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國力現(xiàn)今是整個西域最盛,大有侵吞整個西域,統(tǒng)一麾下。
故而國內(nèi)城郭修建也在積極擴張,遠遠看去氣勢巍峨,又添有西域獨特風(fēng)味。
已近入夜,幾匹快馬從城門飛奔而出,朝著官道往遠去。
“少主,追不追?”言楚勒住馬,向一邊停下的無疆急促道。前幾天好不容易打聽到林濠的消息,今晚便得知他和阿什王心腹阿栗秘密出行。
無疆注視著遠去的幾匹快馬消失的方向,低聲道“他們?nèi)チ搜遗f址?!毖猿膊幻夂闷妗把以缡菑U墟,他們?nèi)プ鍪裁矗?p> “言楚,你和我先從另外的路去薛家,另外通知煙亥弟子暗里跟隨過來?!睙o疆吩咐完后,雙腿一夾,拉動韁繩掉頭走上官道旁岔路。
薛家之前為了隱居避世,選擇在西域荒涼的一個小鎮(zhèn)定居,鎮(zhèn)上居民自那次滅門案不少人已經(jīng)搬離,至今人煙稀少。
無疆和言楚到達鎮(zhèn)上已經(jīng)入夜,安靜的很,兩人怕林濠的人已經(jīng)到了不敢弄出動靜,悄悄走向薛府。
“阿栗大人,這兒便是了。”
一陣說話聲音傳來,無疆示意言楚不要靠前了,兩人躲在一戶人家側(cè)墻,稀疏月光漏下幾點銀光,勉強可見薛家廢墟前圍著一圈人。
林濠望著面前的一堆瓦鑠,實在不能理解阿什王的做法。十幾年前,滅門時候,可是里外翻遍也沒有。難不成現(xiàn)在成了廢墟里面反倒藏著?
“阿栗大人,這不過是廢墟了?!绷皱┙K究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身邊高大魁梧拿著大長刀的阿栗。
阿栗冷眼一瞥粗聲道“我沒瞎。既然王上說讓你我查探,就得盡心。來人,去廢墟翻翻看看。”林濠被一堵,心內(nèi)不爽,卻還是賠著違心笑容。
無疆守在不遠處,也是一頭霧水看著忙碌的阿什國武士。這邊幾乎沒有人居住,倒也不怕驚動別人。只是,在廢墟里又能發(fā)現(xiàn)什么?
“大人,有個秘密通道。”
等了不久,一名阿什武士跨過廢墟高聲喊著,阿栗精神一震連忙過去。林濠也是驚訝,踩著亂石跟著。
無疆也想過去一探究竟,但是周圍都是阿什武士把守,一動便會驚動那兩人?,F(xiàn)在情況未明,暫時用不著出手。
由于林濠和阿栗一起進入那個被打開的隱秘地下密道,一時間也聽不見什么消息,無疆和言楚索性坐下來。
薛家當年滅門是因為薛昭是魔門之人,更主要是長安冊曾流落魔門。魔門覆滅,卻并沒有找到所謂長安冊,于是薛昭攜帶長安冊隱遁的猜疑甚囂塵上,也就有了后面的滅門慘案。
如今這幫人重新來到這片廢墟,并且找到了一條當年被屋宇巧妙掩蓋的密道,想來薛昭是真的得到過長安冊。
無疆正在細想其中關(guān)聯(lián),言楚輕輕驚呼一聲,指著那邊廢墟情況“又來了一批人?!?p> 廢墟那邊,那些武士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偷襲的人全部迅疾干掉,連求救聲都沒喊。
“看裝束,是中原人。如此訓(xùn)練有素,下手狠毒,又不是世家,那就是御都衛(wèi)。”無疆小聲道來,沒想到御都衛(wèi)也插手進來。
言楚見來得人越多有些焦急“少主,那我們怎么辦?”無疆搖搖頭“先看看?!?p> 御都衛(wèi)的人正準備下去,被從洞口突然沖出的林濠和阿栗殺了個措手不及。
“御都衛(wèi)的元澤?!”林濠握著劍,看著面前一隊御都衛(wèi)正中的陰鷙青年道,心內(nèi)還是有些發(fā)虛,畢竟自己現(xiàn)在是和西域的人勾結(jié)。這個元責是程陌門下得意弟子,做事狠辣。
元澤陰冷笑了幾聲,看著林濠懷內(nèi)露出一角的書頁“林公子,你勾結(jié)外邦,奪取長安冊,這可是死罪?!绷皱┻B忙將懷內(nèi)書籍塞了進去“是,我是背叛了唐國。但是,唐國又對我們世家做了些什么?”
“逼我們吃下毒藥,每月都要去你們御都衛(wèi)要解藥,不然就會生不如死!我父親當初在世家血案被你們懷疑,沒有解藥給,那死狀,我我不想經(jīng)歷了?!绷址榍榫w激動對著元澤吼道,發(fā)泄這些年隱藏的不滿。
方才下去時候,看見如同房間擺設(shè)的密室,林烽忍不住激動。當看見在石壁后面放置的密匣,里面果然是長安冊,顫抖的雙手小心翻閱里面書頁,確定不是假本,心臟都要停止了。
正要出來,便遇上了御都衛(wèi)。但是這么多年的隱忍痛苦,自然不會輕易交出。
元澤不屑笑笑不誤嘲諷“你父親?御都衛(wèi)可沒冤枉,他的確是有反叛之心。一門父子,皆是賊!”說著長劍一轉(zhuǎn),朝著林烽殺來。
“阿栗!我死了,你們計劃便落空了?!绷址檫呥€擊邊沖阿栗嘶吼。阿栗舉起大刀帶著剩余幾個武士,殺入那些御都衛(wèi)之中。
元澤果然不愧是御都衛(wèi)精英弟子,劍法詭譎飄逸,揮灑間掌控有度,將林濠牢牢困住。
林濠只想早些逃脫,如今有了長安冊大可明目張膽的脫離唐國。
“著!”元澤劍一挑,將林濠胸前衣衫劃破,一本裝潢精心的冊子從林濠身上掉落。林濠一怒,劍背一拍,將冊子拍飛開。
元澤落空,劍法一快,一劍刺入林濠腹部,鮮血順著劍身流淌。林濠趁著兩人靠近,掏出隨身的短匕插入元澤右臂,帶出一溜血花。
那邊阿栗的人也全部被這些御都衛(wèi)精英所剿滅,自己被纏得也脫不了身。
“走!”阿栗拼殺出來,抓住林濠退了出來,一吹口哨喚來馬匹就要上馬。元澤一揮手,那些御都衛(wèi)弟子紛紛舉起自己左臂,露出綁在手臂的暗弩,盡數(shù)朝著兩人射過去。
阿栗頓時顧著自己都來不及,松開林濠,自己駕馬殺出重圍。
林濠絕望的趴在地上,元澤捂著手走來,狠狠踹了林濠一腳“跑?。 绷皱┣璧孟胍酒疬€是重重摔下。
元澤蹲下拍著他的臉“要我說,你就是不如你老子狠!不知道在匕首涂毒藥!你老子和曾經(jīng)南宮、淵山為了自己活命居然這么心狠手辣,偷偷滅了人家滿門,嘖嘖連婦女幼童都不放過!”林濠恨恨瞪著元澤,不再開口。
元澤起身居高臨下道“林公子,我會帶你回去,讓你們歸墟露露臉!”林濠氣極“你要殺便殺!不要牽涉歸墟!”
元澤似乎聽見什么好笑的大笑起來“你以為到時候歸墟踢出你,就可以保?。课腋嬖V你,薛家的今天就是你們歸墟明天!你們世家根基龐大穩(wěn)固,想要拔出不容易,不過有了你通敵事實還怕除掉不了?”
林濠激動想要開口,卻被御都衛(wèi)的人封住穴道動彈不得被捆在馬背上。
元澤見事情了結(jié)差不都,這才去看被御都衛(wèi)撿回來的長安冊。才翻開,臉色劇變,一把揪住拿長安冊的御都衛(wèi)兵“你瞎?。∵@里面被人調(diào)包了!”
被打落的冊子,飄出來的白紙散落一地。林濠的眼睛也是直了,滿臉不敢置信。
“愣著干嗎!追?。 痹獫蓺獾脹_周圍跪著的御都衛(wèi)兵怒吼,奈何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順著去找。御都衛(wèi)的兵卒只能咬牙忍受著元澤狂躁的斥責。
林烽長嘆一聲苦笑道“可笑我們廝殺,不過為了別人做衣裳!”元澤回過神來,對著林烽就是一巴掌“閉嘴!”
鎮(zhèn)口,兩道人影步履匆匆,走向栓馬的地點。
“哈哈哈哈,少主真是舒心!”言楚見遠了終于大笑起來,無疆也是淡淡一笑看著手里一疊散落冊頁“真是想不到,幾十年流落不明的長安冊居然在我手里了。先走,元澤可不是好惹的?!?p> 言楚點點頭,牽過馬來不無感慨道“想不到那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原來真的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無疆眉宇間浮現(xiàn)一抹怒意最后還是淡然收好冊頁策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