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黙黙不得語

第十五回 露華濃

黙黙不得語 水井.CS 498 2019-06-28 22:09:21

  “到了,我們也下車走走吧。”陶然掀起車簾,輕紅先下車,把素練與云陌扶下車。

  “你們還真喝起來了?!?p>  “你放在車內(nèi)不就是為了讓我們喝的嗎?”云陌看了一眼他。

  “也是……”陶然笑笑。

  “我在醉清風(fēng)讓人留了位,我們一路閑逛過去上樓坐在窗邊看燈最是時候?!?p>  讓陶然安排準(zhǔn)是沒錯的。

  “玩樂數(shù)你最行?!鄙蛟瓢紫駛€老頭子一般說著,難得的是也不見陶然頂嘴。

  “今天我們也好好玩樂樂,你也不許端著?!鄙蛟谱纺贸鲂珠L的架子對沈云白說,只見陶然在一旁在忍住笑的樣子。

  “周澄怎么沒出來?”輕紅左右看一下,沒見周澄就問了句。

  “他說跟我出來沒意思,自己在府里修心養(yǎng)性?!?p>  “哦,我還以為真的是你苛扣他奉銀了呢,他在府中一直嘟喃說出來也沒錢買東西?!陛p紅假裝不著意地說一句。

  沈云追臉色難看了一下,繼而笑道:“哦,他這么說呀,那不苛扣他幾個月豈非是我的不對了?”

  ‘對不起,周澄?!p紅已在心里鄭重地跟周澄道歉。

  “說到周侍衛(wèi),我想跟輕紅姑娘去挑些東西送他,他帶回的水果極鮮甜。然后二哥跟陶然要幫我挑幾本志野小說,不然我都快悶死了?!闭f完,云陌拉起輕紅的手就走,不忘踢一腳沒在狀態(tài)的陶然。

  等云陌往前走了幾步,陶然像想起什么一般,話也不話拉起沈云白就走。

  “那……那我們也走吧。”沈云追走在素練的左后方,距離不遠(yuǎn)不近。

  素練走了一會才問云陌道:“沈小姐,我們?nèi)ツ???p>  “隨便走走,”然后看了一眼她手是的劍說道:“差個穗子,我們?nèi)ビ衿鞯匿佔涌匆幌??!?p>  “本來就是用來傷人的,不用如此精美?!?p>  “殺伐之器,終有一日希望你不要厭煩它?!痹颇吧儆械穆冻隽肆鑵栔畾?。

  “可是你知道鋪子在哪里嗎?”

  云陌忽爾一笑道:“反正在街上,總會找到的?!?p>  兩人就這樣毫無目的地走著,遇到有什么好玩意就停下來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就買上點在手上拿著吃。云陌與輕紅都有著習(xí)武之人的肅氣,想要像別的女子那樣活潑可愛自是做不到。這時輕紅才覺得奇怪,怎么云陌小姐這樣沉悶,想笑時會低下眉,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笑才是對的。

  “找到了?!痹颇芭c輕紅走店里。

  原來她們走的并不是主街道,剛好走到偏街這邊,正是皇城腳下買一些陶瓷玉器之類的店面。陶然他們就沒有那好運了,來到了賣五谷雜糧的地方。

  “無妨,今年回來得遲,沒有備上上好的茶葉,屆時開閣之日有賓客住下的,也要好好招待才是?!鄙蛟瓢资裁磿r候會關(guān)心這些,不過是給個理由陶然讓他不要苦著臉。

  “那我?guī)湍闾酎c筆墨紙硯。”

  “你會挑?”

  “不是有你在嘛?!?p>  這邊的云陌看中了一顆串著黑穗子的白珍珠,正拿在手上端看著。

  “小姐,這珍珠不單賣,它跟這黑珍珠是成雙賣的,若是拆了去,剩下這顆就不值錢了。”

  云陌也知道,雖然她不是足不出戶的小姐人家,可也從來沒有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購置過物品,那里能知道這兩顆珍珠要價五百兩。她就帶了一百兩,這些錢是她什么都不用做,沈家給她的月錢。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錢收,真想不明白,這些小姐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所以現(xiàn)在就尷尬了,自己說要送人家的,挑了看上的也是她。

  “可以先訂金,我明兒讓人來取行嗎?”云陌把店家拉到一旁小聲說道。

  “這可不行,小姐?!闭乒癜氩蕉紱]有讓。

  云陌只能放回去,只能希望明天還在。

  但這是一蚌雙珠的稀世珍品,五百兩也是公道價,只是云陌失算了,她那里知道京城這些達官貴人這么會花錢。

  “那我就要這顆黑珍珠吧?!辈恢裁磿r候進店的客人,把黑珍珠拿起,遞給掌柜。

  “把它的穗子換成白色的。”這顆黑珍珠原是紅色的編繩。

  “這敢情好,這位小姐就不用兩顆都買走了。”掌柜不是會看人,但他會看東西。輕紅手上的寶劍可比他兩顆珍珠值錢多了,而且也不是尋常人家能擁有的東西。

  用這顆幾百兩的珍珠,人家也沒嫌辱沒了寶劍。所以就算那小姐沒錢買走兩顆,他也沒給臉色別人。

  “景南王?!陛p紅施禮。

  云陌轉(zhuǎn)過身去,人沒有認(rèn)出,認(rèn)出了那道傷疤,原來是在山頂見過一面。人是認(rèn)出了,沒有像輕紅一樣施禮。

  這次格木跟在了身后,只是他也沒像別的仆人一樣認(rèn)為云陌有對自己的主子不敬,他也本是個不能按常理來衡量的人。

  “我們又見面了?!豹毠履乳_口說道,若不是倒在他懷里,今日再見他也未能認(rèn)出來??吹贸鼋袢諝馍诲e,大夫醫(yī)術(shù)不錯,快能起死回生了。細(xì)細(xì)看來,果真有沈家的血脈,還未長開已初見驚艷之貌。但大旬不能再出現(xiàn)一個沈傾顏,紅顏禍水的意思通常是懷壁其罪。

  “……”怎么回話,云陌不知怎么的突然語塞,最近有些安逸,其實自己來來回回就見過那幾個人。并且是對自己沈云陌這個身份本身就抱有感情的人,相處久了,竟忘了自己骯臟的雙手與人生。

  她還是原來那個笨拙而冷血的殺人者,第二次見面是幾乎不可能的。只要離開了紅葉堂,她只會出現(xiàn)在目標(biāo)面前,她的目標(biāo)當(dāng)然是要被她殺死的,怎么可能會有機會跟她說‘我們又見面了’。

  從未對外人笑過的她,只能微笑著點點頭。

  “小人幫姑娘把它系上?”掌柜拿起珍珠雙手奉上。

  “不用了。”輕紅接過系在劍上,一把短劍更加耀眼奪目,輕紅開始有些不滿,又礙于是云陌送自己的并未多說什么,心里想著找個機會再取下來。

  “多謝,告辭。”

  把唯一的銀票交給掌柜后,兩人離開。

  等云陌她們離開,掌柜把那二百兩交給獨孤墨。

  “你確定跟她說明白了?”

  “小人說的是一顆五百兩,可能是姑娘聽錯了?!闭乒翊曛终普f道。

  “無妨,這二百兩我就收下了。”這一對珍珠是一千兩,就算是黑珍珠較貴些,云陌也該付店家四百兩。

  獨孤墨與格木也離開后,獨孤墨才說道:“可看見了?”

  “看見了,是刺雪劍?!备衲静挥傻梦站o了手中的霜雪劍。

  “還記得你這把劍是怎么來的嗎?”

  “你送的?!备衲靖裢庹J(rèn)真地回答道。

  “……”只能無奈地看一眼格木然后說道:“這劍原是劍癡的藏品。劍癡不是僅僅喜歡劍,他也自認(rèn)劍術(shù)天下第一,為了讓人主動跟他比武他把天下名劍拿出來做戰(zhàn)利品。贏過他的,就能在他的藏劍閣任選一把?!?p>  那就是說王爺贏過了劍癡,這世上他知道的,應(yīng)除了沈家二公子的劍法沒人能勝得過他家王爺了。但好像重點不在這……,想到這格木自己郁悶了會,還好沒把想法說出來,不然又要被自家爺笑了。

  “天下人皆知霜雪劍,鮮有人知還有一把子劍刺雪劍。你說小姑娘拿這把劍,她是怎么得來的?我倒是好奇的很,是劍法無雙還是富可敵國?這刺雪劍當(dāng)時可就掛在你的霜雪劍旁?!闭f完意味深重地笑著對格木說。

  格木可沒心思想那些想也得不出結(jié)果的事。

  今天才是花燈的第一天,并沒有想像中那么多人,可是花燈的樣式已經(jīng)非常多樣。

  “你看,大哥已經(jīng)在哪里等著我們了。”

  兩人在醉清風(fēng)旁的面攤坐下,等著他們。素練看上去非常開心,手上還拿著一個玉兔的燈,看來應(yīng)是沈云追送她的。

  “就餓了?”陶然來到他們身邊后開玩笑地說著。

  “陶公子見笑了,將軍與我在此不過是在等你們?!?p>  陶然笑笑,本來在樓上等他們好過在街邊等的,可是沈大哥想保持距離,怕別人非議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在眾目睽睽的街邊上兩人坐著更惹眼。陶然這回沒點破,所以笑笑就帶人上樓,陌兒又想做媒人了,失憶了這個倒沒忘。

  云陌想到了輕紅應(yīng)該不會喜歡如此花哨的劍,所以忍不住跟她說了起來:“輕紅姑娘,這劍…不僅是為你自己拿著,也是為你家小姐拿。”

  “我知道,這是我的職責(zé)?!陛p紅并不想讓一個外人來對她說這些,她自己清楚她不能有私心。

  “并不是此意,而是素練姑娘對大哥有意,但是你們在京城無依無靠,現(xiàn)在住進了將軍府,難免會遭人非議。陶然表兄心細(xì),不知他從那里得來的這把寶劍,應(yīng)也是花費了不少功夫或是這把劍他也是極喜歡的,你想他送出有什么深意?”此劍原是在劍癡的手上,花大價錢也未必能從此人手上奪劍,比武就另一說了。

  輕紅想了想,一時也不清楚陶然想表達的意圖是什么。

  緩了緩云陌才又說道:“正因此劍非尋常人能有,所以才送給了你。你是素練姑娘的侍衛(wèi),又是經(jīng)常陪她出入的人。在京城有點名望的人大多能認(rèn)得出此劍,一個侍衛(wèi)都能拿此劍,這小姐該是有怎么樣的一個家世顯赫,說白了就是為了讓人不看輕你們二人。再有就是,做為一個侍衛(wèi)又是女子手上拿著一柄精美的短劍,敵人看到你如此,也會放松警惕,其實這樣才是最不顯眼的方法。再者你拿此劍與你家小姐出行更便于隨身攜帶,在京城也更好走動?!?p>  聽完云陌如此長篇大論,輕紅只是愕然,覺得官家人就是喜歡夸大。若真是如此名貴的劍,怎會這么輕易贈給她一個下人?

  云陌不再多言。

  “快來,剛沏上的新茶,逛了這么久可是看中什么好玩的玩意了?”陶然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云陌上樓,就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難得出來一次,要是還想去哪里走走,大哥陪你?!鄙蛟谱穼υ颇罢f道。

  云陌總不能說是因為她們兩個是一路問路過來的吧,只能說道:“被街上的景色迷了眼,”看到素練手上的花燈又說道:“你看,連花燈也忘了買。”其實是身上沒錢了。

  “輕紅,你劍上的墜子好漂亮?!彼鼐毊?dāng)然是故意說的,出門時還沒看到,輕紅自己又不會買這些東西,所以只能猜就是剛才云陌送的。

  聽到素練的話,眾人一同看向輕紅的劍墜,果真是好物件。

  “這個應(yīng)是珠玉坊的,那里的東西隨便一件可都是幾百上千兩的,你快趕上表兄我的眼光了?!碧杖粵]多想脫口而出,只是想著這丫頭平時也不怎么會花錢,選這個墜子也還配得上寶劍。

  另一個沒多想的還有云陌:“二百兩,是挺貴的?!?p>  這時連不關(guān)心俗物的沈云白也沉不住氣地道了一句:“陌兒,店家是否有求于你?”

  “是有些機緣巧合,不如我們先賞燈,日后再說此事?!痹颇坝X得這并不是什么值得要細(xì)究的事,她現(xiàn)在這種想法跟輕紅對自己手上劍的理解多少有點相像。

  “沈?qū)④?,我想起還有東西未買到,想輕紅再陪我走一趟?!彼鼐氃谠颇皽?zhǔn)備入座時說道。

  沈云追晗首說道:“今日不算多人,有輕紅陪著早去早回便可?!?p>  說完二人下樓。

  “小姐要買什么,讓輕紅走一趟就好了,晚上多不安全?!毕聵呛筝p紅才說道。

  素練淺笑道:“將軍送了我了一個花燈,想著也送回一個禮物給將軍,你的劍墜挑的就挺好,想著我也去珠玉坊給將軍選個物件?!?p>  “那我陪小姐走一趟?!陛p紅覺得只是覺得可惜了陶然公子先得這么好的雅座,臨街的閣樓,配上醉清風(fēng)上好的酒菜,不知多風(fēng)雅。小姐還是執(zhí)意要去選禮物,對將軍也算是用情至深,只是將軍怕是還無此意,若是最后傷了小姐的心,她無論站在那邊都左右為難。

  陶然見她們離開,突傷感地說一句:“怕是再難有如此相聚的機會了?!?p>  “你說此話,可是要敗興?”沈云白不滿地皺皺眉。

  這次陶然就算是見沈云白不高興了也沒急著爭辯,只是自顧自地斟一杯酒一口喝下。

  沈云追笑笑:“他是覺得,云陌住我那,你又住沈宅,他姑母又在尚書府,他想見的人他要跑好多回。若是樊姑娘不離席,在江南一起回京的人就齊了?!?p>  “想見,再約便是,有何麻煩?!?p>  “這倒也是?!碧杖幌袷情_解了般不再提此事。

  多年后再想起陶然的話,云陌才知道,就算當(dāng)時他是無心之語,也道出了所有人的結(jié)局。而陶然正因看得長遠(yuǎn),才會信奉及時行樂,才會讓自己活得肆意自由。

  沈云白看了看陶然,這一刻他似乎不認(rèn)識這個人。

  “陌兒,這些菜有些是性涼,可不要多吃。”沈云追給云陌夾了塊酥肉,這些下酒的菜色都是放涼了吃了沒關(guān)系的宵食。

  “剛才喝了青梅酒,現(xiàn)在再喝你們定是不允的,那我喝口茶吧?!?p>  “聽樊姑娘說你現(xiàn)在閑著無事,也喝茶看書了?”

  云陌聽到這個,雙眼一下子亮起來說道:“二哥,剛才讓你買的書,可挑到了?”

  “讓人明日送到府上了?!鄙蛟瓢资莿e人問三句,可能會回一句的人,云陌問一句有時能回三句。所以又說道:“過段時間,藏言閣開閣,你也可以去那里找些自己喜歡的書來看,藏言閣雖然是三年開一次,卻只是放著古書與孤本的那三層才是三年一閱。”

  云陌心下一動,卻只是說道:“往年我可有去過?”

  “往年你年紀(jì)還小,那里能給你去。”沈云追想了想才說道,需要思考的原因是因為她也許已接受自己失憶之事,但其他人還是把她當(dāng)成只是暫時不記得一些事,并不是真的當(dāng)她永遠(yuǎn)忘記了過往。

  “那我很期待?!?p>  在幾人閑聊之際,店小二領(lǐng)了一人上樓。

  來人青衣布衣,帶著一大包東西。

  “陶公子,呂畫師到了?!毙《讶藥У胶?,等陶然下一步的指示。

  陶然眼神一亮馬上來到呂畫師的身邊說道:“呂畫師,有勞了?!?p>  “陶公子客氣?!眳萎嫀煱寻ご蜷_,只見里面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漠嬀吲c彩墨。

  云陌好奇地仔細(xì)觀看著畫師,不知是不是出于習(xí)慣于對生人,她下意識地會保持警惕心,現(xiàn)在因為有沈云追與沈云白在場,居然對其他東西先好奇了起來。

  “難得一聚當(dāng)然要好好畫下這盛景,呂樂師可是京城中的大畫師,你們可以好好期待成品?!?p>  “陶公子,說笑了,若你說沈二公子在場,怎么樣我也會出現(xiàn)的?!眳萎嫀煟瑪[好東西后對陶然說,卻向沈云白行禮。

  “這是何意?”

  “陶公子難道不知,沈二公子從未有畫像面世?”畫師本面無表情的臉,現(xiàn)堆滿了笑意。

  “無妨,你畫便是?!鄙蛟瓢卓戳艘谎厶杖?,只見陶然好像有點后悔的樣子又說道:“我也挺想看自己入畫的樣子。”

  真正不敢看的人,正默不做聲地看著街道,花燈迷人眼,行人如過客,這一切如夢如幻,已足夠她沉迷,又何需多想其他的事。

  呂畫師本還想說兩句,畢竟是沈云白本人,若是把今晚的畫拿出去賣,怕是他可以少畫幾年。只是看了一眼趴在窗欞上的沈云陌,馬上進入了狀態(tài),未打招呼就自己顧自地開始作畫。

  呂畫師在京城也是聲名在外的大畫師,有時也是有自己的脾性的。

  沈云追對這些不太關(guān)心,他聽到意思竟是給他們幾人畫個畫像。

  灼人眼。

  看著他們,呂畫師知道自己要表達是什么了,風(fēng)華正茂,姿容滟滟,不正是灼人眼嗎?對于為什么一看到云陌就想入畫,正是因為看的人多了,開始相信自己有看人的眼光,這少女的違和感,他想快點經(jīng)從筆尖解開這種面相與場景如此不契合的原因??聪蛩拖裢高^面紗看一樣,戴著面紗已讓人覺得此人應(yīng)是絕色之姿,就會想急切地掀開面紗。

  四人談笑,沈云白也松馳下來,時不時跟兄長說些這些年的見聞,而云追也跟他說他某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事。陶然則拉著云陌笑淡街上穿行的人,指著某個姑娘說這個長得好看,又指著某個書生笑道:“這兩人要是遇上,像不是書里寫的故事?”

  云陌聽他這一說,心里頭隱隱地不安起來,讓他幫找?guī)妆緯?,不會都是給她搜羅來這些情情愛愛的書本吧。

  其實云陌也不算白擔(dān)心,要不是有沈云白攔著,陶然就真給她找一大摞這些書。

  四人未曾想,這次相聚后,再次相聚,已在多年之后。

  他們對面路邊喝茶的某人,與沈家從此命運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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