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烈陽。
看著刺目的陽光,照的人身上都一絲灼然,阿娜皺眉,“娘娘,王后都可稱病不為凈妃祝生,你也大可推脫,論身份,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笔捄笠痪渲惺顚⑹虑橥频囊桓啥?,提議。
見她清然一笑,并未說話,阿娜繼續(xù)說道,“娘娘,你有沒有聽到阿娜說話。”有些焦急。
李清惜才收回目光,眼中已一層晶瑩的珠淚,不過不是難過哭泣而是盯著烈陽太久。
“我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但我根本就不在意?!蔽⑿Γ允緦Ψ讲挥锰^擔心自己。
“可是~”頓了下,“若你這次放下身份,以后恐在宮中難再有威信可言,畢竟您應該比阿娜更清楚,人紅眾人捧墻倒眾人推?!?p> “我記得我剛來到這王宮時,無親無故,空有大宋和親公主的虛名,卻過著最低等的奴仆生活,但那樣的日子很充實,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好本份安分守己即可,那時候又何來威信。轉一眼,高高在上的惜貴妃,看著風光無限,后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心卻空蕩蕩的,所以又有何區(qū)別?!?p> “但是~可汗讓您去取悅別的妃子,您真的心里一點異樣都沒有嗎?”
李清惜眉宇微擰了一下,但很快恢復自若,“他心思縝密,做事面不動聲色,內心已萬帆過盡?!?p> “什么意思?難道可汗冷落您是故意的?”不解,見對方眉宇清明,突然似明白過來一些,大膽猜測,“可汗深知您與恒王之事勢必會被渲渲染染,蕭太后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您,肯定會借機對您不利,蕭后更會趁機報復,這樣一來一邊是勢不可擋的流言蜚語,一邊是太后虎視眈眈的威脅,雖未實質證明您與恒王有染,但總是會被人說盡閑話甚至污蔑,可汗就算有心護您也必須顧慮大局,這個時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冷落您,看似殺伐決斷變心轉性,實則是不希望您淪為風暴中心,根本是在保護您,對嗎?”越說越覺得是,越說越肯定,越說越信心十足。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但我寧愿相信他不會騙我,他說過我說的我未說的他都會相信。”
“難怪您那么淡定自若,原來您與可汗早有如此默契,心有靈犀,也難怪您突然受冷落被奚落卻一點也不生氣,阿娜還以為您根本就不在乎了。但娘娘受了那么多苦,可汗也真是于心能忍?!?p> “我在乎的從來是心。若信我此生不負,若辜負此生不悔?!?p> 阿娜眼中一絲迷茫,顯然有些震撼亦有些無法體會那種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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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一切準備就緒,特意裝飾過的草原異常美麗,到處都是燈火輝煌,仿如白晝,五顏六色的美麗,尤其正前方那熊熊燃燒的篝火,照亮每個人悅然的臉色,好不歡快。
李清惜坐在偏坐上,一人獨坐,今晚她不是主角。
房當綠蘿一副正當寵女主人的樣子依靠在耶律隆緒身邊,臉上嬌艷動人的笑容滿面,仿佛能沁出水來,格外喜悅,尤其他時不時似寵然般逗趣著對方,更惹的對方嬌羞連連,滿臉不依卻顯然一副受用享受之中,樂意之至,完全忽視眾人的存在,一絲打情罵俏般惹人注目。
一晚上,除了熱鬧非凡的表演與歌舞,就只剩下他對‘她’的寵愛,只是耶律隆緒未達眼底的笑容與深邃的眸光讓人看不透內心所想,是真是假。
李清惜本滴酒不沾,許四周渲染的熱情洋溢感染到她,她也淺酌了幾杯,忽然身子輕飄飄起來,渾身暖烘烘的,微熏,迷朦,醉態(tài)明顯,卻魅惑萬生。。
“冰清姐姐,不要在意,燕哥陪你?!币裳喔顼@然怕她不開心,暖心說著。
“咦,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是說要去上個一年半載嗎?”神情顯然有些迷離,眼神飄忽,醉意。
“冰清姐姐,你喝酒了?”
“呵。?!?p> 見對方莞爾一笑,醉態(tài)迷離,剎似動人,但耶律燕哥卻只有擔心。
“你不會飲酒,還混飲,不醉才怪?!币娝郎蟽扇N酒,頓時皺眉頭,沒想到她剛回來就聽到父汗居然如此對冰清姐姐,堂堂一個貴妃憑什么替身份低下的妃嬪祝生,頓時不平。。
“哈,沒事?!蹦樕⒓t,小腦袋瓜擺擺,眸子彎彎,顯然已醉意明顯,酒勁上頭,嬌憨迷人。
對方這樣子連坐都坐不穩(wěn)了還說沒事,耶律燕哥頓時擰下眉頭。
突然對方忽然站起,身子踉蹌幾下,醉意如然的朝不遠的載歌載舞的人群走去,耶律燕哥一愣,隨即慌忙起身,“冰清姐姐。”憂心忡忡,快步走了過去。
見她高興的拉起人群跟著跳了起來,當然是大遼本土舞蹈,她的舞步顯然有點亂,卻擋不住她成為萬眾矚目,最閃亮的惹人注目,尤其那清麗絕世的笑容,晃悠的身子,迷離的醉熏,不時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回蕩整個草原與夜幕,整個氣氛也被她的加入而渲染,這樣的美人,誰人不心動,誰會不動心。
篝火照亮她的笑容,好美,勝過世間任何絕色之物,讓人移不開半分目光。。
見他目光深沒的盯著她,目不轉睛,房當綠蘿有些生氣,醋意酸然,惡狠狠的盯著人群中正笑逐顏開的人兒,恨不得將對方盯的千瘡百孔,若目光是武器的話,尤其醋意橫生失去理智的女子。。。
好一會,許是有些跳累了,李清惜松開手,晶眸閃閃,退出人群,好久未如此放縱如此放松,原來酒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那么快樂,暫時忘記所有煩惱,難怪古人常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見她離開人群,步伐微亂的朝不遠處離去,耶律隆緒濃眉微蹙,內心的擔憂讓他再不能鎮(zhèn)定自若的坐著,正欲起身,卻被適時看準的房當綠蘿給拉住,嬌弱的枕靠在對方粗壯的手臂上。
“可汗,今天是蘿兒的生日,你還沒送蘿兒生辰禮物了?!比鰦刹灰?。
耶律隆緒沉眉盯著一眼,但并未多說什么,“蘿兒想要什么?”聲音明顯有些急速,顯然是敷衍打發(fā)。
房當綠蘿哪能聽不出,但她更不會發(fā)作,因為她知道對方此時的魂早就被某個‘狐貍精’勾走了,她發(fā)作就自斷恩寵,讓對方厭惡。
“不如你陪蘿兒飲杯酒,蘿兒就心滿意足了?!惫郧傻恼f著。
耶律隆緒瞬時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目光自始自終都未離開她離開的方向,全部注意力早就離席。
“可~~~”房當綠蘿正欲再使招,但他早已不再有耐心給對方機會,直接毅然起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房當綠蘿身體失重,跌倒在桌邊,眼神受傷,但下一秒就變成熊熊妒火,無法自持,李清惜,你給我等著,眼神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