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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云起仙途

第五十三章 進(jìn)村

九霄:云起仙途 符童鬼 2578 2018-11-27 21:10:00

  各門各派齊顯神通,一場在暗地里的龍爭虎斗,讓本該憂心忡忡的一覺也安穩(wěn)了許多。

  眾人于日出之時起身整裝待行,言箓在前晚回歸時也發(fā)現(xiàn)了云蘇的白蛇,方察覺到她盤在發(fā)間的青藤,多探究了她幾眼。而云蘇對此并未放在心上,只要闕鴻不主動為難,一切都可相安無事。

  “小灣村乃經(jīng)商之地,咱們昨日走了一天,都未見主道上曾有一人,實在令人難安?!鄙n昊緊束青衣,想起了這事,說與同行三人。聲音不小,其他二隊自然也聽到了。

  “是啊,湖面越是靜謐,就越是讓人心焦。小灣村這條黑河不水落石出,便看不出那些藏匿于湖底的暗礁。

  閆達(dá)兄弟擅鬼法,可有何發(fā)現(xiàn)?”步陽輕聲哀嘆,向閆達(dá)請教。

  “鬼物雖然沒有直面現(xiàn)身,就從眼前這河道起,陰氣就似被鎖在了里頭,尋常人根本感知不到?!遍Z達(dá)周身的比其他地方還要冷上一些,幾縷黑氣在他指尖纏繞,看著小灣村,面色不善。

  姬月有法眼,小灣村的異象在她面前自然也是無所遁形。

  “古薇姑娘不知如何看小灣村這景?”她卻是問起了云蘇。

  同行幾人皆是一愣,對姬月此舉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知?!痹铺K也裝作愣神模樣,搖頭回道。

  “是嗎?那各位便一同進(jìn)村,看看這小灣村,究竟有些什么見不得人的秘辛?!奔г乱膊辉谝庠铺K所言,先踏出一步,向村頭木橋走去。

  “姬月到底是什么意思,這又是在試探那個叫古薇的賴農(nóng)不成?”言箓看不破姬月的意圖,竟奇怪地有了一絲威脅感,好笑得愣了一愣。搖搖頭,衣袖下的拳頭卻不自覺緊了一些。

  一干人走在木橋上,剛踩上去,就有些搖晃的跡象。于是,眾人也不著急,兩兩齊行依次通過。

  “闕鴻大哥可知道那陳季卿一隊都有些何人?”云蘇與闕鴻二人與言箓交惡,便始終維持著兩人隊形。

  “陳季卿乃茅山派勉齋道院的內(nèi)院大弟子,受閔勉主事器重,頗有名望。約莫十日之前,他的孿生兄弟陳生接了這小灣村的懸賞一去不返,他自然心急如焚。此二兄弟修的是勉齋道院親授的畫鬼卷法,那幫老家伙也是著急,就遣了他來。

  陳季卿比我們這些人足足大了一屆家族比試的年頭,修為已在固體太荒境坐了有些時日,此行一是為了尋弟,二也是茅山派想籍此機(jī)會推他一推。勉齋道院爭斗不少,陳季卿年歲長著,修為卻不漲,想來也頭疼了不久。雖說不太好聽,可他這一行,也是有些逃避的意味在里頭。

  跟著他的三人則是魏山、梁康寧和聞人雅言。梁康寧出身樵頭山,乃山主梁澤成四子。樵頭山雖說不上大門大派,卻是三代為匪,成了一些氣候,才在章城二十里地外有了名聲,與城內(nèi)關(guān)系也匪淺。

  魏山亦是茅山派門人,魚隱荒道的外圍弟子,許是一齊受命,才與陳季卿一同前來。

  至于聞人雅言,就有些來頭了?!?p>  闕鴻停下腳步,前頭的人已經(jīng)走了有些距離。他神情中似有些不愿提及,頓了頓,卻沒有避而不談。

  “你可知道,中洲除卻五門三派之外,還有些淵源深厚的家族。這些人與往古之時的始神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地位尊崇。俞、阮、湯、周、董等等,都在此列。聞人一氏,與諸葛、司馬齊名,并稱中洲三才,不知多少英杰帶著這些姓氏誕生,闖出了赫赫威名。楚神王和白神王若是留了后,恐怕今時今日也成了名門望族。

  呵,可誰又知道,福禍相惜。出身名門,是身份,也是桎梏。闕家,是一代戰(zhàn)神闕飛的后裔,當(dāng)年持一柄豪龍膽,在大爭之世立下不世之功,殺得殷穴老怪們聞風(fēng)喪膽,距離神王之境只一步之遙,卻最終憾死海壁。那柄豪龍膽,《點兵冊》天兵名列第十,是柄絕世神兵,如今鎮(zhèn)在闕家,無人能動。

  名門子弟的命,從來不由自己做主,權(quán)當(dāng)作家族延續(xù)的血脈,一代一代,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小妹當(dāng)初修為不濟(jì),就是這么被逼死的?!?p>  闕鴻眼中傷感重重,長嘆一氣。

  “聞人雅言,是聞人家嫡出三子聞人義大兒,年僅十七,氣旋化境,自小被寄予家族厚望。魏山與梁康寧也就罷了,聞人雅言自命不凡,被陳季卿這么壓著走,怕是不會善罷甘休?!?p>  “不論聞人家還是茅山派重要子弟,難道就這么任由被派遣在外嗎?”前面的人都已過了橋,終于輪到云蘇二人。

  “他們神識之中被下了一道符,若是有性命之危,此符可保一命。但此次懸賞有太多蹊蹺,怕是會有門派或家族耐不住性子,派出人來了?!笨┲┲ǖ牟忍ぢ曧懫?,闕鴻不緊不慢地說著。

  “闕鴻,殷穴是什么?”云蘇想了想,還是張嘴試圖探探口風(fēng)。

  “糟糕,一不當(dāng)心,竟把門派禁詞說漏了嘴?!标I鴻停下腳步,一拍腦袋,自責(zé)不已,

  “哎呀罷了罷了,說與你聽也無妨。殷穴便是那一圍海壁前連綿不斷的洞穴,頂層們都稱其為命終之穴。中洲除了那些險地之外,就屬它最險惡了。我能說的就這么多,其他的,待你進(jìn)了門派,成為內(nèi)門弟子,屆時,會了解到殷穴的可怕之處?!毖怨倝旱吐曇?,僅透露了一小部分。

  云蘇聽了,點了點頭,也不再問,只是埋了個心眼。

  清晨薄霧藹藹,濕氣帶寒,籠在小灣村上空。

  “村內(nèi)還無一絲動靜,各位當(dāng)心。”鄔岑飛將龍脈緊握在手,鄭然道。

  “先前才做下功夫,小灣村的商人們常常前去黎陽城做買賣,本想著也是聲聲不絕,人丁興榮。到了這個時辰,卻連家禽都不曾見到?!辈疥柨粗鴿M是破敗氣息的村子,頗為不解。

  一路上,景致無華,茅檐屋舍修葺潦草,不少都已近乎腐朽,難以遮風(fēng)擋雨。墻上的斑駁與裂紋無不昭示小灣村的荒涼。

  眾人復(fù)行一會兒,折過幾條小道,終于,在一戶家門口見到了一個老嫗。

  “陸王啊,求您庇佑,讓老頭子快些好起來吧……我老婆子給您磕頭了,求您了。”那老嫗跪匐在屋外一桌前,供奉著一尊神龕。她五體投地,不住地向那神龕禱告,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所言隱約聽來,皆是祈神顯靈之類的說辭。

  “勞煩一問……”蒼昊見人欣喜,趕忙上前一步,開口問道。

  “?。 崩蠇炓娙?,一記驚聲尖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沒命地扒著土,連滾帶爬地朝屋里奔。

  “婆婆止步勿急,見著客人,怎么如此失了禮數(shù)。”閆達(dá)不知什么時候已堵在門口,攔住了老嫗,他的手似有黑霧升騰,看著老嫗的眼神如同看一具死物。

  “別,別殺我,我有罪,別殺我,放賤婢離開吧……嗚嗚嗚……”眾人見閆達(dá)出手,也未阻攔,對惡鬼之物的敏感,恐怕在場無人能及他。

  “放心,你的命我還不稀罕,不如請我們進(jìn)門坐坐,喝口茶如何?”閆達(dá)饒有興趣地戲弄老嫗。

  “你……你們……當(dāng)真不殺我?”老嫗哭得凄慘,顫巍巍抬頭望向閆達(dá)。

  “走吧。”閆達(dá)也不正面回復(fù)她,輕佻一聲,讓出了屋門,站在一旁,抱手看著。

  老嫗胡亂將臉上穢物一擦,身形不穩(wěn)地慢慢站起,一伏一伏地緩慢打開了屋門。

  閆達(dá)也不著急,讓其他人一齊進(jìn)門后,才轉(zhuǎn)身跟進(jìn)。別過眼之時,將目光向四周蕩了一圈,勾了笑,才邁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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