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軍來勢洶洶,秦軍兵少將寡。
這場戰(zhàn)爭,不管怎么看,秦軍必?cái)o疑。
袁章這么想,趙浣溪,袁沐歌亦有此念頭。
袁沐歌看到城頭秦軍數(shù)量稀少,連防守城墻都困難,城外烏壓壓的虎賁軍,個(gè)個(gè)龍精虎猛,氣勢奪人,似發(fā)起攻擊即破廬陵城。
柳眉倒豎,怒目圓睜,花容泛起慍色,憤而疾走,站在城墻前,瞪了眼季玄陵,急聲高呼:“大哥,城內(nèi)兵少將寡,領(lǐng)兵強(qiáng)攻,即刻奪城!”
趙浣溪睫毛一挑,朱紅的丹唇一撅,挺身站在城墻前,頤指氣使。疾呼道:“袁章,快攻城,殺了季玄陵!”
既知秦軍在城外藏有伏兵,趙浣溪,袁沐歌還催促袁章領(lǐng)兵攻城,真要如此輕視秦軍嗎?
季玄陵斜眼白了袁章,與城外枕戈待旦的虎賁軍,鼻孔中狠狠地“哧”了下,嘴角泛起譏諷的笑容:“袁章,尊夫人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花容月貌,妙不可言??!令妹嘛,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日與之雙宿雙飛,定是令人流連忘返,愛不釋手?!?p> 秦軍在城外潛伏,只等袁章率軍攻城,即傾巢而出,殺得虎賁軍人仰馬翻。
此時(shí),季玄陵欲借助趙浣溪,袁沐歌羞辱袁章,令其惱羞成怒,死命攻城。
趙浣溪突聞那不懷好意的贊美之聲,腦袋嗡的一聲,羞憤在心中燃燒。瞬間記起浴室內(nèi),自己慘遭季玄陵輕薄的情景,唰一下,花容羞憤,杏眸瞪起了眼,花容之上,平添幾分寒霜,死死盯著季玄陵,緊攥粉拳,快步?jīng)_去上,似欲以命相搏。
豈料,季玄陵眼疾手快,握住她粉拳,猛地一拽,把那柔弱無骨的香軀,攬進(jìn)懷里。
順勢抓住袁沐歌柔荑,攬起盈盈楚腰,左右擁抱,好不得意。
袁章聞?dòng)崳缙饸⑷诵摹?p> 聽著這畜生所言,似已奪取公主之身,對(duì)小妹虎視眈眈。
觀其行,趙浣溪,袁沐歌盡數(shù)落入季玄陵懷中,遭輕薄凌辱。
袁章內(nèi)心窩火,怒意像沸騰的滾水,即將從國內(nèi)溢出來,士可殺,不可辱。
季玄陵辱其嬌妻,害其小妹,袁章面容漲紅,感覺身旁虎賁千百雙眼眸都盯在自己身上,在嘲笑他的無能。
抓著長槍,來回策馬度步,恨不得飛上城頭,把季玄陵身體戳成血窟窿。
城墻上,季玄陵始終留意著袁章舉止,發(fā)覺對(duì)方處在暴走的邊緣,向懷中兩名伊人低聲道:“公主,袁姑娘,城頭兇險(xiǎn),飛箭穿梭,去城樓避避吧!”
“他敢?”
趙浣溪瞪了眼袁章,厲聲怒叱。
她堂堂大康公主,袁章敢觸及她性命,必遭皇族誅殺。
袁沐歌信心滿滿,眼眸盡是期待之色,朱唇輕啟道:“大哥非冷酷之人,必然派人搭救,殺的你人仰馬翻,跪地求饒?!?p> “公主,袁姑娘,如此信心滿滿,敢與本王賭一局嗎?”留意著城外虎賁軍動(dòng)向,季玄陵笑語向兩女詢問。
“賭什么?”
兩女不約而同的齊呼。
“很簡單,若袁章顧及你們性命,本王任你們離去,來日相遇,也不為難你們?!奔拘甑莱鲑€約。
“當(dāng)真?”
兩女再次異口同聲的詢問。
趙浣溪仗著自己貴為公主,又有袁章正妻的名號(hào),與公與私,袁章不敢在戰(zhàn)爭中危及她性命。
袁沐歌堅(jiān)信,他們兄妹情深,自己身陷囹圄,兄長火急火燎的搭救還來不及呢,怎能不顧她性命。
季玄陵與她們打賭,分明在自取其辱。
若季玄陵落敗,能離開這虎穴狼窩,將再好不過了。
“當(dāng)真!”季玄陵斬釘截鐵說。
這時(shí),趙浣溪嬌呼一聲,杏眸含笑,略顯譏諷,盛氣凌人的說:“若本公主輸了,隨你去秦國?!?p> “沒錯(cuò),若我輸了,任你處置!”袁沐歌從旁附和。
“一言為定!”
城外,袁章持槍仰頭相望,發(fā)現(xiàn)袁沐歌,趙浣溪讓季玄陵攬?jiān)趹牙铮堑珱]有掙扎逃離的跡象,反而在耳鬢廝磨,竊竊私語。
三軍虎賁前,自己的女人,小妹,與敵酋相談甚歡,袁章氣的緊攥長槍,渾身輕顫,雙眸內(nèi)閃爍著怒焰,那模樣活像被激怒的惡虎,隨時(shí)準(zhǔn)備撲上去,利爪將三人撕碎。
以瀉其怒!
一血恥辱!
控制不住渾身澎湃的怒意,袁章暗暗揮動(dòng)長槍,示意偏將領(lǐng)兵攻城。
“大公子,強(qiáng)行攻城,夫人與小姐必有生死危機(jī)。”劉宗濤察覺異樣,側(cè)身低聲提醒。
“夫人?”
“狗屁夫人,你莫忘了,某與她尚未婚配,她口口聲聲稱,婚配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dāng)迎回皇上,征得帝君同意,再與某成親。豈料,卻風(fēng)情萬種的待在季玄陵懷中,此等羞辱,某怎能咽下這口惡氣。”城頭景象盡收眼底,袁章虎目怒睜,迸射出不能遏止殺氣,像頭暴怒的野獸,咬牙切齒道:“小妹么,為了袁家大業(yè),她會(huì)理解我的苦衷?!?p> 說罷,長槍怒指,喝令道:“前鋒出擊,射殺城頭所有人?!?p> 頓時(shí),虎賁軍中鼓聲隆隆,盾兵持盾沖殺,弓箭手拉弓搭箭穿梭在盾兵中,步兵扛著云梯疾行。
一場聲勢浩大的攻堅(jiān)戰(zhàn),頃刻間爆發(fā)了。
聞聲,趙浣溪,袁沐歌雙雙花容失色,眼眸中劃過一抹驚懼之色。
軍鼓雷動(dòng),虎賁疾行,莫非袁章...?
不可能,袁章怎敢如此膽大妄為,怎能如此冷酷無情。
“殺!”
“殺!”
疾行的虎賁軍,沖鋒中狼嚎虎嘯,箭雨齊出。
嗡嗡的箭鳴聲,似蝗蟲過境,破空之聲響亮刺耳,鋪天蓋地的箭矢向城墻飛射而來。
冷箭如梭,頃刻將至。
瞬間,趙浣溪驕橫的花容蒼白,氣的跺腳,恨不得把城墻踩踏出個(gè)窟窿。
“袁章,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不顧她性命...”
袁沐歌愣在原地,眸中眼淚婆娑,貝齒緊咬住蒼白的朱唇,似冬日落進(jìn)深水寒潭內(nèi),渾身冷若冰霜。
她不信,完全不相信。
往日對(duì)她呵護(hù)備至的兄長,此時(shí),怎能不顧她性命,派兵強(qiáng)勢攻城也罷,還萬箭齊發(fā)射向城頭。
這分明是不顧她性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