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片刻,克蘇拉恢復(fù)了神情,道,“那么,實在抱歉,安小姐。我們開誠布公地談?wù)勗趺礃樱?p> 你在街上以‘盧卡’引起我的注意力,到了府上卻并沒有女仆的自覺。我對待逃亡奴隸的方式引起你的憤怒,或者恐懼?導(dǎo)致你捏碎了杯子,我想這其中憤怒成份多一些吧。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打探消息還是意欲行刺?或者別的?”
“先生,是您說府上少了個灑掃的女仆的,我才來的,我要為我的母親籌集昂貴的醫(yī)藥費……”
“呵呵,醫(yī)藥費用達(dá)到一百第納爾,必是重病或疑難雜癥,羅馬城有能力接待這類疾病患者的幾個醫(yī)生那里,這幾天都沒有接待過類似的中年女士病患;
你身上的衣物是從‘迪芃’裁縫鋪購買的,3塞斯太爾斯。另外,你身上之前的衣物價值不菲,你丟棄在裁縫鋪的舊衣物,伙計并沒舍得丟掉,她想拿去換錢,所以你并不缺錢;
你到達(dá)府上后,表面惶恐局促但無不安,面對主人毫無謙卑之態(tài),我親自遞給你的水杯,你從容接過,卻并不飲用,謹(jǐn)慎戒備;
能捏碎杯子,天生力量大?或是受過訓(xùn)練?我比較支持后者;
另外,你可能不知道,自反叛軍占領(lǐng)盧卡城后,凡是從盧卡城來的人一律不得進(jìn)城,而且會受到嚴(yán)格的盤查,總之,絕不可能象你這樣大搖大擺地公然行走在街上?!?p> 長安適時地露出一點驚訝,“克蘇拉先生,您真是觀察入微,明察秋毫,分析得不錯,很精彩!您說都沒錯,嗯,我就是來刺殺你的!”
“反判軍?“克蘇拉面不改色,還有閑情詢問。
“不,起義軍?!?p> “那現(xiàn)在呢?是繼續(xù)行刺?或者……開始逃亡?“
“逃亡?哦,不不不,目的沒有達(dá)到我不會離開的。
我只是忽然覺得比起刺殺,或許說服你合作更有意義些,怎么樣克蘇拉先生?“
“絕無可能!奴隸就是奴隸,天生就該為主人服務(wù),反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別急著拒絕,克蘇拉先生,你沒看到,我這不是正在充滿誠意地試圖說服你嗎?
我來幫你分析一下,羅馬元老院勢力強大,獨裁專制,你懷才不遇,處處受打壓。
你雖是自屬所謂的貴族派,但你并不是恃才傲物的人,思想上你并不保守循舊,反而更愿意接受新的事物,我覺得你的思想更傾向于平民派。
這就使得你自身很矛盾,站在貴族派的陣營,卻擁有平民派的立場,你渴望貴族派能有新的變革,可是又無力改變現(xiàn)狀。”
“政見不同而已,與你何干?”
“有關(guān)啊,跟起義軍合作,推翻元老院的統(tǒng)治,換一副新天地啊,那些腐朽陳舊的思想早該被淘汰掉,建立新的政權(quán),新的秩序。不好嗎?”
“只要在元老院取得足夠高的地位,同樣能做到這一點,我為什么要自甘墮落和一群野蠻的反叛軍合作?
好了,我會通知我的衛(wèi)兵,送你去該去的地方,并向他們建議不必把你掛到外面的十字架上,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p> “呵呵,您真是個好人!謝謝!不過,我有更好的建議想嘗試一下?!伴L安露出一個邪惡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女仆們呈上豐盛的晚餐悄然退下,克蘇拉憤然地瞪著對面的人,對面的人抿了口葡萄酒,一臉的嫌棄,開口道,“克蘇拉先生,在您府上女仆可以和主人共桌用餐嗎?“
“當(dāng)然不能!奴隸是為主人服務(wù)的,主人再和顏悅色奴隸也不可能和主人同起同坐!“
“好的建議!克蘇拉女仆,請站到一邊,不要妨礙主人用餐。另外,克蘇拉女仆,聽說‘我’的名下有一處酒莊?“
“不是你,是我的名下!”
“哦,抱歉,是‘您’的名下!哈哈,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適應(yīng)能力強,代入感極好。
那么,克蘇拉女仆,明天你能帶您尊貴的主人去看看您名下的酒莊嗎?”讓你見識下什么是酒!貴府上的葡萄酒真是難以入口啊!
克蘇拉異常氣憤,這個女人就是個邪惡的妖女,女巫!
就那么隨手一點,他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眼睜睜著年幸存自己被裝扮成女仆的樣子,女巫卻變幻做他的模樣。
還對他吆三喝五的,這是真把自己當(dāng)成這府上的主人了!
不過,女巫的魔法似乎是有時效的,每隔一段時間女巫便會恢復(fù)了容貌,但那時女巫早做了準(zhǔn)備,別人根本察覺不到。
有時他會趁女巫不注意,偷偷逃離或向?qū)傧潞艟?,但卻沒有取得任何成功的機會,要么口不能言,不能動彈,要么只能在女巫十米之內(nèi)活動。
女巫就那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無數(shù)次的折騰無數(shù)次的失敗,當(dāng)真是可惡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