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子時。
小玉兒看著眼前身裝輕簡的李清惜,頓時喜出望外。
“我以為你看不到,我以為你不會來?!?p> “你想做什么?”
“來不及解釋了,總之請你再信我一次,我一定救你出去,算是彌補一絲我對可汗的虧欠。”
“~~~”擰眉。
“我真的不是有意騙你的上次,拓跋移我承認我是對他動了不該動的情,但我也不能太對不起可汗,兩難之下我只能做一些對的事情彌補一絲虧欠,我要救你?!?p> “但你不能離開他也離不開他,你的孩子你的人都離不開,你救了我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碧嵝褜Ψ胶蠊膰乐匦?。
小玉兒熱淚盈眶,遂下定一個大決定,“等救您離開,我就回來領死,能死在他的手上,我也算死而無憾了。”
這份情是真摯的也是畸形的,但她不會同意,“不行,我不能跟你走?!彼荒転榱俗砸炎杂啥α藙e人性命。
“呵,您果然還跟以前一樣,哪怕失去記憶,您依舊心懷仁慈?!?p> “我不是她,我對她的人生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您是她。但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在路上再慢慢跟您解釋?!苯辜贝叽?,拉著對方就往暗處走去。
李清惜來不及反應,只能任對方拉住往前跑,雖然對方身懷有孕但畢竟是習武之人身姿還算輕盈,就算拉著她還是很靈巧,左避右隱,到也算有驚無險避開眼線,逃出生天。。
夜色下,是掩藏的極好之色,兩道急慌的身影急馳而過,頭也不回的往前跑著。
但,~~“啊~~”小玉兒突然手捂著肚子,顯然動了胎氣。
李清惜驚嚇,“不能再跑了,你已經(jīng)動了胎氣,再下去不僅孩子保不住,你命也會有危險的?!?p> 搖頭,臉上已經(jīng)一層虛汗,但仍咬牙忍著,“反正遲早也會一尸兩命,還不如救您來的死而無憾?!?p> “不許你說傻話,孩子是無辜的,你想尋死也不能剝奪他生存的權力?!惫室鉃殡y。
“呵。”虛然一笑,“有您這句話,救您一切就值。”說完,咬牙撐起一口氣,再一次不顧一切拼命往前跑。
李清惜只能憂心如焚。
但很快威脅就慢慢逼近,讓她們有些慌忙,慌不擇路,因為前有擋路,后有追兵,一時進退不得。
小玉兒來回打探著一眼,知再這樣下去肯定一個都跑不掉,將對方推進草堆,“您躲在這,我去引開追兵,不確定安全您千萬不要出來?!笨焖賴诟?,人已經(jīng)再次忍住滿身不適跑開。
李清惜想喊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干著急。
不一會,不遠處的追兵就在附近,讓李清惜躲要草堆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屏住呼吸,心都差點跳到嗓子眼,尤其就在身邊走過的腳步聲,拿著火把四處仔細搜尋,更讓她雙拳拽緊,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神經(jīng)高度緊張。
直到,“這里沒人,那邊去追?!?p> 但她仍不敢掉以輕心,直到確定腳步聲已經(jīng)離她很遠,才敢大口大口呼氣,“呼。。”差點沒窒息了。“小玉兒。”想起對方身懷有孕跑了那么久,現(xiàn)在怎么樣了?擔心不已。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什么都不做,連忙推開擋在身前的草堆,人鉆了出來。但四下黑漆漆一片,根本連方向都分不清,更何況她現(xiàn)在氣息紛亂更無法辨別方向了,只能深吸一口氣,憑著感覺往前跑。
但李清惜不知道自已走了多遠,跑了多久,只知道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清晨的露珠早已染上一層霜凍,格外寒冷。
她的衣服早就被打濕透,雙臂懷抱著自已,想讓自已回暖一些。
“桃清,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再不出來我就殺了她。”
這聲音,拓跋移?驚然,心中不好的預感,他一定抓住小玉兒了,以他的冷血一定不會顧及自已的親骨血的,連忙朝聲而去。
這邊。小玉兒顧不得身體的衰弱,衣裙早就被鮮血染紅,怵目驚心,除了被樹枝與手上拖拽拉傷的血跡,跌倒的傷痕,恐怕還有更讓人驚心的,裙上一大處血跡顯然小產(chǎn),也可見他的冷血殘忍,根本毫無憐憫之心。
“拓跋移,你放了她吧,她根本不屬于你?!?p> 頓時更招來一頓毒打,拓跋移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一揮,對方身上頓時多一道血痕,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等我找到她,再慢慢同你算賬?!毖凵裱炯t戾氣。
目一抬,“桃清,我數(shù)十下,你再不現(xiàn)身,我就一刀一刀將她凌遲而死。”狠毒。
李清惜聽到,頓時全身駭然,聲音離她很近,但她就是找不到,根本分不清方向,暈眩感讓她開始渾燉,記憶開始打散,快速閃過。
“不,我不能這個時候頭痛,不能。”眼猛的睜大,她不能,一定不能?!靶∮駜?,我一定會救你的,你等著我?!闭f著,又開始往前跑著。
見四周一點動靜都沒有,拓跋移目光越來越陰沉可怕,但小玉兒卻相反有著一種如釋重負之感,這么多年,她終于可以解脫了。
卻不知她這般反應更激怒了某人,揚起鞭子又給對方一記猛抽,而且是一鞭接著一鞭,直到對方身上沒一塊好地,哪怕厚厚的襖裳都已經(jīng)被抽的破爛不堪,拓跋移更沒有停手的意思,手中揮舞著鞭子,恨不得對方下地獄的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