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點頭,幅度更小的點頭。
阿娘轉身進了店里。
我放肆的重復著“什么都會過,是啊,什么都會過去,一切都會隨著時間流淌而成為歷史?!?p> 也許此刻的阿娘已經知道我和喬紅被調查的事情。
在阿娘這里早就形成了信息交流、互換、傳播的途徑,所以阿娘早就習慣了聽著一些事情,看著一些事情,但心中都明白一些事情,她也總能言簡意賅的告訴我們事情升華后得出的至高言論,所以阿娘才受各類人的喜歡。
我舉著傘離開,路過那些坑洼的積水時,直接踩在水里,踩得發(fā)出啪嘰的聲音還覺得是一種宣泄。
路燈照耀下,我蹦跶著跳出一個又一個水坑。
傘沿上流下來的雨水,形成一種水瀑布,如果淚水也可以任意宣泄那該有多好。
所以,合上傘,自己走在雨地里蹦跶,自己歡愉在自己的世界里。
發(fā)黃的鈉燈照耀著唐華這條街,街上行人很少,下雨的天又開始唐華這里特有的安靜。
衣服很快濕透,雨中帶著泥土的芳香,籠罩著唐華這個美麗的郊外。
我搖搖晃晃的進了宿舍,脫到我踩得完全濕掉的鞋子,我還沒找到拖鞋,就聽見我的宿舍門被敲。
其實這種時候真的嚇人一跳,似乎像是酒醒半分,但也像是醉酒做夢。
我舒緩了一口氣問“誰???等會?!?p> 可沒等我說完,門就推開,進來了——賀一之。
屋外的燈光照進來,屋里我還沒來及亮燈,我就那樣拎著一只濕鞋子看著他,而他快速的進來我的宿舍,然后站在門后,聽著屋外的聲音說“差點被出來的撞見?!?p> 他說的是我還沒答應他進來,他聽到隔壁宿舍開門的聲音就直接推門進來。
我懵了很久,放下鞋子,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找著拖鞋問他“你怎么進來的?”
我使勁眨著眼睛,有些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眼皮不那么沉重又有些覺得自己不是做夢。
“推門進來的?。 ?p> “我是說在樓下,保安沒攔你?”
“這個時候的保安會去保安室里開會,所以我就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哦,那你進來有事嗎?”我問著,也順手開燈。
可他一把抓著我的手,因為外面一陣的腳步聲匆匆而過,然后響起一陣的吵鬧,吵鬧內容聽不到,可是在這個住著無數(shù)人的唐華公寓怎么能沒有吵鬧聲,他也順手拽過我拉著我在他懷里,我又一次聽到那熟悉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與我酒后跳動活躍的心臟繞城一種余音,環(huán)繞在我的耳朵,那一刻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也突然有一種想要一直倚靠的想法。
腳步聲過去后,他才推開我,“不許哭。”
“你怎么知道我哭了?”也許連我都不知道雨水落下劃過臉頰時候,淚水被裹挾著帶走多少,是因為自己犯錯而哭,不是。是因為孤獨而哭,也不是!是因為漂泊而哭,更不是。
是因為所有的一切堆疊在一起,匯成一股傷心的氣流襲卷內心,狂瀾不已,但我的淚水從來不會讓別人看到,可他又怎么知道我哭了呢。
他說“我一直在你身后。”
我掙脫他的懷抱,光著腳踩著太空步走到床邊,懶懶的坐下,問他“那你怎么不叫我?!?p> 他像深情的王子漫步、端正的走進我。他說“我曾站在你身后等著你轉身,可你竟然一直走,再未回頭,我怕這次……”
聽到他的話,我聲嘶力竭的喊著,重復著“那你為什么不叫我?!?p> 剩下說的什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
我就順勢躺在床上,他蹲在床邊看著我,深情而浪漫,就像他已經是那個我的人。
屋外又是一陣的腳步聲,他低頭聽了一下集中而匆忙的腳步聲。
然后繼續(xù)看著我,也許是借著酒勁,也許是心中對于一種東西的渴望,也許是喜歡的那個人就在眼前。
所以我伸著胳膊,張開雙臂喊著“你抱抱我?!?p> 我撒嬌了。
對于現(xiàn)實耿直的我真的是很難有的狀況,可我……我真的撒嬌了,其實說出嘴的時候,我真的有些后悔,但酒勁上來還管他丟不丟人,反正說出口了。
他看著我的樣子,失笑了一聲,之后站起來,俯身抱著我。
“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吧,我以后都不會哭了,反正又不是都是下雨天?!?p> 他繼續(xù)失笑,順勢躺在我的一旁,然后攬著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此刻的我連他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都不想問,因為我困了,腦袋就像一團漿糊,粘稠的根本動不了。
綿綿細雨下個不停,屋外雨滴輕敲著那個排風筒滴滴叮叮的聲響。
他在我耳邊說了很多,可我一句都沒記住,甚至連入耳都沒做到。
半睡半醒的時候,似乎他依舊攬著我睡著,那些濕漉漉的衣服早已不見蹤影。
清早,醒來。
依舊是唐華街的樣子
依舊清脆的鳥叫聲的窗外。
依舊半簾的陽光照著窗臺。
而依舊的我腦袋炸裂的疼,嘴里一股子臭味,但我屬實是安靜的蓋著被子睡的不亦樂乎。
而且屬實我是一絲不掛的躺在被窩里。
我有些糊涂,又有些覺得自己被非禮了,所以我滿屋子找賀一之,但我的屋子能有多大,除了洗手間沒人就是沒有賀一之。
他什么時候走的,想不起來。
我的屋子里窗簾是拉著的,我的衣服也被洗衣機洗了,難道他?啊,真的太可怕!
所以,我撥了任然的電話“任然!”
任然那邊響起一陣的響動,像是清洗管道的水槍發(fā)出的聲音,她大聲的喊著“等會!”
“哦”我只是嘴唇跟著哦。
聽著任然走著的腳步,我的心跟著異常不好形容。
任然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回答我“怎么了?”
“任然,我可能被非禮了?”
任然大聲的喊著“什么?”
“我昨天喝酒,然后今天醒來竟然不穿衣服的!”
“就這事???”