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我多天觀察,葉致是喜歡何歇歇的,這種喜歡呢應該是從他們兩個相見不久后開始的。只不過當時何歇歇全心都撲在了古寒教上,并未發(fā)覺,導致葉致單相思了數(shù)年。但是單相思數(shù)年后仍然堅守本心也是很難得的,所以我是十分的同情葉致。
但是猜測歸猜測,還有待證實。作為神仙一定要有腳踏實地的覺悟。
話說回來這對冤家這幾天消停了不少,何歇歇現(xiàn)在是進退兩難。她想出都要想瘋了,很可悲的是自從兩人冷戰(zhàn)開始,門口侍衛(wèi)就被換成葉致最得力的侍從,詳仟,他著實是看人的一把好手,每天都站在新修完的舞凌殿門口,擺出一副兇煞的表情立在殿門口,死死盯住這一個出口。他與舞凌殿一對比,怎么看都有點像看門的貔貅??????.
所以無論何歇歇是軟語求情還是惡語相逼都沒有用,因為這位實在是油鹽不進。這倒不是說他有多剛正不阿,而是說他全天盯著何歇歇,跟木頭似的,不吃飯不睡覺不上廁所......
這一點何歇歇這等凡人不理解,但我看到詳仟的第一眼就明了。
他非凡人。而只是一個幻變的傀儡,被施法者賜予生命與活力,相當于施法者的第二雙眼睛。這種法術需要一定的仙力,只有仙基穩(wěn)固的神仙才可以施展。但這種法術委實談不上有多不好修煉,天上可以施展此術的神仙太多,無法憑借這個去找出施法者。
沒想到天界竟有人大費周章的參與一個凡人的命數(shù),難不成何歇歇是天上下凡歷劫的神仙?
這種情形僵持到某一天,何歇歇覺得實在是不能忍受了,古寒教前任教主的高徒被一個侍從看死在屋里,太恥辱了,她要是不在采取些行動,可能就無顏再面對她師父的牌位了。
“詳仟,過來。”何歇歇支著頭坐在面對著正門的木椅上,擺足了架勢。
可詳仟連眼珠子都沒動,依然死死盯著門。
何歇歇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zhàn),雙眼一瞪:“詳仟,你給我過來!”
詳仟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形依舊沒動。
“貔貅,你給我過來!”何歇歇氣得一拍桌子,這么一下是很解氣,但后果是運力不當導致遭受內(nèi)力反彈,她疼的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蹲了下去。
我驚喜,沒想到何歇歇和我對他的評價一樣,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誰想何歇歇竟哭起來。她一邊抹眼淚,一邊痛哭流涕道:“你到底是不是人???????嗚嗚???????你和你主子一樣嗚嗚??????”
女人心海底針。將這樣一個何歇歇,與前兩天腦中那個高冷,咄咄逼人的她對比,頓時覺得女人實在是太復雜了,性格就像洋蔥一樣剝了一層還有一層。但又陡然想到我最開始在府邸相見時的何歇歇,心微微一沉,我知道,無論是高冷的她,還是耍無賴的她,都會隨著時光長河逝去,最后只剩下一個悲傷到極點的魂魄。
我所面對每一個主動找到我的魂魄,他們的前生,必定是一場極致的悲劇。春華秋實后,便是枯木遍野,荒草叢生,只等著一碗孟婆湯像漫天大雪般傾瀉而下,掩蓋住一切,萬物歸零。驀然回首,那人早已消失在白雪皚皚處。
“嗚嗚嗚??????”看她還是鍥而不舍的哭,我卻有點悲傷不下去了。轉(zhuǎn)眼去看詳仟,他面露猶豫之色,一霎時身形動了動像是要去扶她一把,但終歸沒動。
這邊何歇歇都要哭沒氣了,見身旁還沒有動靜,氣勢弱了下來。她把手輕掩在滿是淚花臉上,斷斷續(xù)續(xù)道:“就,就知道你,你和你主子一樣??????”
“一樣什么?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嗚嗚?????你和你主子一樣?????”何歇歇以為詳仟終于有反應了,滿意的抬頭。一秒鐘之后她把頭埋得更深,“一樣有恒心??????”
我看了一眼葉致,只見他深呼一口氣:“我真想說我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