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奴婢扶您回去躺著。”侍琴著胤礽出了門兒,上前扶著石子晴問。
“昨兒找來的鐵匠呢?”石子晴手里還有洛陽鏟沒做。
“聽小德子說是讓人先回去,不知道這會兒走了沒有,奴婢去前院兒問問?”侍琴扶著石子晴往屋里走。
“去書房桌上有張圖紙,讓他按著大小做一個出來?!笔忧缯f完就躺在床上拉起被子要睡覺。
“福晉,您這會兒說多了夜里就該睡不著了,讓侍棋她們幾個進來陪您說會兒話?”這會兒都半下午的侍琴哪敢讓她接著睡。
“嗯,找趙嬤嬤來,你去忙吧?!笔忧缃駜罕惶罅P跪,跪在那兒半天也是想明白了,雖說妥妥被大阿哥福晉陰了一會,但是自己的規(guī)矩還真的是硬傷,得抓緊學起來。
趙嬤嬤早在胤礽跟石子晴回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兒了,早早收拾好了等著伺候,可沒想到他倆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這會兒侍琴過去請她站起來就跟著來了。
“給福晉請安?!壁w嬤嬤恭恭敬敬的行禮,看石子晴讓人拿了凳子來,又謝了座兒,坐在床邊等著石子晴問話。
“嬤嬤入宮這些日子幾個丫鬟伺候的還好?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她們幾個說,就當自己家一樣?!笔忧缱源蜈w嬤嬤進宮就沒見過她,倒不是別的什么,一個是忙著滿足肚子里的饞蟲,另一個就是對嬤嬤這種生物打心底里的恐懼。小時候看趙嬤嬤扎紫薇那簡直就是一部恐怖片兒??!
“侍琴出去了,她跟屋里這三個都是我打家里帶來的,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合規(guī)矩的,還請嬤嬤多多提點?!边@位趙嬤嬤地位不一般,石子晴又是有求于人,態(tài)度很是誠懇。
“太子爺把老奴叫回來就是幫襯福晉的,老奴一定盡到本分?!壁w嬤嬤倒是不卑不亢。
“今兒我在寧壽宮里的事情想必趙嬤嬤也多少知道一些,還請趙嬤嬤提點?!笔忧缬执执职呀駜涸趫鰩讉€人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講了一遍,她今兒只知道被大阿哥福晉坑了,其他的還真是沒想到。
“老奴聽說了一些,照福晉這么說,惠妃跟大阿哥福晉是一個意思,只是看著不像是提前串通的,大阿哥福晉這份兒本事可比惠妃當年弱了太多?!壁w嬤嬤說完,石子晴點了點頭,這個她還是能想得到的,她倆一個是大阿哥的母妃,一個是大阿哥的媳婦兒,天然就站在一起了。
“至于宜妃,今兒提起皇上召見福晉您的事兒倒像是故意的?!壁w嬤嬤由于了一下還是說了。
“拉仇恨?”石子晴眼睛都瞪大了,她還真沒想到這兒。
“宜妃的五阿哥養(yǎng)在太后身邊,她在太后面前還是說的上幾句話的,今兒太后要罰您的時候,她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壁w嬤嬤接了侍棋到的茶端在手里。
“可是九阿哥這些日子沒少跑毓慶宮啊,怎么就......?”石子晴說不下去了。
“十四阿哥今兒還在寧壽宮挨了罰,德妃娘娘也沒說話啊,福晉覺得這是為什么?”趙嬤嬤不得反問。
“奴婢知道,十四阿哥今兒說了那句話,德妃娘娘再幫著求情,太后娘娘會更加生氣甚至遷怒于她?!笔糖俳駜撼弥忧缥缢?,給他們三個也詳細講了這件事兒,就是讓她們做事更加規(guī)矩一些,平日里也略微提醒著石子晴,侍畫聽趙嬤嬤這么說自己也好像更加明白了。
“這是其一,其二是十四阿哥這些年幾乎月月都會被罰,被皇上罰,被德妃自己罰,甚至太子爺和四阿哥責罰他也是常有的事兒,被太后娘娘罰跪算不得什么大事兒??墒歉x您不一樣,您跟太子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罰您跟罰太子爺是一樣的?!壁w嬤嬤說道最后都有點兒恨鐵不成鋼了。
“所以她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罰了我太子爺臉面有損,她們這次是站在一條線上的?!笔忧绾喼笨煲蕹鰜砹?,宮斗是個什么鬼,辦公室斗法跟這個真不是一個層次,上大學老師也沒教過可怎么辦?若不是趙嬤嬤說這半天,她還想跟宜妃組成吃貨聯(lián)盟呢。
“宮里有站在太子爺這邊的嗎?”石子晴想了一圈兒沒想出來,看趙嬤嬤搖頭立刻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福晉,打明兒起您就得學規(guī)矩了,沒幾天就到您的冊封大典里了?!壁w嬤嬤輕輕給陷入絕望的石子晴加上一根稻草,徹底壓塌了石子晴。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笔忧缋鸨蛔泳鸵X,恨不能一覺睡醒就回到熬夜寫代碼的日子,在這兒倒是不用熬夜加班,可腦細胞死的更快了。
“福晉,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來了,太子爺不在,您得去招呼著?!笔糖購耐忸^回來碰上了幾個阿哥,急急忙忙叫石子晴起床。
前幾日十阿哥跑來要吃紅燒肉,胤礽去了乾清宮,沒人攔得住他,一直到進了后院兒石子晴才揉著眼睛招待了他,氣的胤礽回來就把十阿哥收拾了一頓,罰抄了十遍《禮記》才算完。
“怎么都來了?今兒沒心思琢磨吃食,問問前院兒,若是太子爺回來的早就讓他們稍等等,本福晉要睡覺?!笔忧缋蛔硬环?,隔著被子聲音也甕聲甕氣的。
“福晉,奴婢送些點心過去,順道問問幾位阿哥,您先歇著?!笔虝駜郝犃粟w嬤嬤的講學,自己這會兒也是懵的,多少懂點兒石子晴的心思。
“去吧去吧,侍琴好好送趙嬤嬤出去?!笔忧邕@會兒真是不知道怎么見這幾個阿哥,這些日子處的倒是挺好的,今兒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做的事情石子晴也很感動,可是......
石子晴在被子里瞪著一雙大眼睛糾結著,被子被輕輕掀開,就聽著一聲“嚇!”。轉轉眼珠,床邊坐著一個身穿乳白色長袍的男子,若是沒有大光頭和長辮子就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