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非月剛準備好,結(jié)果,就聽到關閉的院門被吱拉一聲推開了,她嚇了一大跳,以為有人知道她把那個老祖給弄死了,所以,又來抓她。
她連滾帶爬地往門后躲去,又從門縫里往外看,只見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左張右盼地,溜了進來,將門關好。
借著昏暗的光線,她隱約覺得那兩個身影像羅娟和羅秀。
兩人將門關好之后,又在門口站了一會,才一起走了進來。
羅秀一進院子,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嗚!月月怎么這么命苦啊,嗚!月月,你可千萬別怪我們啊!”
她說完,雙手合什,對著非月的屋子念叨了起來。
“月月,當時聽說你被蘭昕院的姑姑抓走了,本來我們想去救你的,可是卻被師父給扣住了,嗚!月月,你別生氣啊,千萬別生氣!”
“我們多給你燒些紙錢,希望你到了另一邊,過得好好的!”
兩人說完,就開始在院子里找盆子,叮叮當當?shù)責似饋怼?p> 非月很是尷尬。
出去吧,會不會把兩人嚇到。
不出去吧,看著兩人給她燒紙這種事情,實在是……
兩人邊燒還邊回憶往昔。
直到一大盆紙燒得差不多了,羅娟才突然道:“月月,你放心,咱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張桐以后,跟咱們恩斷義絕。”
非月眉頭一動。
她就說嘛,這兩人,既然知道她被抓走了,又不能出來救。
結(jié)果,卻知道她必死無疑。
看來,他們出云宗那個老祖吸靈童這種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就目前來看,紫羅院的人知道,陳情也知道,偏偏她這個要去給人當食物的當事人卻不知道。
非月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
師父、姐妹,一個兩個,都在隱瞞著她些什么?
非月握了握拳,望著兩人將燒完紙的盆,放回了原處,然后又鬼鬼祟祟地出門去了。
她這才長長地吐了口氣。
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忍不住又去找了大花。
就目前來看,大花知道的比她多得多,而且大花雖然沒有人身,可是它道法高強,就算是還未恢復一二,可卻已經(jīng)能秒了老祖了。
非月蹬蹬蹬地跑到大花面前,一屁股就坐到了木樁上。
“殿下,我還有些事情不明白,您現(xiàn)在方便不方便?”
大花不理她,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練功。
非月挺了挺背,壓低聲道:“大花,我知道我這個人有點笨,腦袋不好使,有時候還挺沖動,惹您不高興,看不清形式。”
她一沖動,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話大花聽得頗為受用,雞尾巴又晃了晃,算是認同了。
非月心里沉甸甸的,看大花回應了,反而更不知道如何開口了,琢磨了好一會才道:“大花,你說,我們院子里的那些蜈蚣啊,蛇啊,都是怎么來的?”
就算是草堂的院子里靈草再多,可也不至于招了這么多的蟲子呀,更何況,那些蟲子明明知道,來了送死,為什么還要來。
更何況陳情雖然被稱為廢物,但是對付那幾只蟲子還能行的。
非月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直不夠用。
這種彎彎繞繞,她不懂。
大花眼皮都沒抬一下,卻在她的腦中開口道:“別說話,有人來了。”
又有人來了?
不會是她們又回來了吧!
非月正不知道躲到哪里,大花的翅膀突然一揮,一道無形的禁止就擋在了兩人身前,非月就這樣坐在原地不動了。
眼睜睜地看到有幾個人從前面走到了后院。
這幾個人影看起來蠻熟悉的,非月微微觸了眉,只見走到最前面的那個,隨手從樹上折了一個樹枝,而后輕輕一晃,便有一個小火把出現(xiàn)了。
火把的照亮范圍不大,可是將她們幾個人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竟然是棠梨院的。
“真沒想到,草堂這么一個小院子里,好東西這么多?!?p> 拿著火把打頭的粉衣女子,臉上掛著一抹嘲笑。
“再好的東西,給那兩個廢物用,也是可惜了……”
“就是想不通,陳情這樣的廢物,怎么能夠偏居一隅,看來咱們掌門師叔真是太大方了!”
“話不能這么說,她雖然沒用,我聽說侍候靈藥,可是很有一手,而且煉丹方面,倒是不比其他的人差?!?p>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帶頭的少女將火把插到了一旁,而后幾個人便儲物袋里抹出了工具,開始對著地上的靈藥挖挖砍砍。
非月目瞪口呆。
她真沒想到,平日里一起吃飯、修行的妹子們,竟然干著強盜的勾當。
你偷就偷吧,還一邊偷東西,一邊損她跟陳情。
非月的火氣那是嗖嗖嗖地往外冒。
腦袋一熱,便起身,向外沖,可是卻被一道無形的墻給擋了回來,撞得頭暈眼花。
大花的聲音在她的腦中再度響起:“別白費力氣了,幾株靈草而已,你現(xiàn)在若是出去,指不定真是十死無生了。”
一盆涼水澆下來。
非月算是徹底清醒了。
那幾個人專挑上等的靈藥挖,那些不值錢的,直接被她們給踩折了。
非月心疼的直抽涼氣,她因為一直不能引氣入體,怕被同門看不起,便專心致致地照顧那些靈草、靈藥。
努力的練習劍法!
想著,不至于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太過艱難。
結(jié)果,那些陪伴了她大半年,跟她關系極其親密的靈藥們,被這群傻逼這么踩踏,就像自己的孩子被人搶了去似的。
她覺得心頭堵得慌。
握著拳頭,咬牙道:“殿下,幫我的靈藥報仇,好好給她們點顏色瞧瞧!”
大花愣了兩秒,對上非月那雙已然通紅的雙眼,點了下頭道:“好,你想要她們怎么死?”
“啥?”
非月一時沒反映過來。
難道不是小小的懲罰一下就好了嗎?
這動不動,就打生打死的真的好么?
大花鄙視地掃了她一眼,“婦人之仁!”
而后,非月只見大花揮了下翅膀,一道火紅穿過禁制,而后在空中散開,落入了那幾個人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