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表哥,步響!其二
路上車內(nèi)除了司機放的音樂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聲音,步響很隨便的問了業(yè)瞳一些老家的事情,業(yè)瞳答得很仔細,但畢竟二人都這么多年沒見,兄弟之間已不再像過去那樣親昵。
“對了,目良,你找到員叔叔了嗎?”步響問道。
目良回過頭來說道:“沒有啊,到現(xiàn)在都沒消息,他單位的人也不清楚,前幾天李阿姨還過去他單位鬧呢?!?p> “員叔叔也不像是那種做事沒交代的人,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吧,單位沒說他失蹤前去了哪里么?”
“好像是去‘辛河’那邊了。”
“辛河?辛河地鐵站?”步響說,聽到這個名詞,司機也偏了偏腦袋,想說什么但沒出聲。
“應該是那里吧,畢竟廣城也沒其他地方叫辛河的了?!?p> “前幾天發(fā)生爆炸的地方不就在辛河附近么?好像就跟員叔叔失蹤是同一天吧。”
“誒?是嘛?!”目良一驚。
此時車速逐漸放緩下來,前方的私家車排起了一列長龍,把頭靠在側(cè)窗玻璃上往前看去,可以看到有警員在路邊對每一輛車內(nèi)的情況進行檢查。
“哇——剛剛過來的時候我記得這里還沒有檢查點的來著?!蹦苛急г沟?。
全車人都不做聲,過了一會,一直不開口的司機突然問道:“你們也有親戚朋友失蹤了?”
“也?”步響和目良異口同聲,目良接著問道:“怎么了大叔?您不會也——”
大叔笑著擺了擺手,見前車往前行駛,便也輕踩油門跟上,隨后說道:“不是我,是我朋友的侄子,原本是當兵的,也是前幾天失聯(lián)了。聽說他們部隊的人上山去尋找,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p> “臥槽,大叔,大白天的您不要講鬼故事??!”目良搓了搓渾身的雞皮。
然而步響卻壓低了眉頭,心想這次事情可能并不簡單。
“我也只是聽說而已,鬼知道他是不是瞞著我什么?!贝笫宓故秋@得十分豁達,笑了笑之后搖下車窗,等待著前方的警員前來檢查。
前來檢查的兩名警員一個瘦骨嶙峋,一個渾身橫肉,放在一起很難讓人不去想他們簡直就是互補的一對。
“你好警察同志!”司機招了招手說道,兩名警員也很禮貌地做出回應,瘦警員上前詢問,胖警員拿出機器負責記錄。
“您車上有幾個人?”
“四個。”
“來做什么?”
“我送他們進城,我們兩小時前才從城里出來?!?p> “哦,身份證麻煩出示一下?!?p> 司機將車內(nèi)四人的證件一并遞給了對方,瘦警員對照著證件挨個檢查車內(nèi)人員,司機坐姿端正,目良沖他咧嘴笑著,步響目光自然平視著他,業(yè)瞳在瞥了他一眼后望向窗外,仿佛當他不存在似的。
步響發(fā)現(xiàn)瘦警員盯著業(yè)瞳看的時間是最久的,在他剛產(chǎn)生某種念頭時,瘦警員已經(jīng)移開了視線,轉(zhuǎn)而問道:“5月14號那天你們有去過‘新市’那邊么?”
“5月14號?”司機抬頭想了想,隨后搖頭,瘦警員探頭望向車內(nèi),步響和目良也都紛紛搖頭,瘦警員看業(yè)瞳沒有動靜,卻也沒有過多的詢問,而是朝胖警員點了點頭,讓胖警員用機器將車牌號掃描了下來。
“好了,謝謝您的配合?!笔菥瘑T說道,隨后兩名警員都移動到路邊。
“誒好嘞,辛苦了警察同志!”司機緩緩搖起車窗,踩下油門,步響則通過后視鏡向后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發(fā)現(xiàn)在他們離開后一段時間里,那兩名警員仍然注視著他們。
“新市,不就是辛河那邊嗎?果然警察問這個問題,還是因為那起爆炸案吧?”目良靠在椅背上,雙手在腦后交叉說道。
“社會是很復雜滴,年輕人!不要想太多,隨遇而安才是真!”司機笑著說道,他打開音樂,目良剛打算反駁,卻被音樂的前奏吸引了注意。
“誒大叔,這首歌是不是那啥——”
司機得意地揚起了下巴,隨著音樂進入主歌部分,目良確信了這首曲子確實就是自己印象中那首經(jīng)典的流行音樂。
“我靠!大叔您還喜歡聽ONEOKROCK的曲子???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吧!哼哼~”
“我還以為您這一輩人的曲庫里只有皇后樂隊和滾石樂隊這種呢!”
“這就說明你還涉世未深呀,年輕人!”司機說罷,跟著曲子一塊哼唱起來,又過了一陣,目良也加入了他的隊伍,車內(nèi)頓時變成了一個小型的卡拉OK。
步響沒有參與其中。他有某種預感,似乎接下來將要發(fā)生一件將會對人類社會造成巨大影響的事情,平靜的生活將會一去不復返。但他又覺得是自己多慮了,于是擺擺頭,翹起腿,看向業(yè)瞳,才發(fā)現(xiàn)業(yè)瞳一直都望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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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動一張調(diào)和的寶牌,把手里的龍蛋送入墓地,抽取兩張牌,然后因為龍蛋的效果從牌組里將一張青眼白龍加入手卡,再普招一張龍魔導守護者,然后發(fā)動它的技能,將手牌送入墓地,從卡組里抽一張融合加入手牌,我把太古的白石送入墓地,回合結(jié)束時,因為白石效果,可以把青眼白龍?zhí)厥庹賳尽潜砀?,你明年過年還回不回來?。俊?p> “回,肯定回,不回來過年還有啥意義——誒等等,你剛召啥?我發(fā)動陷阱卡,落穴?!?p> “不是,表哥你??你耍賴啊!不帶這樣子的!我青眼白龍都召出來了!”
武城,投稻街——時逢新年,家家戶戶門前貼上對聯(lián),陽臺掛滿了臘魚臘肉,新年第一天,步響跟業(yè)瞳齊齊換上紅秋褲,坐在奶奶家的臥室床上玩《游戲王》實體卡牌。
“瞳瞳!響子!過早咧!”屋外,業(yè)瞳的父親扯著嗓子喊道,隔壁幾個鄰居坐在家里都能聽到他喊的內(nèi)容。
“走,吃飯去!”眼看著局勢對自己不利,步響把手牌往床上一混,業(yè)瞳想要阻止但也已來不及,只能帶著哭腔嚷嚷著:“啊啊啊啊!表哥你耍賴!我不跟你玩了!”
來到客廳,幾家人都圍坐在那張麻將桌前,桌上鋪張墊子就能當餐桌用,相當方便。
桌邊,步響的母親,業(yè)瞳的父母,還有業(yè)瞳父親的弟弟,也就是奶奶的小兒子,和他的媳婦,二人計劃著最近就搞個娃娃出來——以及業(yè)瞳的爺爺。
“步響,快來,外婆親自煮的拌面,趁熱吃!”一開門,步響的母親便端著碗面走了過來,步響縮著脖子,一邊接過碗一邊說:“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添不就好了——”
“在你媽眼里,不管你多大都是孩子!”女人理直氣壯的說道,家人們都笑了起來。
“來,瞳瞳,給你添的不多,知道你早上吃不了多少的,趁熱吃,別放干了?!睒I(yè)瞳的母親也拿來一個碗,業(yè)瞳接過后就坐在沙發(fā)上,他拽了拽表哥的褲腰,讓表哥跟自己坐一塊。
電視里正重放著昨晚的春晚節(jié)目,業(yè)瞳最愛看的就是演小品和變魔術的環(huán)節(jié),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讓他感到十分有趣,十分神奇。
“瞳瞳,一會我們要去外婆家串門,吃完就去穿衣服啊?!睒I(yè)瞳的母親說道。
“???”業(yè)瞳提高了音調(diào),臉上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來喊道:“我不!我不要!我不想去外婆家!”
“你都大半年沒回去過了,你不想你的外婆啊?”
“不!我要跟表哥玩!我不想去外婆家!”
一家人又笑了笑,業(yè)瞳母親說:“你表哥等一會也要出門的,誰陪你玩啊?”
步響也一愣,他看向自己的母親,問道:“我們要去哪兒?大姨婆家么?”
“是啊,你幺姨她們都會過去,你也好久沒見過她們了吧?!?p> “哦——”步響沒多說什么,畢竟這些親戚一年難得見一次,就當是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我不我不!我就不!”業(yè)瞳叫嚷著,急得在沙發(fā)上打滾,他父親看到他這模樣立刻嚴肅地呵斥道:“一個男孩子像什么樣子!要說話就好好說!別叫!”
業(yè)瞳的爺爺奶奶護孫心切,奶奶先說:“哎喲!大過年的別沖孩子喊,他不想去那就不去唄!”
爺爺對業(yè)瞳說:“爺爺在家里陪你玩好不好?”
可業(yè)瞳只想跟步響玩,客廳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那要不我?guī)教幑涔??”步響說道。
“別,不要什么都依著他,就是慣事了!要好好整一下!”業(yè)瞳的父親教訓道。
“哎喲,哪個不是這么過來的,你們當時小時候比他還難教些咧,天天出去打架,鬼混,也不見我對你們這么吼!”業(yè)瞳的奶奶則教訓起業(yè)瞳的父親。
業(yè)瞳見哭鬧無果,便氣憤地摔門而去,回到臥室,他父親見到他這樣的態(tài)度,頓時火冒三丈,追了過去,推開臥室門,一聲大喝“你是怎么回事?”,便揚手教訓起他來。
業(yè)瞳的母親和爺爺奶奶隨即趕到,制止了他父親的行為,但業(yè)瞳已經(jīng)嚎啕大哭起來,新年第一天,給他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
“我們吃完就出門吧,你看看要不要帶什么東西。”步響的母親說道,步響端著面碗看著臥室的方向,干巴巴地回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