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爺,我王某人在此恭候多時啦,您里面請!”
看到劉一鳴推著腳踏車走到了吳老財?shù)那霸捍箝T口,王連升暗自在心里頭權(quán)衡了一番利弊得失之后,趕緊笑臉相迎了上去,微微躬身打了一個“請”的手勢,畢恭畢敬地道。
讓劉一鳴難以想象的是,王連升雖然給吳老財當(dāng)了好幾年的管家,可他之前畢竟是個教書先生,看到他面對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這一副恭敬如賓的樣子,簡直是有辱斯文。
輕嘆了一口氣之后,劉一鳴便板起一副面孔,嚴肅認真地對王連升說道:“王管家,你能夠棄暗投明,這讓我感到非常欣慰,念在你這些年,并沒有對十里八鄉(xiāng)的老百姓們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份上,我就暫且饒了你。
“希望王管家你能夠從現(xiàn)在開始洗心革面,從新做人,回去做你的私塾教書先生吧。不過,吳老財此前欠你的工錢,等下,我會一分錢不少的全部給你結(jié)清?!?p> 從劉一鳴的口中聽到吳老財欠了他大半年的工錢就要馬上結(jié)清時,王連升趕緊對劉一鳴鞠躬致謝道:“劉爺,您是我們?nèi)依闲〉拇蠖魅藚?,您對我某人的大恩大德,我王某人沒齒難忘。
“現(xiàn)在,我就不干這個管家,回去做我的私塾教書先生。今后,劉爺您若是有希望我王某人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王某人定當(dāng)效犬馬之勞。”
要知道,王連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之前,在大王莊村又做了好幾年的私塾教書先生,讓他給年齡只有十八歲的劉一鳴,又是點頭哈腰,又是鞠躬致謝。
而且,他還厚著自己的一張老臉,稱呼劉一鳴一口一個“劉爺”,真的是難為他了,同時,也讓劉一鳴覺得非常別扭,聽得也非常刺耳。
于是,劉一鳴便趕緊糾正道:“行了,王管家,你的歲數(shù)比我大兩倍都多,不要叫我這樣一個晚輩一口一個劉爺了,實在是有些不妥,你就直接對我直呼其名就行?!?p> 把話說到這里以后,劉一鳴看到剛才跟在他后面一百多米開外的那二十名治安隊員,以及被押著的吳老財都走到了近前,他便對站在旁邊的王連升,非常和氣地吩咐道;“王管家,在結(jié)清欠你的工錢之后再走也不遲。
“現(xiàn)在,我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趕緊把吳老財雇傭的所有家丁和下人,全部著急在前院的院子里面,我有話要跟大家伙兒講?!?p> 對于劉一鳴的這個吩咐,王連升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趕緊一口應(yīng)下,轉(zhuǎn)過身去,一路小跑著沖進了前院的大門,簡直是個風(fēng)一樣的中年男子。
過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站在前院門外的劉一鳴,就聽到了進入到院子里面的王連升,所發(fā)出來此起彼伏召集家丁和下人們的呼喊聲。
緊接著,劉一鳴沖著跟在他身后的那二十名治安隊員們大手一揮,發(fā)號施令道:“你們把吳老財這個老東西給小爺我看好了,誰要是把他給放跑了,小爺我就一槍斃了他!都愣著干什么啊,跟我一塊兒進去!”
跟在劉一鳴身后的那二十個治安隊員,連個大氣都不敢喘,等到劉一鳴推著腳踏車進入到了前院大門之后,他們這才押送著被五花大綁的吳老財,屁顛屁顛地跟進了前院大門。
等到劉一鳴進入到了前院的院子里面以后,他當(dāng)即就推著的那輛腳踏車??吭诹艘粋€角落時,隨即用手指了指院子中央的一棵老楊樹,對剛從前院大門跟進來的二十個治安隊員們,吩咐道:“你們把吳老財這個老東西,給我綁在這一棵樹上?!?p> 那二十個治安隊員們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三下五除以二功夫,就按照劉一鳴的吩咐,把吳老財結(jié)結(jié)實實地綁在了院子中間的那一棵老楊樹上,讓被五花大綁的吳老財動彈不得。
為了防止吳老財開口說話,煽動人心,在臨來的路上,劉一鳴就吩咐那二十個治安隊員,從吳老財褲兜里掏出來一塊藍色的手帕,塞進了吳老財?shù)淖彀屠铩?p> 此時此刻的吳老財,不僅是動彈不得,而且,也無法開口說話,現(xiàn)在的處境用八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認為島主,我我為魚肉。
不僅如此,吳老財身上的東西也被搜刮一空,他的那一塊剛?cè)胧植痪?,托人從省城花費了好幾百塊大洋買來的金質(zhì)懷表,現(xiàn)在落到了劉一鳴的手上。
至于,吳老財身上攜帶的其他錢物,都被劉一鳴當(dāng)做獎賞,分給了率先把吳老財給按倒在地的幾名治安隊員,為此,還讓其他十幾名晚了一步的治安隊員們,而感到追悔莫及呢。
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上的那塊金質(zhì)懷表,劉一鳴看到時間過了大概有五分鐘的樣子,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王連升的報告聲:“劉爺,哦不對,劉……劉一鳴,我把所有的家丁和下人都叫齊了,連一個人都沒有落下?!?p> 隨后,劉一鳴把手上拿著的那塊金質(zhì)懷表收了起來,放進了他的褲兜,繼而轉(zhuǎn)過身去,先是掃視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三十多個家丁和下人,微微地頷首,和顏悅色地開口說道:“大家伙兒不要害怕,也無須緊張,我讓王管家把大家伙人都召集在此,就是向大家伙兒宣布一件事情?!?p> 把話說完了以后,劉一鳴抬眼掃視了兩下,站在他眼前的這三十多個家丁和下人,發(fā)現(xiàn)他們每個人都一副一臉惘然無措的樣子。
緊接著,劉一鳴就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伸手指了指被捆綁在院子中央那棵老楊樹上的吳老財,加重了語氣繼續(xù)說道:“此前,吳老財這個老東西,欠你們的工錢,我馬上就給大家伙兒發(fā)放,一分錢都不少了大家伙兒的?!?p> 剛把話說完,劉一鳴就把目光盯在了身前十步開外的賬房先生身上,用手指了指這個戴著老花鏡頭發(fā)花白的賬房先生周紹文,非??蜌獾卣f道:“周先生,現(xiàn)在就勞煩您去往賬房,把欠給這些家丁和下人們的工錢核算一下,半個鐘頭之后,咱們在這里匯合,給家丁和下人,還有王管家和治安隊員們發(fā)放吳老財所欠下來的工錢?!?p> 讓劉一鳴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管賬房的先生周紹文,立馬就接過他的話茬,略帶著幾分委屈的口吻,補充了一句,說道:“你剛才說話漏掉了一一個人,吳老財也欠了我三個月的工錢沒有支付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