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樂在年幼的時候,就很不理解為什么會有用琴的靈武者。輪戰(zhàn)斗能力,這樣的靈武者對比于其他的同級靈武者,沒有任何優(yōu)勢,而且論學習的難度,對天賦的要求程度,都比其他的靈武者要高得多。更何況用琴的靈武者,其所需要的靈器比其他的戰(zhàn)斗靈器要稀有的多。不光是價格的問題,還有獲取難度的問題。
因此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學琴的靈武者,都比之其他的靈武者要困難得多。
或許能找出很多理由,比如說成功出師之后,戰(zhàn)力不弱于其他靈武者,比如說某些人身體素質(zhì)限制,但是精神條件很強,樂理性很強,比如那位以一琴之力威震天下的綠竹。
但是后來,陳樂樂明白了琴的作用。它很難靠自身去對付一個同級的靈武者,但是它可以幫助自己的隊友,去面對一倍的敵人。
兩個郡級的普通人是無法面對一個州級的強者的,但是如果其中一個是琴靈武者,另一個人能短暫的抗住州級的傷害,這就讓這場對戰(zhàn)變得多了其他可能。
比如現(xiàn)在。陳樂樂或許不是一個強大的琴靈武者,甚至不是一個合格的琴靈武者,但是他的曲子是1024精心改編的《龍戰(zhàn)于野》,他的靈器是以自然之力為核心的道心之琴,曾經(jīng)的綠竹琴蛻變而來,時至今日,道心琴的進化已經(jīng)快完成了。
《龍戰(zhàn)于野》這首針對于龍的曲子,還有道心琴的自然之力,都與青龍完美的契合。當初青龍為什么愿意承認陳樂樂,暫時聽從陳樂樂的命令,這琴曲的結(jié)合,是一個巨大的關鍵。
魔晶爆龍和深藍鱗龍的距離太遠,他們實力太強因此暫時沒有什么感覺,但是對于青龍而言,就是脫胎換骨的轉(zhuǎn)變,無它,因為有靈契的幫助,陳樂樂對自己靈寵的加強,就可以遠遠的超出了對別人靈契的幫助。
種種結(jié)合之下,青龍此時的氣息,暴漲無數(shù)。暴雨狂雷之下,對戰(zhàn)兩只州級巔峰的強大靈狼,一時之間竟然不落下風。
幾乎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只能感嘆,真是恐怖啊青龍。
不明所以的人都在看著青龍的英姿,霸氣無匹的外表,深邃而磅礴的靈力,頂天立地的威勢,激昂人心的戰(zhàn)意,還有那至尊高貴的身份,無不讓人為其動了心弦。
但是真正明白的人卻是在看著陳樂樂。
青龍的強大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真龍的傳說依舊只是傳說。因為青龍是驕傲的,從血脈等級上來說,它比所有的人類都更為尊貴,無論是智慧還是力量,青龍都無可挑剔,這樣的存在是不會被龍希契約給束縛的,如果它不想聽陳樂樂的話,沒有任何人敢奴役它,甚至龍脊家族的人還會把它供奉起來,青龍想要什么都會盡全力的去做。
想要讓青龍聽自己的命令,想讓青龍為自己戰(zhàn)斗,這已經(jīng)不是強人所難,而是天方夜譚。真龍本來就少,現(xiàn)于人世的更少,能聽人命令的,這時候所應該關注的,就不再是青龍,而是那個能夠驅(qū)使青龍的人。
更何況,青龍本身就是完整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讓青龍變得更強,這其中的難度,同樣匪夷所思。
不過,廖近依然冷靜。
疾風迅狼熟練的戰(zhàn)斗技巧壓制著海棠,無論是種族優(yōu)勢還是戰(zhàn)斗能力掌握,海棠在郡級都只能算萌新,而疾風迅狼已經(jīng)全面掌握自己郡級的能力,不光是對靈力的掌控,更是對自己技能的熟練運用。
疾風摧毀著海水,但實際上,疾風迅狼對海棠的優(yōu)勢也很難轉(zhuǎn)換為勝利,因為這里是大海,海棠可以自由的躲在任何地方,不僅有最快的速度,也有最自然的隱藏,相反疾風迅狼卻不得不隨時防備海棠隱藏后的突施冷箭。
六足雷狼則陷入了極大的麻煩。九月對靈獸的克制,要比想象中恐怖得多,即便是六足雷狼已經(jīng)是上郡的超強靈獸,而九月才剛剛突破不久。
面對亡靈的時候,九月著實發(fā)揮不出自己的優(yōu)勢,但是面對靈獸的時候,九月可以最大限度的發(fā)揮自己的能力,對靈獸的控制能力。這不是實力所能限制的,在那具小小的肉身之上,潛藏著巨大的能量。
六足雷狼根本找不到九月的痕跡,卻時時刻刻被九月所影響,內(nèi)心不自覺的產(chǎn)生想要臣服的想法,那小小的白色身影,掌握著控制自己生命的地位,自己選擇臣服而選擇戰(zhàn)斗,就是十惡不赦。
還好六足雷狼不是其他的普通靈獸。如果是無主的靈獸,在如此的魅惑之力施展的情況之下,早就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神,淪為九月的奴仆。如果六足雷狼不是心智極為堅定,哪怕是有靈契支撐,也足以讓六足雷狼失神,從而徹底落敗。
可是六足雷狼沒有,它是驕傲的狼,它的主人是驕傲的,它也是驕傲的,它有自己的堅守,也有自己的底線,可以戰(zhàn)死,但絕對不會跪著死。
但是六足雷狼又不能對九月做點什么,剩下的就只有無可奈何,他只能用疼痛來麻木自己,一邊自殘,一邊尋找著九月的蹤影,尋找那一線生機。它相信那躲躲藏藏的敵人,一定是不如自己強大,所以才選擇這樣詭異的方式來戰(zhàn)斗,那鬼
鬼祟祟的弱者,一定會死在自己的雷霆之下。
然而六足雷狼的戰(zhàn)斗即便是如此慘烈,也沒有讓廖近有一絲動容,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靈寵,況且,那里的戰(zhàn)斗,一點都不重要。
青龍在海上翻云覆雨,在道心琴的支持下,爆發(fā)出了遠超于平時的力量,琴聲與真龍的結(jié)合,是這世間難以言喻的美景。肉身和靈力的完美結(jié)合,令人沉醉,金翼圣狼,奎狼之王,一個肉身無匹,一個同樣掌握著生命之力,以二敵一,竟然短時間內(nèi)占據(jù)不了太大的優(yōu)勢。
廖近輕輕的摸了摸身邊雪原風狼的毛發(fā)。雪原風狼一直都堅挺著自己的背,無論什么時候,它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它的毛發(fā)雪白而柔軟,不戰(zhàn)斗的事情,就像是羽絨一樣舒適,但是只有廖近知道,當它開始戰(zhàn)斗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堅硬,無論是身體,還是內(nèi)心。
“去吧,記得保護好自己?!绷谓p輕的囑托了一句,雪原風狼就從廖近的身邊消失,朝著陳樂樂的位置沖去。
雪原風狼是不可能殺死陳樂樂的,因為綠岳還在陳樂樂的身邊,但如果雪原風狼能引動綠岳出手,蛇主的后手,才有出手的機會。
無論是廖近還是陳樂樂,是綠岳還是蛇主,都是聰明人,即便不明白對手的實際手段,也明白什么時候出招,才是最好的出招。
而且綠岳出手了,這場屬于陳樂樂和廖近的決斗就結(jié)束了。毫無疑問是廖近的勝利,雖然打敗一個十七歲的孩子沒有什么值得自豪的,但如果失敗了,那么等待廖近的就只有譏諷了。
因此廖近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失敗,至于選擇直接攻擊決斗的御靈師這件事,廖近可沒有一點負擔。連自己的御靈師都保護不了,那還要靈寵做什么?
雪原風狼的目標雖然是陳樂樂,但是它聽從了廖近的命令,極為的小心謹慎,一旦發(fā)現(xiàn)綠岳有出手的痕跡,就會直接撤退,毫不戀戰(zhàn)。
但是忽然,雪原風狼聽到了一聲虎嘯。充滿了亡者的氣息,又挾有生者的力量,讓雪原風狼感覺到了威脅,警惕而敏感的雪原風狼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這個龐然大物。
“這是,吸靈白虎?不對,這種氣息?!绷谓粗矍暗木薮蟀谆ⅲ挚戳艘谎圻h處的阿爾薩斯,有些接近,又有一些似是而非,吸靈白虎確實強大,但沒有眼前的這只身上的那種古樸而荒涼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一般來自于亡靈,但眼前的這只巨大白虎,毫無疑問是生靈。
身上的血和肉,皮和骨,絕對不是假的。
時隔四年之后,一鳴重新?lián)碛辛俗约旱纳碥|,完整的眼睛,鼻子,耳朵,完整的肌肉和毛發(fā),如果它不是天生亡靈,如果它是一只正常的吸靈白虎,等到它上郡級的時候,就應該是這樣樣子了。
熟悉的天空和太陽,熟悉的水,和熟悉的人。一鳴轉(zhuǎn)頭看了陳樂樂一眼,略有些羞澀,高傲的朝天一嘯,宣告著自己的回歸。
看著一鳴重新有了自己的身軀,陳樂樂感到由衷的欣喜,他能夠感受到一鳴重見陽光的喜悅,但顯然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
雪原風狼愣住只是因為一鳴身上詭異的氣息讓雪原風狼覺得有些詭異,但實際上一鳴的氣息雖然不弱,但遠遠沒有讓雪原風狼忌憚的地步,此時見到一鳴毫無顧忌的朝著自己挑釁,即便是冷漠的雪原風狼,也被激怒,沖向了一鳴。
一鳴也毫不畏懼,和雪原風狼身形交錯之間,雪原風狼的狂風怒爪幾乎掀起了滔天之風,銳利得無可阻擋,而且那爪子速度極快,這么近的距離,一鳴避無可避。
狂風怒爪幾乎全都灌注在了一鳴的身上,而一鳴只是象征性的在雪原風狼的身上拍了一下,只不過留下一點小小的創(chuàng)傷,對于雪原風狼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一鳴立即受了重傷,不僅皮開肉綻,鮮血狂涌,雪原風狼的靈力還在一鳴的身上肆虐,一時之間無法驅(qū)逐。
連廖近都有些驚訝一鳴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以一鳴的氣息來看,即便是沒有到達州級,也已經(jīng)接近了,以吸靈白虎的天賦和實力,遠遠的不至于這樣一擊即潰。
雖然廖近很訝異陳樂樂還有這樣的實力,不過這不是他認為吸靈白虎只有這樣實力的理由。
倒是陳樂樂不覺得有什么意外。
一鳴沉睡太久了。在沉睡的過程中,他誕生了血肉,完善了靈魂,提升了力量,對羅芒靈魂碎片的利用已經(jīng)到達了極致。
但力量的提升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一鳴顯然沒有適應自己的力量,無論是身體還是靈力,此時一鳴的血肉還遠遠不如同級別的吸靈白虎,不僅沒有它們的堅韌,更沒有它們那對力量的承載之力。
然而無論是陳樂樂還是一鳴都絲毫不擔心,一鳴可絕對不只是一個吸靈白虎。而且生靈和亡靈的結(jié)合,也絕對不只是眼前的這樣,在沉睡的這段時間里,一鳴越來越享受著這活生生的身體,此時的戰(zhàn)斗只是熱身,真正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一鳴身上的傷勢以驚人的恢復,屬于雪原風狼的異種能力就這樣融入了一鳴的身體消無蹤。
吞噬靈力這點倒沒有出乎廖近的意料,但是一鳴恢復傷勢的速度也實在太快了吧,幾乎是以肉眼都跟不上的速度,血液停止流出,毛發(fā)重新生長,甚至幾乎沒有痕跡可以看出一鳴曾經(jīng)受過傷,連氣息都沒有一點衰弱,甚至比之一鳴剛出來的時候更甚。
見證剛剛這一切的,只有雪原風狼爪上的血,還有雪原風狼身上的小傷口處,那驅(qū)之不盡的,專屬于一鳴的靈力。
沒有生靈會喜歡受傷的疼痛,除非它曾經(jīng)失去過這樣的疼痛,比如一鳴。曾經(jīng)沒有任何知覺的日子,讓它覺得,此時的受傷,都是一種愉悅的享受,疼痛,實在是一種極致的美麗。
“轟!”這是一鳴的第二聲怒吼,也宣布著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縱然它可能不是雪原風狼的對手,但雪原風狼也別想輕易戰(zhàn)勝它。
一鳴和雪原風狼的碰撞,都十分的原始。一來此時戰(zhàn)場靈力混亂,靈術的發(fā)揮會不如人意,二來兩者都極為的靈巧,靈術的速度畢竟比不上肉身,躲避對方的靈術并沒有那么困難。
爪爪到肉,連雪原風狼都殺紅了自己的眼睛,開啟了自己的狂暴狀態(tài),肌肉迅速的增長,全面壓制著一鳴。而一鳴也不甘示弱,以更強硬的姿態(tài),面對著雪原風狼的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