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月是被她的師父陳情的咋呼聲給喚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就看到師父一手插腰,一手拿著雞毛彈子,其實就是大花最近半個月來掉的毛做成的。
因為數(shù)量太少,這個彈子看起來非常的滑稽。
“我說月兒啊,你……你真是要氣死為師了呀!”
陳情快要淚奔了,平整得眉頭,難得一見得皺成了川字,“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了,別人都在后山的涼亭處等著掌門師侄講道,而你可好,吃完飯就鉆回來睡覺,這也就算了,你怎么一下子就睡到了這個點??!”
非月覺得腦仁有點疼,不過不防礙她整理事情。
她清楚的記得,她是在后院去找大花的呀?
怎么會睡在自己的房間,非月掙扎著翻身下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邊身子不聽使喚,撲通一聲,整個人就四腳著地了。
正慷慨激昂,快將雞毛彈子上的毛給抽光了的陳情一看這情況。
腦袋一懵,順手一拋,將彈子丟到了一旁,快速竄到非月的跟前,將人給拉了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非月已經(jīng)暈了過去。
陳情目光從非月的臉上劃過,最后伸手搭在了她的腕上,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雙手顫抖了好一會……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嬌蠻、歡喜的聲音:“非月師叔在嗎?”
“我猜非月師叔肯定又是在偷偷吃東西呢!”
“少來了,指不定,非月叔師,正在努力研究什么新的功法呢,要不然,怎么會今天連晚飯都給誤了!”
三個穿著淺青色的六代弟子服飾,說說笑笑地走了進(jìn)來。
陳情伸手將非月緩緩抱到了床上,隨手一揮,便用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將床上的非月給隱藏了起來。
這才轉(zhuǎn)身出了屋,笑著對門外的三個少女道:“原來是紫羅院的三位徒孫?!?p> 三個小姑娘,一看到陳情,立刻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安,最前面,眼睛最大的小姑娘羅娟笑盈盈道:“七師祖,咱們是來找小師叔的,今日的飯菜是素鵝和伴靈筍,還有小師叔最喜歡的玉靈湯,見小師沒去,咱們便偷偷多拿了一份,給小師叔送來。”
小姑娘說完,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從里面拍出了兩菜一湯。
儲物袋里是與整個空間隔離的,裝進(jìn)去是什么樣,拿出來還是什么樣。
鮮味十足,靈氣與熱氣絞織在一起,緩緩飄在空氣中。
陳情嘴角不由的掛上了一抹笑容,態(tài)度也變得溫和了起來:“麻煩你們了,因為今日下午我接到一位好友的傳書,想要借我一些丹藥,我便命月兒替我送去了?!?p> 羅秀她們不疑有它,紛紛有些可惜地嘟囔了兩句。
陳情順手便將她們帶來的菜和湯收進(jìn)了儲物袋,笑道:“我先替她收著,等她明日回來了,我給她吃,這次還真是謝謝你們了?!?p> “不用謝不用謝!”三個小姑娘倒是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她們今天來,一是想送吃的給非月,二是想讓她跟陳情說說情,看看下個月集訓(xùn)的時候,能不能給她們安排個好的地方。
最好四個人能分到一塊。
紫羅院看著名頭響,可是徒弟也多呀!
他們上面不光師姐妹有十來個,就連師叔也有三四個,頂頭還有個師祖。
反正零零總總算下來,紫羅院一共二十多位,再加上,出云宗的許多外門弟子,紛紛想要擠進(jìn)紫羅院,于是整個院子的競爭非常的激烈。
她們?nèi)巳腴T時間又短。
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簡直任人拿捏。
倒是非月這邊情況就不一樣了。
雖然陳情是他們出云宗最沒出息的師祖了,可人家畢竟是師祖,跟他們師祖是同一輩的,再加上陳情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人家會種藥。
很多稀罕的藥材都出自陳情的草堂。
而陳情又只有一個徒弟,所以,這事除了找非月,不能找別人。
可是現(xiàn)在,非月又不在,于是三人默默地跟陳情拉了兩句,說什么明天有好吃的再給非月送來,便離開了。
陳情見三人離開,直接將整個院子都給封了起來。
進(jìn)屋,一揮手就將床前的障眼法給撒了,床上的非月,呼吸非常微弱,一張小臉更是慘白慘白的,幾乎跟墻壁的顏色融為一體。
怎么回事?
她剛才仔看了一眼,只覺得她體內(nèi)的經(jīng)脈被什么人給震傷了。
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yán)重。
如果處理不好,這輩子就算是做個普通人,怕是都會壽命有礙。
她在出云宗這么多年,從未收過弟子,這次本來也不打算收的,不過卻被非月當(dāng)時吃東西的模樣給吸引了。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通過三重測試之后,旁人都在焦急地等著結(jié)果,可她卻好,從包里摸出一塊白生生的饅頭,問問旁邊的人沒人吃。
于是,便自己捧著,找了個舒服地位置啃了起來。
后來吃完,還想喝水,便瞪著一雙大眼,求到了她的面前。
當(dāng)時她就動了收徒的心思,也不管結(jié)果如何,便直接向大師姐要了她。
也不知道當(dāng)時的決定是對是錯,陳情一邊在她的儲務(wù)袋里找著練好的丹藥,一邊默默地想著事情的前因后果。
今天中午吃過午飯,因為掌門要講道法,于是新弟子們都在涼亭里等著。
非月便偷偷溜了回來。
然后,一個下午她都沒有出現(xiàn)過,直到她回來。
她還在床上躺著。
這其間,發(fā)生過什么,陳情實在看不出來,以出云宗的尿性,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進(jìn)入,更何況,她就在后山上采藥,如果有陌生人,肯定能感受的到。
那么,震傷她經(jīng)脈的,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出云宗的人……
想到此,陳情將剛才翻出來的半瓶固金丹倒出兩粒,塞到了非月的嘴里,而后又調(diào)用靈力,緩緩將丹藥引入她的體力,開始修復(fù)她受損的經(jīng)脈。
直到運(yùn)行了兩個周天,丹藥完全被非月吸收,她才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