統(tǒng)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人給突然打斷,來人正是風塵仆仆的沐川沐世子。
一隊裝備精良的親兵行動十分迅捷的將他圍在中間,甚至有幾名老卒已經(jīng)拱衛(wèi)在李老將軍的身后。
“世子,您這是?”李統(tǒng)原本暴怒的神色,瞬間就平靜了下來,然后輕笑著疑惑的問道。
“川兒?”李老將軍緩緩的用一塊絲巾擦去了虎目中的淚水,然后詫異的看著小徒弟。
“恩師,放心!一切有我。”沐川沖著他使了一個眼神,然后命人拿下李統(tǒng)。
“給我綁了!”
李統(tǒng)想要反抗,奈何身上也沒帶兵刃盔甲,面對幾十桿火器還有無數(shù)弓弩箭矢的包圍。
他自負難以逃脫,哪怕強行反抗也會被射成刺猬。
“世子,您這是在作甚?師傅!師傅!”
李統(tǒng)不知所措,只好向自己的恩師求救。
幾個大漢用小兒手臂粗的麻繩制作成的繩索捆住了這一名虎將,用的是那種捆野豬的活扣,越是掙扎這繩索越會勒得更緊。
沐川道:“李宣撫使乃是從五品的品級對吧?在部隊也是游擊將軍的職位。
可是您在昆明卻有兩所三進三出的大宅院,手底下打理的田地何止數(shù)千畝?
就憑你現(xiàn)在的官職和津貼要干上五百年才能擁有如今的財產(chǎn),師兄,我算經(jīng)不太好,您能解釋一下這緣由不?”
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李統(tǒng)怒目而視,梗著脖子說道:
“世子!你這樣做未免太壞規(guī)矩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世子你過界了?!?p> 李興軍默默的看著被板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徒弟想要說些什么,卻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規(guī)矩?軍隊里面上上下下多多少少有些貪污,只要不過分的本世子基本上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你們要清楚有些東西可以碰,因為有些東西,哪怕是有動一絲一毫的念頭都會讓你們墮入萬丈深淵?!?p> 沐川背負著手怒喝道。
李統(tǒng)冷笑道:
“當年在關(guān)寧城,那個都督同知手上才四五萬兵馬,你知道他從我們李大帥這里領(lǐng)了多少軍餉嗎?整整領(lǐng)了十一萬人軍餉。
等到大戰(zhàn)起要出兵的時候居然無兵可派,你說多么可笑?
后來我們師傅組織好了關(guān)寧防線準備收復失地,朝中大臣多方干涉,居然連40萬銀兩出兵餉都湊不出來,只能坐等金兵日夜做大。
這就是咱們效忠的大盟國,從那時起,我就知道銀子是多么重要的東西,別人都貪的,我為何貪不得?”
“小川!放了他吧,畢竟他也為我大盟立下了汗馬功勞,把他家里的宅子田地都收了,剩下的若不夠,老夫用自己的軍餉補給你?!?p> 李興軍強忍著悲痛,喃喃的說道。
“恩師,此子死不足惜。”
李白才不白
(???)?(?????)?(?????)一大堆女角色正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